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头大如斗,顿时有些后悔今天一时兴起就把这个惹祸精给叫上大殿来。本来嘛,他打打太极拳,把这些什么罪状压一压,混过去就完事了,何必把李信叫上来问话呢?现在倒好,收拾都不好收拾! 郑博文静静地站在李信身旁,仿佛李信在说的根本不是他。他也在心里冷笑着:现在骂得欢快,一会儿说不出所以然来,看朝臣们如何挤兑你! “你这些狂言到底从何而来!今天你就给朕说个明白,否则,朕非严惩你不可!”李世民也没办法,只能顺着李信的话继续说下去。总而言之,先看看情况再说。 “是!”李信立即站直,向李世民行了一礼,然后又开口问道,“在我说话之前,我有个问题想问在场的诸位。” 李世民没有回答,用沉默表达了“说”的意思。 “假如我现在是一个凯旋归来的大将军。跟着我一起去打仗并且一同归来的副将有三个。”李信竖起三根手指,问道,“要是我现在不分青红皂白,给三个副将记了一样的军功,诸位觉得如何?” 废话,当然不行啊! 宝座上的李世民作为带兵打仗的行家,脑子里立即就浮现出了这个答案。但是他没有说话。他知道李信之所以没头没脑地这样问,肯定是后面还有话等着呢,他才不去卖这个蠢。 李世民机智地选择了沉默,可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那么机智。比如韩东华。 “废话!当然不行!”韩东华斩钉截铁地说道,“带兵的核心要义,就是赏罚分明,怎么能罔顾事实,给三个人一样的功劳呢?” “就是就是.....”有不少人小声地附和。 队伍中的程咬金却罕见地保持了沉默,好整以暇地看着李信。看到此刻李信脸上的表情他就知道,这个臭小子一定已经知道该怎么解决眼前的局面了。因此,他决定看看戏就好,不费那脑子了。 李信听完众人的回答,用力地鼓了鼓掌。 “啪!啪!啪!” 众人停下议论,看着李信。 “各位大人说得实在太对了。为上者,最重要的就是赏罚分明,不能一视同仁。”李信做出一副获益良多的表情,道,“军功,就应该给立下最大功劳的、最有能力的副将,诸位大人说,是也不是?” “正是此理。”韩东华点头道。 “那么,小子就有个疑惑了。”李信笑道,“既然大家都同意最有能力的副将应该拿最多的功劳,那么想必应该也会同意经营得最好的酒楼应该挣最多的钱吧?为什么会觉得其他酒楼经营不善的情况,应该由长一楼来负责呢?” 韩东华傻眼了——怎么绕到这里来了? 郑博文更是有些头疼地闭上了眼睛,心里指不定怎么编排韩东华呢。 李信见无人答话,便继续说道:“又假设有几人赛跑,难道输的人就要怪赢的人为什么跑那么快吗?难道朝廷设下科举考试选拔人才时不是择优录取吗?落选的学子是不是应该责怪被选上的学子考得太好了呢?” 这一连串的质问让韩东华的脸色都憋红了,宛如一个充血的猪肝。 李信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转向郑博文:“长一楼不偷不抢,明明白白守法经营,别的酒楼不思进取,竞争不过,盈利下降,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这些酒楼不去反思自己的问题,反过来怪长一楼与他们争利,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如果说民间有这样的说法,那还情有可原,毕竟百姓们不识道理。可是郑博文大人身为朝廷命官,竟然也能将这样的‘道理’拿到朝堂上来指责我,我说你无知,说你不学无术,难道错了吗?” 郑博文冷哼一声,道:“长一楼明明是巧言令色,欺骗了顾客们的银钱,导致他们不得不在长一楼消费。这也叫不偷不抢吗?” 李信笑道:“长一楼又没有拿刀架在顾客的脖子上逼迫他们成为会员!那都是顾客们自愿的行为。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只要巧言令色就能骗到钱,那其他的酒楼为什么不学习一下这些巧言令色呢?难道是因为他们品格高尚,视金钱如粪土,所以不屑于去做这种事,只肯老老实实经营?这样一来的话,仿佛和各位大人们一直强调的‘无商不奸’有点冲突啊!” 是啊,你们都说商人逐利,怎么这会儿只要学学巧言令色就能赢得大笔利润的时候,商人又不逐利了呢?他们突然不爱钱了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