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扬带回来的两个消息,直接把秦微兰打了个措手不及。 她才几天没去镇上,怎么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锦绣楼的少东家……”秦微兰一双桃花眼睁得溜圆,“死了?” 几天前还见过的人,竟这么突然地就不在了? 陆扬点点头:“这件事情基本上已经定了,就算百川书院砸银子,跟锦绣楼脱开干系,这名声也臭了。” 秦微兰抿了抿唇,又问:“那那位窦山长又是怎么回事?” 陆扬脸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犹豫半晌才道:“听说那山长极嗜女色,不仅自己养了许多……而且门下每有一个学生考过秋闱,他都会给那人送上一个经过调教的女子……” 秦微兰越听越疑惑。 既然是在他门下受教的学生,按理说那位山长应该尽全力把学生往上送才对,怎么会在这节骨眼上送女人,分学生的心呢? 这不是明摆着不想让学生继续往上走吗? 太奇怪了。 见状,陆扬却是乐了:“在人家看来,这是早点让学生知道什么叫人间至乐,日后好能更专心读书——是一番苦心呢!” 秦微兰摇了摇头,心中只觉荒谬。 亏得当时她还觉得这山长是个出尘脱俗之人呢。 仔细想想,当时陆淮的神情也有些古怪,如今想来倒是说得通了。 “对了,”陆扬压低了声音道,“淮哥儿中的解元,没往家里带女子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暗暗瞟了阿春阿夏二人一眼。 秦微兰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摆手道:“没有!这两人是去扬州之前淮哥儿买的,正经姑娘。” 陆扬这才放了心。 见阿春阿夏面色不自然,陆扬连忙起身道:“对不住啊,我这无端猜测,污了你们俩的清名,实在该打!” 陆扬是陆家人,于阿春阿夏而言也是主子,此时哪敢受他的道歉,都连连摇头。 “下回我去山里,再多多地猎上些好东西给你们送来!” 听他说起打猎的事情,秦微兰连忙道:“扬哥儿,以后不要再往家里送东西了,我……实在不知该用什么东西还你。” 她这话不知为何,竟把陆扬逗笑了:“都是一家人,我照应一二也是应该的,哪用得着你还?” 秦微兰眨了眨眼:“这……不好吧。” “哎,有什么不好的,”陆扬摆了摆手,“猎这些东西都只是顺手的事儿而已,你吃着怎么样?” 秦微兰点点头:“味道很好。” 野味肉质细嫩鲜美,肉香味浓,别有一番风味。 “那就成了,”陆扬道,“别老这么客气,倒是叫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是个粗人,说这是举手之劳便是举手之劳,秦微兰却如此放在心上,倒是叫他有点不习惯了。 秦微兰叹了口气。 陆扬这次过来也只是为了传句话,又闲聊了几句便走了,秦微兰做尽了礼数,直把人送到院门口。 看着陆扬的身影逐渐远去,秦微兰正欲转身回院,目光一转,却见着陆淮竟然已经回来了。 他负手立在一旁,眸光黑黑沉沉的,眼中是秦微兰从未见过的陌生情愫。 陆淮走近,一股极低的气压也随之逼近。 连秦微兰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更别提阿春阿夏了,早就扑通一声跪下了,身子都打着颤。 “嫂嫂跟陆扬关系不错?”陆淮声音冰冷。 他想到了什么,身上那股压迫感更甚:“这几日的野味,都是他送来的?” 他早该意识到不对劲。 这几天晚上,给他留的饭里总是有野味的影子,只是他这几天白日里忙,回到家心神放松,哪怕注意到了也没多想,却没想到,他的一时疏忽,竟给人家留了个这么大的空子…… 秦微兰点点头。 陆淮的一颗心顿时如坠冰窖。 他低笑一声,再开口时,声音里带着些嘲讽:“怎么,他当日在大街上为嫂嫂解围,又送了几日野味,嫂嫂就准备要抛下我,跟他走了?” 秦微兰眉头一皱:“你胡说什么?” 她哪有这样的意思? “若非如此,嫂嫂为何要送他到门口,还非要看着他走?!”陆淮又逼近了两步。 短短几天的功夫,秦微兰竟然就对那个猎户用情如此之深! 早知道,当日就不该把人引向百川书院,而是应该引到陆扬身上才对! 陆扬不过一个猎户,锦绣楼却有权有势,有这杀子之仇在,陆扬断断活不过这几天! 看着他眼底的赤红,秦微兰一时间竟说不出什么话。 良久,她深吸了口气,道:“我和扬哥儿不是你想的这样,他这次过来,是因为你。” “因为我?” 秦微兰“嗯”了一声,将陆扬的来意告知与他。 陆淮却并不领情,冷笑一声道:“到底真的是为了我,还是以我为借口,要来看嫂嫂你的?” 他在百川学院待了那么多年,难不成还能不知道那窦显云是什么人,还用得着他陆扬操心? 陆淮垂眸看向秦微兰,语气冷淡:“这几日,嫂嫂就不要出门了,好好在家里歇歇吧。” 至于陆扬那头,他也自会处理好。 秦微兰睁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是要软禁我?” 陆淮没说话,但他的意思却已经很明确了。 泥人也有三分脾性,更何况,她和陆扬之间清清白白,凭什么陆淮一张嘴说什么就是什么,甚至还要禁她的足?! “你凭什么!”秦微兰气得不轻,眼尾都泛起了一层薄红。 陆淮瞥了她一眼,却没有解释的打算,而是身子一矮,直接将人扛在了肩上。 “出去。” 阿春阿夏如获新生一般,几乎连滚带爬地冲出了院门,景元景思适时上前,将院门紧紧关上。 “放开我!”秦微兰的挣扎在陆淮看来却不算什么,任她随意扑腾,陆淮扛着人,直接将人带进了自己的房间,搁在了临窗的桌案上。 下一刻,男人便欺身吻了上来。 他的吻全无章法,却又急又凶,甫一贴上便是抵死缠绵。 哪怕嘴唇被怀中女子发狠咬出了血,他也半点都不肯放松,反而压得更紧,非要将自己的血涂上女子的唇才肯罢休。 一吻终了,二人皆气喘。 秦微兰下意识地要抬手把他的血擦掉,然而手刚抬到一半便被陆淮一手握住。 她又去抬另一只手,这下可好,两只手都被陆淮轻轻松松地握住,反剪在身后,再也动弹不得。 看着寡嫂那因为染了血而显得有几分妖冶的唇,陆淮眼底闪过一抹几近疯狂的笑意:“现在你知道,我凭什么。” “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