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诗婉真的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但她顺着沈则睿的话想,沈则睿的话似乎也给了她很大的动力,给了她鼓励。 最主要的是她那次喝醉之后果然向他表明了心意,那就说明她真的是喜欢沈则睿的,哪怕心里犹豫不定,但是喝过酒之后,那不会骗人。 她真的向沈则睿表明了心意,也难怪之后的这几天沈则睿一直都对自己态度非常殷勤,原来是因为她那天喝醉酒之后说了不该说的。 不过既然已经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傅诗婉也没必要再隐藏了,她是后世人,这些守旧顽固的古代人都和她表明心意了,她这个后世的人再扭扭捏捏的,显得她更加迂腐才是。 “没错,我是喜欢你,像我这样的身份,像我这样的经历,能遇到一个像你这么温暖我的人,我怎么可能不动心,不喜欢。 你对我这么好,我都看在眼里,我不是瞎子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你对我的这些好,我心里都明白,自然也是喜欢你的。 但是你叫我抛开身份不去想,我怎么能不去想,我这样的身份就暂且不说,卑微到尘埃里面,配谁都算是高攀,更别说我已经和离过一次,已经是嫁过人的。 像你这样的身份,我是无论如何都高攀不起,和你做朋友我都觉得这已经是一种奢望,害怕传出去之后别人会诟病你,对你未来不好会影响到你,更别说嫁给你作为你的妻子,这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所以就算我喜欢你,就算你知道了我喜欢你,就算你也喜欢我,我们又能改变什么呢? 我们没有办法改变现状,顾长风这样怕是短时间内我还甩不掉他,那我和你在一起,他只会越发的变本加厉,传出对你不利的谣言来。 你喜欢我,你为我打点一切,为我布置好一切,想好一切,那我喜欢你,我自然也不想因为我连累到你,让你的名誉受损。 今日让醉香楼名誉受损,影响到生意,我便已经很愧疚了,更别说和你在一起那些,我根本都是不敢想的,就算你知道我喜欢你又能怎么样呢?” “怎么不能怎么样,爱可以抵万难,只要你我互相心意相通,互相喜欢,便没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事情,只要你勇敢,和我一样勇敢就好了。 不要畏惧,喜欢我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喜欢你也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何况你和顾长风的婚姻不过是形同虚设,既然有和离这一项规定,只要我不嫌弃你,你也不嫌弃我,我为何不可以娶你?又为何要在意别人的目光? 日子是你我两个人过的,又不是我和别人一起过,他们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我为什么要听?又为什么要在意?这不是你说的吗?不要在意别人的目光,为什么你在事业上面可以做到,在感情上面却做不到?” 沈则睿询问她,这些话都是傅诗婉曾经告诉他的,不要畏惧别人的目光,也不要在意别人的目光。 像她作为女人来创业来做生意,一般的男人就已经不能够理解,会觉得她太过要强太过逞强,这话是她向自己说的,如今她怎么反倒畏畏缩缩起来。 面对感情,他倒是想不明白了。 沈则睿想拉着她前进,可是傅诗婉却不愿意,因为沈则睿的身份在这儿,他的身份摆在这儿。 如果身份互换,或许她也会拉着沈则睿前进,只不过是因为谁有底气谁便主动。 如果沈则睿作为她这样的身份的话,恐怕也会停滞不前,一切都只是身份所带来的。 如果她有他那样的身份,自然也不会畏惧,因为在这段感情中成为累赘,成为拖累的人不是他,所以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但是傅诗婉已经经历过一次了,她不想再经历一次。 “这不一样,这两者根本不一样,我做生意做大做强,那些人再怎么诟病说的也只是我一个人,不会连累到旁人。 可是如果我与你在一起的话,那些人便会因为我和你在一起从而说你,说你眼光不好,说你各种坏话,因为我所以才连累了你。 我不想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不想与你在一起,从而连累你,我这样的身份与你天差地别如何能够配得起你,又如何能够说喜欢你。 你说喜欢我,我自然是高兴的,我觉得能够受到你的喜欢,我很开心,但是也只是开心而已,接下来我是想都不敢想,你我之间身份悬殊,我是真真正正的想要劝告你,咱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傅诗婉不想再与沈则睿多说,现在这层窗户纸捅破了,他们二人关系也变得微妙起来。 她见沈则睿似乎是认真的,似乎真的想要娶她,一点都不在乎,可是他不在乎,傅诗婉却在乎。 她毕竟是有过一段婚姻的人,放在后世结过婚的女人,在婚恋市场上面都会大打折扣,更何况是放在现在这样的朝代。 他们之间身份还悬殊这么大,她根本不敢想,她已经给醉香楼的生意带来了负面的口碑,如果再和沈则睿在一起,恐怕还会影响到他的仕途。 皇上不止只有他一个儿子,还有其他的孩子,传位也不一定非要传给皇后嫡出的,只不过传给嫡出的更好。 但是如果他身上有污点不能够胜任的话,那皇上自然会选择别的孩子,朝臣们也不会允许皇上根据自己的意愿,想选谁继承皇位就选谁继承皇位。 她不想给他带来污点,不想成为他的累赘,所以傅诗婉起身离开了。 她与沈则睿没什么好说的,既然沈则睿不能够理解她,非要娶她,觉得这件事情似乎很简单,那傅诗婉便没什么和她好说的了。 她回到府中关上门,连时也和时越也不要陪着,自己一个人回到房间。 对于沈则睿喜欢他这件事情,她自然高兴,因为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得到双向奔赴这样的感情,只是她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身份,痛恨他们俩之间身份的悬殊。 如果沈则睿只是流水庄上一个普通的庄农,那他和她在一起便不会有人说什么。 可是他不是,他的身份高耸入云端,他们俩之间注定就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