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无人敢置喙
顾长安见柱子仍是一脸惧怕,柔声细语的宽慰。 “这就是从鞭炮里取的火药,就算真在手里炸了,顶多就缺条胳膊,没晚秋说的那么吓人。” 柱子,“....” 听小姐这语气,缺条胳膊就跟桌子缺了条腿似的那么无关痛痒。 他双手颤抖,险些把手中的土炸弹扔出去。 “小姐。。” 顾长安挥挥手,“赶紧去,在磨磨叽叽下去,天都要亮了!” 见柱子蹑手蹑脚的捧着土炸弹往外走,几人憋笑憋的肩膀直抖。 北尘挠挠头,轻声问,“小姐,那属下呢?” “滚回你主子那去,少在我这碍眼!” 北尘,“.....” 无端被牵连,北尘委屈,北尘不敢说!灰溜溜地回皓月院复命去了。 就是不知道以后小姐还给不给他瞧病了!还能不能再回来用饭了! 顾长安领着晚秋,也不躲着人,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到了寿康院,她在门口思忖了半晌,一脚踢在院门上。 结果,脚快断了,厚实的梨木门纹丝不动! 晚秋抿唇,冲刺几步。 “轰——”院门直接被踢飞出去。 “小姐,您不是说偷偷来?这....” 顾长安没好气白她一眼,拍了拍身上的粉尘。 “我拿回自己的东西,干嘛要偷偷摸摸的!” 晚秋觉得小姐说得很有道理,那还穿夜行衣做什么?捂得只余眼睛在外面。 顾长安似是猜到她心中所想,举了举手中明晃晃的手术刀。 “入室抢劫!这样装备才专业!” 晚秋一双眼弯得跟月牙似的,这不就是明抢嘛! 廊下守夜的女使见到她俩,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声音中带着哭腔。 “你。。你们。。是何人?胆。。胆敢擅闯老夫人的院子!” 顾长安不耐烦,语气冷漠。 “滚开就饶你不死!” 她一脚踢在房门上,将听见动静正打算出来看看情况的罗妈妈一并踢倒在地。 “你!大胆贼人!还不束手就擒!” 顾长安冷哼,一把扯下脸上蒙着的玄色面巾。 “罗妈妈我劝你识趣些,叫老夫人把我的嫁妆还回来,你们也遭些罪!” 罗妈妈半张着嘴,满脸的不可置信。 “大。。大夫人!您。。这是疯了!” “嗯,早被这该死的侯府逼疯了!” 她用手术刀挑起罗妈妈的下巴,唇角上扬,模样轻佻又邪肆。 “摆在你们面前有两个选择:一.死无全尸;二.嫁妆还来。” 秦老夫人坐在里屋床榻上,又气又怕,浑身抖个不停,强忍住嗓子里的干痒,大气都不敢出。 罗妈妈态度强硬,完全无视她的威胁,梗着脖子,满脸怒容瞪着顾长安。 “好叫大夫人知道,老奴虽是下人,可您若敢真伤了老奴,也是要吃人命官司的。” 她顿了顿,似是在组织语言。 “这里可不是尚书府,没人惯着您,您敢擅闯老夫人院子,圣上都不会放过您的!” 顾长安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鼻涕齐流。 她拿面巾抹一把,扬手,罗妈妈脸上立刻出现一道伤口,速度太快,罗妈妈甚至都没感觉到疼,血就已经流了出来。 “怎么老夫人又觉得自己是皇上的祖母了?她说什么,人家就得言听计从!” 罗妈妈气得浑身颤抖,“大夫人别曲解老奴的意思!” “笑话,我顾长安今日就算宰了你,也无人敢置喙!” 罗妈妈冷笑,“大夫人这是准备拿尚书大人压侯府?如今我们侯府可不比往日,二爷可是陛下亲封的怀化大将军!” 顾长安展颜一笑,嗓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嗯,我就要仗势欺人,你们待如何?” 她用手术刀对着罗妈妈的比画几下。 “至于二叔,蛇鼠一窝,连他一起踩死就是!” 屋顶上瞧好戏的江明晏,“......” 北浱肩膀抖动,不敢笑出声。 屁股还隐隐作疼,他不敢造次。 顾长安回头冲着晚秋眨眨眼。 “我老爹的官是不是比二叔的高?” 晚秋忍笑,点点头。 “嗯,尚书大人是正二品,高二爷一阶。” “高半阶都成,还愣着做什么!抢吧!” 晚秋会意,一脚踢开冲进来的女使,开始翻箱倒柜,青瓷花瓶摔得粉碎。 秦老夫人气结,猛地冲出来,人前装得虚弱无力的她,如今声如洪钟,气势如牛。 “念在你平日里恭顺有礼的份上,我本打算饶你一命的,你既如此不知好歹,就莫怪我不留情面!” 秦老夫人朝着虚空挥了挥手,眼神狠戾。 “杀了!” 十几个手持利刃的黑衣人自窗户无声无息跃入屋内,将顾长安和晚秋团团围住。 “呵,原来老夫人早有准备,毒害我的事怕也有您的手笔吧?” 秦老夫人不屑地冷哼一声,施施然在红椅上坐下。 “那又如何?原想着只要你安分过日子,就留你条命的,你嫁进来,就该将嫁妆双手奉上,谁知你竟如此不知好歹!” 顾长安冷笑,真希望原主能亲眼瞧瞧她视为亲祖母的人是什么样的丑恶嘴脸! “把吞了的嫁妆吐出来,我饶你们不死,否则。。。” 她笑得有些不怀好意,自袖中掏出个黑乎乎圆溜溜的奇怪东西。 “我要把这明阳侯府夷为平地!” 秦老夫人眼中带着嘲讽,安稳地端起茶抿一口。 “都愣着干什么,杀了!” 剑出鞘,寒芒露。 顾长安长长叹了口气,垮着脸,冲着晚秋撒娇。 “晚秋,这死老太婆威胁我,人家好怕怕怎么办?” 晚秋,“....小姐,您正常点!” 罗妈妈却好似揪到什么错处,两眼亮得放光。 “下贱胚子,你唤她什么?以为这里是尚书府呢?没规矩的东西,先把她打死!” 顾长安拖着凳子坐到秦老夫人身侧,也给自己倒了盏茶。 “等会,我先喝口水,说这么半天话,渴死我了。” 秦老夫人不可置信地瞪着她。 她安之若素,仿佛就是来给老夫人请安话家常的,一点也没被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影响到。 她又递给晚秋一杯茶,没好气地白她一眼。 “还捂着那面巾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