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沫神色温柔地抚摸着子睿的脑袋,随后又想起来。 “对了,那日我与老夫人一起摔下悬崖,还有车夫,我都伤的这么严重,老夫人和车夫还好吗?” 不说这个还好,可一说这个顾长风的脸色十分不好。 反而显得有些苍白,他将眼神错开,眼底逐渐泛起泪花,宋江沫很敏锐地捕捉到这一丝诧异的神情。 难道说老夫人…… 她没开口静静等待顾长风告诉她答案。 顾长风酝酿好一会儿,才终于和宋江沫开口,“母亲她……她伤的很重,被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没了气息,至于那个车夫伤的也很重,我给了他一大笔银子,让他回去好好养伤,足够他度过下半生的了。” 太好了! 宋江沫心中暗爽,这个老不死的东西终于死了。 但是她面上还得装装样子,装出一抹悲戚的样子。 到底是影后,哭戏是她最拿手的,眼泪说来就来。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明明是三个人去的,为什么我和那个车夫都能活着,老夫人却失去了性命,如果能拿我的命和老夫人换就好了,我情愿死的是我,活过来的是老夫人,这样将军至少就不会这么悲伤了,为什么老天会这样子对待我们,偏偏要下那么一场雨,偏偏要在那个时候!” 宋江沫声泪俱下,看上去十分痛苦,倒真的好像和老夫人感情多好似的。 顾长风被她带动的眼底逐渐泛起泪花,控制不住的想往下流,但他是男人,不会在女人面前露出这种窘迫的神情。 他询问宋江沫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日到底你们遇上了什么情况?我只知道你与母亲一起去山上拜佛,可是当晚却没有回来,听下人说母亲是准备当晚就回来,第二天还要去参加场宴会,可是我派人出去找,也上了山上的庙,得知你们当晚就走了,于是我便把我手底下的这些人全部遣散出去,沿着山脚才在山脚夫还尚有一丝气息,可是母亲却当场就身亡了,你们不是一同坐在马车中的吗?” 当然,宋江沫眼底划过一丝狠色,那要多亏了她把老夫人挡在身下,否则恐怕死的是谁还说不定呢,也许那老东西能活下来也未尝可知。 那个车夫伤的这么严重,她若不把老夫人垫在身子底下,只怕她伤的不会比那车夫好到哪儿去。 那个车夫在外面跌落下去也不过就是撞在石头上,撞在泥土上面,下过雨了之后都是松软的,还能伤得这么严重。 她们二人虽然在马车里,可是马车边上都是木头做的,这要是跌落山坡撞散了哪一根木头不小心插到身体里面,那可会当场暴毙的。 所以待在车里面的人可比待在外面的人要危险多了,得亏她急中生智将老夫人拉在身子底下做垫脚石,当替死鬼,不然也许这条命真不一定能保得住了。 宋江沫心里暗暗的这么想,不过这个事实她是绝对不会让顾长风知道的。 “可能是老夫人年纪大了所以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才会当场毙命,是我陪着老夫人,却没有照看好她,是我的错,我简直罪该万死,将军,为什么要救我?不如让我陪着老夫人一块去了,还可以在地后半生如何度过,我会一直愧疚,一直自责。” 她就要装出一副很伤心很悲痛,让顾长风对她心软。 顾长风也确实及时的安慰到她,“这件事情不怪你,也许母亲命里就该有这么一遭,和你又有什么关系,这种天灾人祸没有办法避免,只能是少一条伤害是一个至少你没有死,子睿还有他的母亲,至于母亲,或许她命运就该如此,也不怪你,你无需自责,母亲的葬礼正在办着,你受了伤,暂时站不起来,你就好好养着,无需去灵前守孝。” 宋江沫当然不愿意去跪着,眼下太好了,既害死了那老不死的婆子,又不用去她的灵前守孝,可以美其名曰的躺着,还可以得到顾长风的关心这可真是太好了! 她巴不得,但是也不能一点孝意都不表,不然她是要被人说闲话的,她要趁这种机会牢牢抓住顾长风的心,现在是顾长风最伤心难过最脆弱的时候,只有她能给得了他温暖。 她要借这个机会好好抓住他的心,重新夺回顾长风的心。 眼下顾长风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了,而唯一最了解他与他关系最亲密的就是自己,他们共同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还拥有一个儿子,岂是那些小妾们可以比的。 现在顾长风就需要一个可以依靠可以倾诉苦闷的人,宋江沫要重新找回以前那个自己。 老夫人已经不在了,没有人可以管得了她,在这个家里她就是最大的,只要没有老夫人插手,她抓住了这个最佳时机,或许以后她就就是这个顾家的女主人。 她握住顾长风的手,“我的腿虽然伤了站不起来,不能去老夫人的灵前守孝,但是我内心还是很自责,不然我就在房中替夫人多抄点佛经,抄点往生经,希望她早日能够投胎去一个好人家下辈子不要再发生这样的意外,也别再那么辛苦了,也算是略表一点我的心意吧。” 宋江沫这么说,顾长风点头,“好,母亲要是知道你这么有心的话,也一定会很感动,不过你手臂也受伤了,尽力而为就好,不要强撑,现在最主要的是把伤给养好。” 宋江沫乖乖应下,顾长风还要去处理前面灵堂的事情,就先走了。 宋江沫看着子睿感觉自己的好日子就要来了,那个老不死的走了,而自己还活着,这简直太好了! 她正想着怎么把那个老不死的给弄死,看来这佛寺有点东西,老天爷听到了她心中的想法,于是成全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