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呢!” 安和说着就拿价值三万两钞票出来,又塞了五千两钞票给王遵坦:“这是单给您的,权当孝敬!以往您不肯收,害我不敢孝敬您,说收银子抬着来扎眼,现在总不能不收了吧?” “够兄弟!” 王遵坦笑了起来。 而安和更高兴,因为这钞票他多的是,全是从淮安印刷后送来的,堆满了好几屋子,在他锦衣卫,本就不值钱。 不过,王遵坦不知道这些,他见这钞票和自己见到的大清钞票一模一样,心里只以为安和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要有来路,也觉得安和背后肯定有京里的关系,只怕财力非自己能想象。 因而,王遵坦有心想从安和这里多做些买卖,也就又问道:“对了,你做煤炭生意不做?我家王爷眼下在陕西开了煤矿,谁他娘想到现在陕西这么穷,那些大户宁可挨冻也不买煤,所以就白放在了这里,这冬天要是再不卖出去,明年就更不好卖了。” “做,怎么不做,难得王老爷给小弟这么个发财的机会,这运到京城去指不定什么价,只是我现在只有大清钞票了,您看?” 安和说道。 王遵坦点了点头:“行!钞票也要!你给多少钞票,我就给你多少煤炭,总比白放着要强。” 安和忙点了钞票给王遵坦,并约定在三日后直接从肃亲王府的府库里点走五万斤煤炭,然后通过各种办法运回了淮安。 现在大明蒸汽机已经制造成功。 接下来肯定要开始大规模地在各行各业运用蒸汽机。 而蒸汽机是烧煤的。 自然大明将来对煤炭的需求量会特别大。 所以,朱由检早就让大明各部门能搞到煤炭就尽量想办法多搞点煤炭储存起来。 此时,锦衣卫安和就通过“大清钞票”给大明搞来了五万斤煤炭。 细算一下,大明得到这五万斤煤炭除了一堆印刷精美的废纸,其实一分钱都没花。 …… 当然。 不只是安和。 大明所印刷的“大清钞票”已经开始通过各种渠道进入到满清统治区。 而且为了避免被发觉。 一开始大额的交易还比较少。 更多的还是小额交易。 卢剑星这些日子也阔绰了些,没事就在训练结束后召集一帮火器营的官兵请吃请喝,以此来结交关系。 而卢剑星花的也是“大清钞票”。 因为卢剑星如今的身份是皇太后身边,谁都知道满清的孝庄好赏赐下面的人,何况都知道孝庄和多尔衮关系不浅,所以,也都没怀疑卢剑星为何能拿出那么多“大清钞票”。 “今天这顿,小弟我卢剑星请了,各位主子与老哥们尽情地吃尽情的喝!” 卢剑星此时就拿出一沓“大清钞票”来,拍在了桌上,然后十分豪横地说了一句。 众人皆因此对卢剑星颇为好感,嘴上都已经喊上了卢剑星为“曹爷!” 而这也让卢剑星得以有机会打探到关于建奴内部更多的消息。 …… 不过,与卢剑星等人不同的是,此时建奴统治区的大多数顺民日子可没那么好过。 “我的老爷,您这是怎么说,不收铜钱收大清钞票,我哪里有什么大清钞票啊!” “没钞票就来老爷我这里借贷,借一两还一两三钱!” “这,这,唉,好吧。” “今天一石米要多收三钱的钞票?这不是坑人嘛,昨天我才换了钞票来买米,结果你就涨价!” “什么!柴炭也要涨一分,这不是要让我们冻死吗!” 一时。 利用钞票推行放贷盈利与趁机涨价的现象也开始发生。 对于有大量钞票在手的满洲权贵和锦衣卫而言不算什么,涨一分两分的都没影响,只要还能花,就能大把大把的空手套白狼。 但满清统治区的汉人顺民日子自然却越发难过了。 一些大户也不得不紧衣缩食的过日子。 已经抬旗进入汉八旗的旗丁简一凡此时就不得不还裹着一件单衣来到大街上一家当铺里将自己最后一件冬衣拿了出来:“老板,你看看能当多少钞票?” “也就值个五百来两钞票吧。” 当铺老板说了一句。 “这可是我去南方打粮时得的,貂皮的,怎么就只值五百来两钞。” 简一凡争执起来。 “得罪您嘞,我只能给您这个价。” 这当铺老板回道。 简一凡想到自己从南边抢来的婆娘小草还生着病,也就还是一咬牙道:“好吧,好吧!” 于是。 简一凡拿到了自己的五百钞票走了出来,因腹中饥饿就寻了一家小面馆坐了进去,把衙门配的钝刀往桌上一放,就叫了一碗面:“给本差爷来碗面!” 这面馆堂倌见简一凡是个旗丁直接跪了下来:“这位差爷您可怜可怜小的吧,小店本小,可不敢接受赊账啊!” 简一凡把脸一冷:“爷我说要赊账了吗?!爷我现在有钞票,先来二两面,不然仔细爷给你一顿好嘴巴!” 这堂倌见此这才忙去煮了面来。 简一凡大口吃完后就立即喊结账。 这堂倌忙笑道:“爷,合计十两钞票。” 简一凡正要摸出怀里的钞票结账,一听这价格就愣住了,问道:“多少?” 堂倌笑道:“十两,爷!” 简一凡把桌子一拍:“你开黑店呀,怎的要十两钞票了!” 这堂倌跪了下来:“爷,小的可不敢蒙您啊,小的这已经是公道价了,隔壁好点的酒楼一碗面都要二十两钞票了!” 简一凡看了一眼隔壁酒楼的水牌上写的价格,也不得不承认这堂倌没有说谎。 但简一凡还是觉得有些肉疼,也就不得不道:“今天爷没带那么多钞票,赊账!” 堂倌听后大为失望:“爷,您不是说不赊吗?” 简一凡把刀往桌上一拍,又把拿人的链条往桌上一放:“怎么,爷赊你个账,你还不高兴?” 这堂倌见此只得忍,忙赔笑道:“高兴,高兴,爷您慢走!” 简一凡这才得意地甩鞭子走了。 一时一阵寒风吹过,简一凡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简一凡不得不承认这狗日的天越发的冷了,而如今自己大清的兵又不能再抢南方,这日子也越发的难过了。 一想到刚才的面价,简一凡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时候,在简一凡旁边几个路人的话传进了简一凡耳朵里。 “老傅,你家那小舅子到南方了吗?” “到了,前些日子我婆娘刚收到他托人寄回的信,还给她姐寄回来三张金叶子呢!这小子发了!” “三张金叶子,我的天!他又说南边其他什么事吗?” “有啊,啧啧,据他说,现在南边的日子好过着呢,好多地方都富得流油,以前我们那位大明皇上,如今到南边去后还免了税和徭役,谁家要是孩子多,直接减一半粮赋!” “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