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当日事当日毕,一下午没看书,这耽误的时间,陆淮自然是要在晚上补回来的。 秦微兰闲来无事,便也过去陪他。 夜色浓重,唯有书房亮着一盏灯。 因着秦微兰要刺绣,陆淮特意多点了几只蜡烛,可到了夜里,人的精神不免倦怠,哪怕是陆淮也不能免,他只是比常人多了几分毅力,才能坚持下去。 见他眉头微蹙,眉眼中透着几分疲惫,秦微兰抬眸在这书房里看了一圈,起身走到架子边上,取了焚香的东西。 这焚香的器具乃是书房雅物,哪怕不用,也总是要摆着的,现在正好能拿来用。 焚香之事说来其实也不难,无非就是将小块的炭火烧透,放入香炉,以细香灰填埋,再放上隔火片,最后投一粒香丸进去即可。 说着简单,但其实每一步都是细节,一个做不好,要么香味浓烈惹人不适,要么会直接把炭火闷熄,更是惹人笑话。 这其中细节的把控才是精妙之处,全在个人。 不过这样的事,秦微兰前世做过很多次,早就已经信手拈来。 炭火微醺,一股提神醒脑的香气随之散发。 秦微兰抬手试了试温度,略作调整,便将其放到了陆淮的书案上。 对上陆淮眼中毫不掩饰的惊喜,秦微兰抿了抿唇,道:“在书上看到的,做的还行吧?” 她想着陆淮一直忙着读书,也从来没见过他摆弄这些东西,可能不懂其中关窍,未必能发现她的异常,才大着胆子试着做了。 陆淮轻嗅一口,笑着道:“好闻,夫人果真手巧。” 不过比起秦微兰身上的味道,还是逊色了几分。 秦微兰见他果真没有起疑,这才放心绕回他身侧坐下。 许是这醒神香起了作用,陆淮面上松快了许多。 他的目光落在书上,心中埋藏许久的问题,终于有了确凿的答案。 寡嫂身上果然是有秘密的。 以前还在百川书院的时候,窦显云曾教过他焚香。 可他手笨,试几次就失败几次,最后他练得烦了,故意把桌案烧了,打那以后,窦显云就再也不让他碰了。 也正因如此,他才知道这焚香一事有多难,不是经过千百次的练习恐怕不行。 可方才秦微兰的动作却行云流水,似乎于她而言,这件事情是再简单不过的。 不过,不管寡嫂身上有什么秘密,都没关系。 让陆淮心动,乃至沉溺的,是眼前这个寡嫂。 只要眼前的秦微兰,和那日去灵堂找他的秦微兰是同一人就够了。 至于其他,陆淮并不在意。 他不自觉地将目光移到身侧的寡嫂身上。 秦微兰今日穿了一身棠梨色的衣裙,如云的乌发堆在雪白的颈间,她正微低着头做着绣活,衣袖微微下滑,露出一截皓腕,指尖银光闪闪,煞是好看。 她偶尔会把手里的绣活放下,抬手去试香炉的温度,蹙着眉仔细感受一番,要么略作调整,要么继续低头刺绣。 烛光朦胧,哪怕二人都快贴着坐了,陆淮也总是感觉看的不够真切。 耳畔响起一阵动静,秦微兰下意识地抬头,便见陆淮竟然把书放下了:“累了吗?” 陆淮摇了摇头。 红袖添香,灯下伴读,当真叫人……欲罢不能。 他一双黑眸中翻涌着什么,但烛火昏暗,秦微兰看不清。 二人四目相对了片刻,陆淮突然伸手,揽着秦微兰的腰,直接将她抱到了自己腿上。 秦微兰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先把手里的针线挪得远远地,这才空出手去推他:“不好好读书,你这又是想干什么?” 陆淮紧紧抱着她,声音有些莫名地喑哑:“不想读了,想……” 秦微兰有些疑惑。 陆淮没有说话,可她的疑惑,很快就被身下某处明显的变化解答了。 秦微兰登时脸颊通红,连忙伸手去推他的肩:“想什么呢!赶紧读书!” 可她越想躲,陆淮偏不叫她如愿,手臂紧紧箍着她的腰,半分力气都不松。 如此挣扎拉扯了一番,某处越发坚硬,陆淮倒吸了一口凉气,死死掐住秦微兰的腰:“……别动了。” 再动,他真的要受不了了。 秦微兰咬着牙:“你还不赶紧放开我!” 陆淮又深吸口气:“我缓一缓,缓一缓就放开你……” 闻言,秦微兰只好安静下来。 毕竟他的力气不知比自己大多少,眼下可不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秦微兰只好红着脸坐在那,等到陆淮逐渐平息,放在腰上的手才终于挪开。 几乎就在他的手挪开的一瞬,秦微兰连忙站了起来,退得离他远远的,又羞又恼地瞪着他。 陆淮一脸无辜地看着她,眼中还翻涌着未平息的情潮。 知道他脸皮厚,光瞪也不能把他瞪出个洞来,秦微兰一跺脚,转身就走,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陪他读书了! 这都哪跟哪啊! 好好儿地看着书,怎么就—— 秦微兰闭了闭眼,脚下的步子又快了几分。 看着秦微兰径直离开,连头都没回的身影,陆淮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也知道突然了一些,但这种反应……哪里是他能控制得住的。 稍稍回想一下方才把寡嫂抱在腿上的感觉,陆淮隐隐又有几分控制不住。 他连忙止住念头,在心里默念起了清静经,来回念了几遍,才将欲望压下去。重新拿起书册。 这么一番耽误,等陆淮回去的时候,子时都已经过了。 秦微兰睡得很沉,被子也裹得很紧,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想防着他。 但总归是无用的。 陆淮轻轻松松地钻进寡嫂的被窝,又将毫无防备地的寡嫂拥入怀中,轻嗅着她发上的馨香,心里除了满足之外,倏然多了一丝其他的感觉。 一片漆黑中,响起一声低低的叹息,紧接着男子起身去了浴房,舀起凉水冲在了身上。 好容易平定下去,陆淮又回去抱着秦微兰睡。 结果刚躺下没一会儿,便又起身去冲凉。 如此来来回回,也不知道陆淮到底冲了几回。 总之次日天还没亮,秦微兰就被热醒了。 她迷茫了片刻,察觉了这热意的源头,便将手贴到了陆淮额上。 灼热的温度似是把她的手都烫了一下。 秦微兰连忙起身,披上外衣叫了景元过来,让他去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