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内臣已经审讯出来,这次东厂的确没有在内臣知情的情况下被一些文官和内部小人利用,而这些人小人则借着我们清洗内部的建奴细作之际,搞清洗扩大化,肃0反扩大化,以借机挑拨起所有势力对我们东厂的不满,进而逼迫陛下裁撤东厂! 而这里面,主谋是吏部左侍郎陆启以及太常寺卿马绍瑜!这是光时亨与卢世漼的口供,他们已主动承认之前招供出刘理顺、杨朝庚、李成栋是伪证,乃是受这两人指使。” 王之心此时向朱由检禀报了起来。 这时候。 吴孟明也汇报了起来:“另,锦衣卫提审王德化、宇文锡、白充、宫文秋等人后,这些人皆供认是被江南士族收买,而有意恶化东厂的形象,如王之心所言,这些人幕后是一些江南文臣在搞鬼,有意在将来联合所有势力逼迫陛下裁撤东厂!” 朱由检听后点了点头,目光深邃地看向了蒋德璟等辅政大臣。 “陛下!在臣看来,这件事可以说险些酿成大变!” “杨朝庚部是近卫军最精锐的一个营,一旦杨朝庚真的被枉杀,对士气的影响会很大,好在近卫军这个营对陛下还真的算忠诚,没有闹出事故来; 但陛下,这也说明了这些心术不正的江南士族其用心真的歹毒卑鄙,竟想通过陷害杨朝庚来挑拨近卫军和陛下之间的关系!谁不知道东厂代表了陛下!他们这哪里是丑化东厂,分明是在丑化陛下!” 蒋德璟这时候先说了起来。 张凤翔也说了起来:“还有李成栋部,他们如此阴谋陷害李成栋,看似不过是党锢之争!但这其实是等于逼着破虏军造反,挑起我近卫军与农民军内斗,这些人真是居心叵测!” “严惩!必须严惩!陛下,臣认为这些无国家全局之念,只为私利而不惜搞阴谋之事者,当予以严惩!以儆效尤!” 一直对政治不想参言的周遇吉也说了起来,毕竟这次这些江南士族把手居然伸到了近卫军。 “大明从来都不是被外敌打倒的,我们最大的敌人一直都是在内部敌人!” 朱由检说了一句,就走上玉阶,一脸严肃地道:“拟旨!光时亨、卢世漼等已有确凿证据证明已叛国且非兴明会会员者,抄家灭族,并处以车裂之刑!其他嫌疑人先暂且扣押!” “而借机生事者,如陆启、马绍瑜等不论是谁,皆抄家灭族,处以剐刑!王德化、宇文锡、白充、宫文秋等与之勾结者,皆斩,籍没家产!” “另外,此前待处置之反贼钱谦益处以溺死剥皮之刑,反贼管绍宁与李乔皆凌迟三千六百刀!并灭其门!” “最后,宁完我,屡次助清侵略我大明,杀我大明无数同胞,甚至意图弑杀朕,可谓罪大恶极,着处以极刑,凌迟五千刀,但要秘密处决,以避免被建奴过早知道他们的这位大学士已经被俘,并对外传播宁完我已归我大明,使多尔衮灭其族!” 朱由检这样的处置不可谓不狠,而此时,朱由检的辅政大臣们没有一个人有反对意见,皆高呼:“遵旨!” 因为谁都清楚,这些人没一个值得被原谅。 何况,在此之前,朱由检已经与众辅政大臣达成了意识,乱世用重典之重典在于重法而非重礼。 除此之外,朱由检还下旨着在淮安所有官员士子需全部到形场观刑,以此来威慑这些人,以免使这些人还敢抱有侥幸之心。 …… 这一天。 一干犯事者,正式被押到了刑场。 而官员士子也奉旨纷纷聚集而来。 最先被处决的是钱谦益等反贼。 淫雨霏霏的天穹下,钱谦益已被调到了一湖面上,头朝则水面,而脚朝着天。 按照朱由检的旨意,钱谦益因为觉得水太凉而不敢自杀谢罪,也就刻意让人将他沉入冰冷的湖水中处决。 时值金秋九月,天气转凉,再加上受小冰河气候影响,淮安一带已经开始飘起雨雪,而现在钱谦益现在头顶所朝的这一湖面也因为严寒而冒出丝丝寒气,只着一层囚服且因为重力作用而使得囚服都无法遮盖其大肚子的钱谦益不停地发着抖,面色呈青紫色。 “可否告知陛下!臣钱谦益自愧对不起陛下,但臣愿重新改过,还请陛下饶臣一命!臣现在实在是被吊的受不了,也冷得受不了,臣头昏眼花的很,臣难受啊!” 钱谦益哆嗦地说了起来。 穿着便服的朱由检此时在周遇吉等人的护卫下就站在了吊着钱谦益的船上,笑问了起来:“钱谦益,你也知道难受啊,你可知道,你们当初勾结左良玉要在朕的背后捅刀子时,朕有多难受!” “是陛下吗?” “陛下!臣真的后悔了!后悔了呀!臣求陛下饶恕臣吧,饶恕臣,臣愿献出全部家产以济北伐事!” “陛下,饶了臣吧,呜呜!” 钱谦益哭了起来。 朱由检冷冷一笑:“下放!” 于是。 钱谦益的头开始慢慢向湖面靠近。 而钱谦益也因此越发着急起来:“陛下,不要啊,不要啊!此水太凉,实在太凉啊,臣这样会伤风的,呜呜!” “嗡嗡!” 钱谦益没说多久,整个人的脑袋就沉入了水中。 一时钱谦益只觉头部冰凉刺骨的很,如万千小针在刺他一样,他还摇摆起头来,还使劲抬起了头,要大口呼气。 但很快,钱谦益继续被放得更深了些。 钱谦益难受的两手晃动了起来。 朱由检把手一抬,钱谦益才又被放了出来,打着喷嚏:“陛下,饶了臣吧,这水实在是太凉啊,臣真的受不了啊,呜呜!” 朱由检则站起了身:“多沉几下,然后剥皮实草!” “陛下!” “陛下,不要啊!” “陛下啊!臣有罪,臣悔过,求原谅啊!” 钱谦益大声喊了起来。 “朕不会原谅你!因为你钱谦益等江南士族与左良玉的行为导致河南失陷,导致无数的河南百姓被建奴杀害,所以,朕无法替河南百姓原谅你们这些自私自利之人!” 朱由检说完后就登上了另一艘船走了。 而没多久,钱谦益就被放了下来,开始被剖起了头皮。 一时。 惨叫连连。 …… 郑森等钱谦益的学生见此一幕很是感慨,他不明白,至始至终都不明白,自己一向敬重的恩师为何会走到这个地步,居然意图谋反不说,竟然被处决时丝毫没有骨气,表现得及其懦弱。 郑森不得不承认他现在也很难受,因为他的价值观崩塌了,他不知道他还该不该相信钱谦益以前给他教的一切。 柳如是此时也是一样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