“胡说!”孟有财气的脸红脖子粗,指着那些人破口大骂:“你们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在他看来,这些人不过是些墙头草,风往哪边吹便往哪边倒。 要是他们真的是善人,便不会听信他们蛊惑,将檀清阁砸了。 现在他们砸了他的店不说,还站在道德至高点来谴责他。 这些愚民,真是不可理喻。 “胡说八道?血口喷人?你这奸商竟还有脸骂我们!” “要不是用了你养颜堂的货品,我娘子脸怎会变成这副模样?不是你害的,那是谁害得?” “你还说檀清阁窃取了你们秘方,我看呐,是你们窃取了檀清阁的秘方才对!” “就是,你们窃取了檀清阁秘方却不会善用,酿成这样的祸事你们可有人站出来负责?” “若我们今日不闹上门来,你们是不是打算当一辈子缩头乌龟?” “你们货架上的货品都和檀清阁一模一样,还说不是剽窃檀清阁的?” “奸商!奸商!奸商!” “拉他去见官!” “……” 民众激愤,相互推搡孟有财,唾沫都喷到孟有财的脸上了。 孟子清站在人群外,嘲讽看着眼前的场景。 当初她檀清阁受到的待遇,如今也让孟有财受一受,如此他才会知晓,檀清阁到底有多委屈。 曹敏睿躲在人群后,目光变了又变,终是不敢上前去解救孟有财。 姐夫他自作自受,他是帮不了他了。 他以为孟有财会听他的话,谁知道他最难掌控,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将养颜堂推至现在的局面。 如果他肯听他的话,老实本分做生意的话,何至于落到此番下场? 叹了口气,曹敏睿转过身,准备悄然离开。 刚走至小巷转角,一袭白衣的男子迎上前来拦去他去路,笑容温润如春风拂面。 他笑吟吟盯住曹敏睿,温和道:“不知曹公子,想往何处去?” …… 三日后。 被养颜堂带起的民愤终于平息,檀清阁重新开门营业,养颜堂也落得人人喊打的地步。 那些脸部被毁的女子,可免费领取一盒雪肌霜治愈面容。 檀清阁如此善举,让那些曾经对檀清阁下狠手的百姓惭愧无比,众人自发组织起来,带着瓜果登门致歉。 并且重新散播正面消息,将檀清阁的声誉挽回。 那次事件后,所有人都知道了檀清阁的背后老板不是孟家,而是一位姓沈的公子。 孟子清‘檀清公子’的名号终于落实,每每有人谈及檀清公子的为人,皆是露出一脸神往和佩服,更有女子红透双颊,将她当做梦中情郎,视为最想嫁的男子之一。 对于这些虚名,孟子清并不在意,只要檀清阁能回归正轨,她便高兴了。 不过,那些曾经背叛檀清阁之人,孟子清放下话来,不管他们因为何种原因背叛,皆永不录用。 一个人能背叛你一次,就能背叛你第二次! 这种摇摆不定的生物,她接受无能。 于是,那些从养颜堂归来的员工,受到檀清阁员工的白眼,将她们挡至门外。 背叛者委屈愤怒,又悔恨交加,在店前哭诉几日后,黯然离开。 重新整顿后的檀清阁,店规更加严谨,众人也不在乎,兢兢业业的工作,势要将檀清阁重新发展起来。 罗柱和孟有禄等人也重新投身工作之中,忙着整顿自己名下管理的铺子。 这一次,他们也严谨起来,不敢再出任何差错。 至于孟有财,在被众人捉去见官的途中奋起反抗,打伤了两个压他的汉子,一溜烟跑没了影。 他回到清凉园,像老鼠一般躲了几日,等到风头过去了才敢出来活动。 他让白氏出去打探,知道没有官差捉拿他后,他才彻底放下心来。 现今他已经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门都不敢出,只能躲在清凉园中屈辱度日。 曹敏睿那小子也不知跑哪里躲藏了,他已经好几日没见着他了。 孟有财心慌无比,莫不成,那小子回了燕都? 如果曹敏睿回了燕都,那他就只有等死了! 喝了口酒,孟有财气愤不已,狠狠将酒杯砸在地上。 这些日子他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眼窝深陷,看上去无比憔悴。 这一切都怪沈遇那个臭小子,如果不是他插手,他孟有财根本不会变成这样! 越想越生气,他狠狠灌了口酒,将一壶酒都灌进肚子里。 白氏端着粥走进来,一把夺去他酒壶,冷声道:“喝喝喝,就知道喝,喝醉了就能解决问题吗?” 孟有财瞥她一眼,厌恶笑了起来:“关你什么事,你这个黄脸婆,你快把酒还给我,看到你就恶心。” 白氏面色一僵,忍着没发火,将粥放到他面前。 “相公,你要相信天无绝人之路,那些人得意不了多久的!你先吃点粥,别饿着自己。” “我不吃!” 孟有财一挥手,将盛粥的碗打翻在地,稀粥合着瓷碗的碎片溅了一地。 “你个贱人,你自己是什么样你不清楚吗?你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你给我滚!” “我为什么要滚?”白氏冷笑起来:“我是你结发夫妻,你有什么资格喊我滚?” 孟有财猛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死死盯住白氏,望着她黄瘦的脸颊,他顿觉倒胃口。 “妻子?呵呵,说的真好听!知道的说你是我妻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我这里做工的粗使婆子!你看看你浑身上下有哪里像是我妻子的?你又黄又丑,看了你就觉得倒胃口!” “孟有财你混蛋!”白氏怒骂一声,一个耳光扇在孟有财脸上。 响亮的声音在屋中响起,孟有财懵了一下,随即愤怒涌上心头,狠狠将白氏推到在地。 “你竟然敢打我,你这个贱人!” 怒骂一句后,他一巴掌扇在白氏脸上,顿时就将她脸打的高高肿起。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事情,你在牢狱中侍奉过多少个男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真脏,脏的我看你一眼我都觉得恶心!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底气自称是我夫人,你以为我孟有财会捡起你这个破鞋吗?我告诉你,不可能!若不是看在之喜还有点用处的份上,你以为我会放你进门?你这个肮脏的女人,你现在就给我滚!” “滚!” 怒吼一声,孟有财提起白氏的衣领,就将她往门外拖。 白氏已经吓得面色发白,整个人僵硬着,嘴唇哆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任由孟有财拖死狗一样将她拖走,眼中无比惊恐。 他,他是如何知道她过去的?! 他是如何知道的! 一时间,她思绪混乱,嘴唇无力的翕动,眼睛红的似要滴血。 再拖出门的那一瞬间,她脑中突然闪过孟子清的身影。 对了,是她!一定是她! 一定是那个贱人告诉她的! 白氏咬紧了牙关,猛地挣脱孟有财钳制自己的手,大声对孟有财说道。 “相公!是孟子清害了你!是孟子清那个贱人害了你!是她害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