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刚将手伸到小龙虾的跟前,就差一点就要碰到的时候却被人一筷子打了回来。 傅诗婉用筷子敲了一下她的筷子制止她。 宋江沫手差点没吓得松开,诧异道:“你这是做什么?” 她从刚才到现在都还没有得罪过傅诗婉,一直都是老太太,还有顾长风在为难她。 从始至终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为难她,她怎么突然与自己过不去? 宋江沫面色不满地看向她,老夫人和顾长风也一样将目光看向她。 本来众人就一肚子怨气,因为这么多人一大桌子就中间这么几盘菜,一人夹一筷子估计都不够,唯一值得看的就是这盘小龙虾。 傅诗婉却故意的闹出这般的不痛快来,老妇人将筷子一摔,怒喝! “你这是做什么?一家子聚在一起吃饭,你还摔锅砸碗霸道起来了,怎么?这是你的地盘,饭菜都是你做的,你便要行使你的权利,这顾府的正夫人你能不能做?不能做就退位让贤,一点规矩都不懂,长辈还在桌上呢,筷子是用来夹菜吃饭的,不是用来打人的,江沫想尝尝你为何执意与她过意不去,让你来庄子上,就是为了让你长记性,你这是一点记性都没长!” 老夫人再怎么样还是站在理这里的,她就是不喜欢宋江沫,可是宋江沫还怀着顾长风的孩子。 而傅诗婉只是一介农女,虽然这两个她都看不上,但是还是有个轻重。 到底宋江沫身子贵,肚子里还有一个,而傅诗婉这番举动实在是太没规矩了,她必须要好好说教说教。 平时要是争风吃醋,暗地里争风吃醋也就算了,居然还摆在明面上,这么多人都在吃饭,这样明目张胆的争风吃醋,明目张胆的与宋江沫为难。 顾长风也看不下去。 “你这是做什么?不想让我们吃?你可以不欢迎我们,也可以不做,这么多人都可以吃,偏偏不给沫儿吃!你还在为当初的事情生气,还在为了沫儿怀了我们的孩子而生气! 你是这顾府的正头夫人,她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我正准备等她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就全部都记到你的名下,这也是你的孩子,你少争风吃醋。” 顾长风似乎是在讨好傅诗婉,要白送她两个孩子,可傅诗婉又不是傻子,怎么天底下会有这么好的事情,无痛当妈,这都是有理由的。 她懒得与他们顶撞,将碗一推,“记到我的名下?这是想要利用我的身份给这两个孩子一个正经名号,庶子庶女说出去太难听了,就想要借我之名扶正他们为嫡子嫡女,这是谁的主意?竟然这么好打的一副好算盘。” 她好歹也是看过那么多宫斗剧的人,这点子心机难道她还能看不明白? 刚才顾长风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竟然宋江沫没有阻止,那就说明是他们俩一块商讨得出的。 日后她的孩子便不会被人嘲笑是庶子庶女,那就是嫡长子和嫡女,多么尊贵! 真是打的一副好算盘,好心机好手段,可是傅诗婉不愿意。 “我不同意,我不管你们是如何想的,反正我不喜欢养不熟的白眼狼,谁的孩子就认谁做母亲给谁养去,如果小也就算了,这么大了还丢到我的名下,在我跟前养,这恐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叫我一声母亲的,既然这样的话,那他亲生母亲是谁就丢给谁要去,我不喜欢。 何况你们一致认为我不喜欢宋江沫,执意要与她为难,那把她的孩子放在我这里养,谁能放得了心,别到时候他磕着碰着都要怪我照看不当,我可不担这个罪名。” 顾长风脸色越来越黑,傅诗婉这般不给他面子。 他明明是大将军,在她面前却一点感受不到。 他觉得她好像变了,不知道是哪里变了,但就是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 他本身就不太了解她,对她的这种感知也只是微末细节,并不明确。 因为从前他也不太了解她,总觉得她现在好像对他没那么多的感情,说话也变得带起锋芒,不再是从前那般逆来顺受。 他与顾老夫人对视了一眼,顾老夫人面色也很严肃。 “行了,只是说记在你的名下,并没有说要给你养,你在想什么?你年纪轻轻的迟早会有自己的孩子,别人的孩子给你养算什么,只是记到你的名下,给孩子一个正经名分,也算是给江沫一个交代。 你只需要好好学规矩,学礼数别丢了我们顾府的脸面就可以了,就你这样的规矩和礼数,就算将孩子交给你,你也养不了,你只会越教越差,孩子跟着你能学到什么!” 顾老夫人现在对傅诗婉是一肚子的意见,没想到送到庄子上来,反而让她变得越发的野了。 一点没有从前大家闺秀的感觉,虽说从前本就不是大家闺秀,但好歹做了三年的将军夫人,宫宴和宴会也参加过不少,再加上她悉心调教算是知书达礼,可现在竟全都忘了,甚至变本加厉,更胜从前! 她必须要好好给她上上规矩,孩子丢到她的膝下去养,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顾长风的想法也是一样。 “沫儿的孩子就给沫儿自己养,只是记到你的名下与你没关,通知你一声而已,让你出去别说漏漏嘴,其他的事情不用你管,你只需要好好学好规矩以及别那么善妒。 之后府中的人会越来越多,孩子也会越来越多,你作为正头夫人,别天天到晚嫉妒这个嫉妒那个,这位置当初是你硬逼着得来的,你就应该知道往后会过什么样的生活,什么样的日子,怨不得旁人,现在你必须得给沫儿道歉!” 道歉?她凭什么道歉?她好心好意为宋江沫着想,怎么一个两个都以为她是在害人呢? 还有,她哪里善妒了? 傅诗婉就是不明白,为什么顾长风这么爱自作多情,又那么自以为是,真是够了,这奇葩一家,存心来给她添堵的。 她松散的靠坐在椅背上,一言不发,像看智障一般望向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