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兰花坐在这边一边挤鱼,心里一边说不出来的难受,她就是凭着自己的劳动挣点钱又怎么了?怎么对大国影响就不好了,无非就是丢点人掉点面子吧? 冯兰花心里也明白,现在政策刚刚改变,人们一时之间还有些接受不了做小买卖的人,总觉得这样是投机倒把。 但是其他人可以这么想,部队的人是觉悟高的,怎么还能这样想呢?甚至还这样直接找上门来了。。 冯兰花也承认她是部队家属,做的一些事情,是对他们部队家属的形象有影响,可是自己做的是良心钱,即使真是卖东西,也没有要晃价。 可是看看他们这些人,直接就找上门来了,说那些话,她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他们是什么意思,是劝她为了李大国,不要做生意。 可是不做生意呢,又要怎么办呢?难不成只靠李大国一个人的工资吗?李大国的工资要养一家的人,冯兰花还不知道这些工资要怎么去分配,换成任何人也都能想到这点工资根本就养不活一家人。 最可气的是部队里的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说听到一些流言找上门来了,她都没有去部队家属那边,也没有去部队,自己怎么做又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说得好听点,说是为了李大国,可是在冯兰花看来,那也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如果真说什么素质,就那个王嫂子和张艳儿的两个人,有什么素质可言? 在背后里讲她的闲话不行,还要到部队那边去编排,冯兰花这是觉得刚开始,也不要闹的太僵,不然她非要到部队那边去跟他们当面对质一下。 到时候看看丢脸的会是谁。 王老太太一直在屋里的炕上坐着,看冯兰花自己独自坐在那生闷气,犹豫了半响,这才下炕拿着小凳子走到她旁边。 放下凳子,坐下,一边帮她一起挤鱼,“人活着一辈子,背后总是有人这样说三道四的,咱们活自己的,不用理会别人怎么说,那些人你也明知道他们是什么人,要是还往心里去,你这就是跟自己过不去。这也是第一次,我看他们被你说的几句话也说不出来什么了,要是还有下一次,你也不用管别的,直接就反驳回去,又没有做错,何必给他们留脸面?你要真一直让着他们,倒让他们觉得,你是软弱可欺的那个了!” 冯兰花点了点头,“干娘,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就是想不明白,我凭自己的劳动挣钱,怎么就让他们觉得不行了?我也知道他们看不起我,觉得我是小商贩,可我是靠自己的劳动挣钱呢,我这钱挣的也是干干净净的,他们根本就没有了解事情情况,就过来到这里说我,传到部队那边去,又让部队里的人怎么想,毕竟他们来这里代表的也是部队的意见?让大国在部队那边又怎么自处?” “这些你不用担心,这镇里这么多双的眼睛都看着呢,你是什么样的人大家心里可都清楚,也不是他们一个人两个人能决定的,就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我也想看看他们能闹出什么花样来,不是说部队的人一向是为人民服务吗?到时我就找到部队里去,问问他们凭什么这么欺负我闺女?”王老太太那可是个厉害的,不然这些年怎么可能一个人守寡到现在。 冯兰花被她给逗笑了,“干娘,你就好好的在家里呆着吧,我这些事情我自己解决就行,怎么还能让您出面了。你闺女可没到那么老实好欺负的地步。” “你这丫头,我还不是心疼你吗?再说了,那几个东西在背后里说你的坏话,破坏你们的名声,这也不好,我看实在不行叫我找部队那边去,让部队给评评理。”王老太太也觉得这样做很合理,“现在咱们在这里说这些也没用,就先看看他们还打算怎么做,大国那边你能不能联系上,如果能联系上就给他写封信,把这边的情况都跟他说一说,也让他心里有个准备,别让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听信了部队里那边的话,到时候你们夫妻之间产生矛盾,那还不是让他们得意了。” “干娘,这一点你就放心吧,大国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他也了解,即使那边有人说什么,他也不会相信。”对于这一点,冯兰花倒是很自信,“他们不就是看不起我吗?我还要真要做出个样来让他们看一看。我他们说几句就不让我干了,那才是让他们得意呢。” “好孩子,你这么说才对,做人得争一口气,咱们做的挣得这些钱是清清白白的,以后咱们还要靠这个发家致富,到时候也让他们看看,到底是谁做的,对谁做的错。”王老太太拍巴掌叫好。 这件事情也就算过去了,王老太太也让镇里的人帮着盯着山上那些伐木工人,一边每天跟冯兰花出摊子。 日子过得很平淡,这样过了四五天,山上那些人又下来采购了,而冯兰花在收拾摊子的时候,也正好看到了张艳她们,他们看到冯兰花还在摆摊子,面上露出惊讶之色来,不过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也没有多说什么。 王老太太一看他们,摔了摔手里的抹布,破口骂了起来,“现在这都是什么社会了,还有些人看不惯别人挣钱在背后里说三道四的,平时总说自己是文化人,还有身份的,我看跟村里的泼妇也没啥区别,就是个扯老婆舌的。乌鸦落在猪身上,看到别人黑看不到自己黑,一个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王老太太突然骂了起来,虽然没有冲着张艳他们骂人,可是毕竟他们做事心虚,也知道这是在指桑骂槐骂着他们呢。 偏偏他们还不能接话,毕竟人是不对着他们骂的,他们怎么好跟着上前去质问去,只能不甘心的咽下这口气,一边狠狠地瞪了冯兰花一眼,这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