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程这大汉奸,也实在是太无耻了些!不过,此人倒也的确能忍,换作他人,早受不了了!” 吴孟明这时候说了起来。 朱由检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吴孟明:“现在范景文成了满清帝师,大有接替范文程成为满清中汉人士族领袖的势头,告诉他,非特殊情况下,尽量不要再联系我们,以免被人查到他的身份,他这颗棋子得留到将来做大用!” 吴孟明回道:“内臣明白!” 这时候,刘肇基说道:“陛下,眼下建奴有意拿下四川,以臣看,我们得早做打算。” “四川进来难,出去也难,先看看情况,等张献忠他们和建奴打得胜负已分时,我们再出手,坐山观虎斗的事,朕也会做。” 朱由检说后就道:“我们现在的重心还是在辽东,只要在关外辽东站稳脚跟,将来才能让建奴失去根基。” “陛下圣明!根据我们最近所了解的情况,这次建奴在关外挂帅的是济尔哈朗,这济尔哈朗是个人物,本只是努尔哈赤侄子,但历来颇受努尔哈赤、皇太极重视,手腕强硬,战功卓著,我们不能轻视,谨防他济尔哈朗会趁着这个冬天调集大军在我大军在辽东立足未稳时进攻我们派去辽东的近卫军。” 刘肇基附和了起来。 …… 崇祯二十年十一月十六日。 多伦诺尔。 宁乐水率领的满清火器营在这里彻底击溃了阿布奈的三万铁骑。 而济尔哈朗指挥的另外两路八旗骑兵合计两万则也抄了阿布奈的后路,因而使得整个察哈尔部的蒙古骑兵全军覆没。 察哈尔部首领阿布奈自然被活捉。 连阿布奈的妻子,皇太极次女固伦温庄长公主爱新觉罗·马喀塔也被俘虏,自然也包括察哈尔部的其他王公贵族。 固伦温庄长公主爱新觉罗·马喀塔因此在见到济尔哈朗时主动求饶道:“叔祖父!求您饶恕我丈夫的罪过,今年冬天察哈尔的干旱太严重了,又连着下了好几场雪灾,我们不是造反,只是不得不打一下草,从汉人嘴里抢点吃食而已,还请叔祖父您明察!” 马喀塔说着就对自己的两个十三岁不到的儿子布尔尼和罗布藏说道:“你们快给外叔祖父磕头!” 布尔尼和罗布藏倒是跪了下来。 但济尔哈朗这时候却拉开了弓,其中一箭直接射中了布尔尼。 布尔尼当场喉部中箭,倒毙在地。 爱新觉罗·马喀塔见此惊愕又伤心欲绝地大喊了起来:“不!” 然后,马喀塔扑向了自己的儿子的布尔尼。 接着,马喀塔又意识到了什么,忙又扑向了自己的小儿子罗布藏。 但为时已晚。 罗布藏也中了箭。 济尔哈朗放下手中长弓,对宁乐水等将领吩咐道:“杀了阿布奈,取其首级,传于蒙古诸部!敢犯我大清者,便是如此下场!察哈尔部所有人,除格格外,不分男女,高于车轮者,皆斩!” “喳!” 定南王宁乐水、都统张洪谟与副都统方献可等皆大声回了一句,然后挥兵杀向了察哈尔部所有帐篷。 一时。 四处寒刀挥舞。 血流成河。 阿布奈见此挣扎着怒吼起来:“济尔哈朗!你混蛋!你敢屠我族人,长生天必不饶你!” 济尔哈朗没有说话,只拔出大刀来,一刀将阿布奈的头颅砍了下来。 至此。 阿布奈被济尔哈朗亲手所斩。 痛哭着的马喀塔因此猛然抬起了头,抱着自己两儿子的尸体,怒视着济尔哈朗,大声吼问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不过是劫掠昌平州的汉人而已,你为何要如此对待我的丈夫,还有我的孩子,我的部族!啊!回答我!” 济尔哈朗双目凝望着血雾弥漫的草原,道:“这不是你的部族,他们也不是你的丈夫,你的孩子,你是我爱新觉罗家的子孙,你要忠于大清,你们所劫掠的不是汉人,是我大清的子民,马喀塔,你记住,这天下是大清的,这天下只有大清子民与反贼之分,你丈夫是反贼,他的儿子和他的部族就得受此株连。” “我是他妻子,不如连我也杀了。” 马喀塔苦笑起来,泪流满面。 “爱新觉罗家的子孙,是万民的主子,无人可杀。” 济尔哈朗说完就打马而走。 额克苏追了过来:“辅政王,这样是不是对格格太残忍了。” 济尔哈朗脸上神色依旧古井无波:“她没能约束好自己的丈夫,就必须承受这样的痛苦!我大清接下来要想继续辖制草原各部,就得狠点!让所有人知道,我大清还没有变弱!” 说完,济尔哈朗打马而去,丝毫不为后面的惨叫声而动容。 济尔哈朗一出关就用他狠辣残忍的一面给关外的蒙古诸部上了一课,也在蒙古诸部中为自己大清立下了威。 而蒙古诸部也因此不得不继续老实起来,听从济尔哈朗的指挥。 于是,济尔哈朗就这么成功征调了合计近十万骑兵外加他的正红镶红两旗兵马合计十万余兵马开始齐聚盛京,准备对付已经在旅顺登陆的大明近卫军。 一时,关外大军云集,人头攒动,蔽地如云。 济尔哈朗让他的大清在关外展现出了非同一般的军事力量。 除此之外,济尔哈朗还派人知会朝鲜,要求朝鲜立即送粮到盛京,否则必再屠朝鲜。 多尔衮知道此事后也大为欣慰:“到底是辅政王,手段强硬,以阿布奈之人头聚集十万余大军,没有让本王失望!立即下诏授豪格为靖远大将军,着衍禧郡王罗洛浑、贝勒尼堪、鄂尔多斯、厄鲁特部随其西征,戡平西蜀,扩我大清疆域!告诉他们,去西蜀后自己打粮!” 多尔衮让豪格等自己打粮,言外之意就是让其随便屠掠。 因为多尔衮才是满清真正掌权的人。 所以,多尔衮便以摄政方便为由,直接将皇帝玉玺朱笔皆搬到了自己的王府。 而多尔衮也就能每次可以很随便的以皇帝名义下诏。 基本上多尔衮决定一件事就能立即让在自己王府的官员拟旨形成旨意。 此时,需要为多尔衮拟旨的则正是范景文。 因为多尔衮最近的确很重视范景文,常召他来王府密议。 但范景文现在替多尔衮拟旨时,心里在滴血,他知道自己这道旨意写了后,将会给在四川的汉人带来深重的灾难。 “王爷,奴才以为。” 范景文最终因此还是忍不住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