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刚办完老太爷的丧事,家里众人还没回过神来,没想到这贾老夫人也在睡梦里去了。 二老还都去的匆忙,加上连日准备丧事大家早都疲惫不堪,一时间更显手忙脚乱,江浔到的时候贾府已经乱作一团。 江浔心里并不愿意这门婚事,他今日本来还想推脱,但是想到芸在在查贾老太爷的事,再加上也好奇这秋无灵的未婚妻是个什么模样,才不情不愿的跟着母亲一同来了。 吊唁完,江夫人去后院跟贾家女眷应酬,他无事可做就自己在前院晃悠。 他以前与母亲生活在巴州老家,来了潮州城也不过是这几个月的事情,家里的几个姨娘闹得不像样子,父亲也越发的没有分寸起来。 母亲不得已才匆匆赶来,巴州与潮州的气候不同,这里阴冷潮湿,在路上他就大病了一场,并未正式拜访贾家。 前几日贾家老太爷去的时候,他又溜去外边喝花酒与朋友赌钱,家里寻不着人,虽然与贾家小姐定亲多年,这却还是他第一次上门。 开始还不知道,去了一趟芸在那里,才知道发现自己居然要与秋无灵成连襟了。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他可不能娶那贾家的姑娘,不管贾家的甄家的,谁家的姑娘他都不能娶。 他一路兜兜转转,走到湖边就听到有女子低低的哭声。 “表哥,你带我走吧,我无论如何不能嫁给那江家公子,他的名声有多差,你又不是不知道。” 江浔一听江家公子,这说的不是自己还能有谁?他无意中居然吃到了自己的八卦,有意思的哩! “表妹,我绝对不会让你嫁给他的,只是你再给我一点时间,你知道我母亲与姨母之间因为两家生意的事情有点隔阂,我们再等等。” 那女子被气急了,止了哭泣,提高音量道:“等!等!等!你就只知道让我等,现在那个死嫖客烂赌鬼都从老家赶来了,你要我等着他上门来娶我吗?” ‘死嫖客烂赌鬼’江浔心里反复默念,形容的还怪贴切的。 男子被她惊得,忙拿手捂了她的嘴,“我的姑奶奶,你别喊啊!外边都是客人,这要是让别人听见了怎么得了。” 江浔斜依靠在一棵大柳树上,一脸坏笑,“二位,我可都听到了哦!” 那二人不过是借着空隙偷摸溜出来见上一面,本来就心虚的很,一听到江浔说话,都如惊弓之鸟一般。 那公子都被吓得哆哆嗦嗦,“你想怎么样,你是谁?” “在下不才,正是这姑娘说的‘死嫖客烂赌鬼’。” 那姑娘一听他这么说,吓的脸色都白了,一副真见了鬼的模样,“你是江浔?” 她不想嫁给江浔是一回事儿,但是如果真让他知道自己与别的男子有关系那可就是另外一回儿事了。 女子最为重要的就是名声,要是被人扣上行为不端的帽子,她就真的完了。 江浔也不想跟他们二人浪费时间,择日不如撞日,干脆今日就将这婚事解决了。 “姑娘,我倒是有一个好主意,能让你我二人今日就划清界限。” ...... 内院里本来坐了一众今日来吊唁的夫人,忽的有个小丫鬟来报,说五姑娘落水了,大家都是一惊,这四九天正是最冷的时候,那湖面还结着冰呢,要是人掉进去,啧,啧,是会没命的。 这贾家也不知道近日走了什么霉运,一件件一桩桩的,没有一件让人舒心的。 其他人虽然也都好奇但是碍于面子都不好去凑热闹,因为落水的五姑娘正是江夫人未来的儿媳,总要去看看状况如何。 等到江夫人并贾家众人赶到湖边的时候就看到五姑娘在他表哥怀里。 好巧不巧一边还站着个公子,那公子一见江夫人来了,忙上前与江夫人及贾家众人行礼。 “母亲,儿子来晚了没能帮上忙,这位公子水性好的很,将人一下子就救了上来,多亏他利索将人抱上岸还帮她渡了气,眼下总算有了气息了。” 江浔虽然是对着自家母亲说的,但是那声音不高不低,大家刚好能听得明白清楚。 这是一顶大绿帽子扣下来了,当事人还接的稳稳当当,自己还挺乐呵。 大家都一副看大傻子的眼神看着江浔,他却浑然不觉,一心只为掉进湖里的姑娘没丢了性命高兴。 江夫人知道这事情其中必然有隐情,还多半是自己儿子搞的鬼,她恨得牙痒痒也不能发作,这场面也不适合再待下去,辞了贾家众人带着自己的便宜儿子回家去了。 又对着扶着自己的李嬷嬷吩咐道:“回去让他给我继续跪着,从今日起不许他出门,还有一两银子也不许给他,我看他怎么出去混账。” 发现事情不简单的还有一人,那便是阿兰,她扶着全身抖得如筛糠的五姑娘,小声说道:“姐姐别装了,我第一次见不小心落水的人还会自己脱披风的,装也不装得像一些。” 过了几日,贾五小姐的父母上了江家的门,又过了几天,外边就传出两家解了婚约,只说贾家姑娘如今有孝在身,以免耽误了江家公子。 江浔被拘在家里脱不开身,外边的消息也不灵通,正是百无聊赖的时候外边传话来。 秋无灵病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