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话音才落,赵婉整个人都僵住了,脸上更是再无半点儿血色,就连眼神也是肉眼可见的慌乱。 她怎么也没想到,沈南枝竟然知道的这么多! 见沈南枝神色笃定,显然不会再听她狡辩,眼看着那碗汤药越来越近,赵婉歇斯底里道:“我有什么办法,这一切本来就该是我的!我们都要成亲了,是你娘是镇国公府害得我们骨肉分离,是你们母女俩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叫我像老鼠一样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就连亲生儿子都不能相认,还要认你娘那贱人做母亲!我恨啊!就这么叫她慢慢衰败死掉简直太可惜了,我恨不得……” 啪!啪啪啪啪! 还没等她说完,沈南枝抬手就给了她几巴掌。 打完她还不解气,又抬腿朝着她的小腹猛地踹了几脚,才恨恨道:“冤有头债有主,分明是姜时宴骗婚在先,我阿娘也是被你们蒙在鼓里,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恨我娘!” “你要恨,就该恨抛妻弃子的姜时宴!可你既放不下姜时宴,又舍不得沈家的地位财富带给你的荣华富贵,但凡当初你据实以告,我阿娘连正眼都不会瞧姜时宴一下!你明明有那么多机会,可你还是选择了和姜时宴一起欺瞒算计!最后吃着沈家的人血馒头,还反倒有脸来怪我阿娘拆散了你们!你哪儿来的脸!” 沈南枝打累了,也发泄够了。 赵婉早已经瘫软在了地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沈南枝蹲下身子,一把扣住她的下巴,直接将那碗汤药给她灌了下去。 “我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对你,对姜时宴,还有你们那一对野种,我都会一一报复回去,这都是你算计我阿娘的,我如数还给你,当然,你身体底子好,这汤药暂时要不了你的命,但会教你虚弱得抬手都费力,我阿娘吃过的苦,挨过的疼,我要叫你都体会一遍。” 赵婉被那一碗汤药呛得直咳,她伸长了脖子想要全部吐出来,可沈南枝却攥紧了她的喉头,像卡着鸡脖子似的,叫她根本吐不出半点儿,直到全部都咽了下去,眼看着她要窒息,沈南枝这才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她张嘴就要咒骂,可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就连嗓子也是火辣辣的疼。 见状,沈南枝微微一笑:“哦,对了,婉姑姑,我忘记告诉你,这汤里我还加了哑药,既然你说话这么难听,那就永远也别说话了。” 话音才落,赵婉急火攻心,直接晕死了过去。 沈南枝这才随手将药碗递给追风,走出了地下仓库。 外面阳光正好,满园花开正盛,她却感觉不到半点儿暖意。 沈南枝叹了口气,才从后门出来,准备顺着长长的巷子往外走,可还没走出几步,却被一颗核桃砸个正着。 她吃痛,揉着发顶,下意识循着那核桃投掷过来的方向看去,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含笑的眼。 第39章 娶我可好? 沈南枝自出生以来,在上阳郡生活了这么多年,沈家人自是不必说,就算是外人,因着她的身份无一不是把她捧着,宠着的。 可只有一人,忠勇侯之子,谢长渊。 那是跟她从小打到大的死对头。 谢长渊自幼丧母,谢侯爷对亡妻感情深厚至今都未另娶,因两家是世交,他小时候又体弱多病,忠勇侯军务繁忙根本顾不上他,就将他送到沈南枝外祖父跟前养着。 用谢叔叔的话来说,反正镇国公身边都有名医伺候着,倒省得他再去找大夫给谢长渊调理身子,而且镇国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帮他操练操练这混小子,再加上还有沈槐书和沈长安,三个半大小子放在一块儿,也好教养。 这一教养,就是六年。 谢长渊和外祖父相处倒是融洽,一老一小每日面目狰狞地端着汤药唉声叹气最后不得不服下的画面也成为了沈家老宅特有的一道风景。 他和沈南枝的小舅舅和沈槐书都能相处得极好,可唯独对沈南枝,两人从一见面就不对付。 谢长渊喊沈南枝“疯婆子”,沈南枝叫他“病秧子”。 他往她的首饰盒里放蜈蚣毛毛虫,沈南枝就往他的汤药里偷偷加泻药。 甚至有一次更过分,他往她面前丢了一条菜花蛇。 虽然只是拇指粗细的一小条,却叫沈南枝几乎吓破了胆。 她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蛇! 那天就连侍女都没拦住,沈南枝直接将谢长渊揍成得鼻青脸肿,跟猪头无异。 当然,后来两人都被外祖父罚去扫藏书楼,又在藏书楼里打了一架,差点儿将外祖父收藏了大半辈子的藏书毁于一旦。 为此,还叫外祖父气得一口气险些没上来…… 这样的事情几乎每日都在沈家老宅上演。 自从两年前谢长渊被接回侯府,沈家人才终于清净了,沈南枝也才过了两年安生日子。 沈南枝一直觉得,她跟谢长渊简直水火不容,若没有两边长辈压着,根本就不可能成为朋友。 他们的青梅竹马,跟旁人的“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完全不一样。 可直到上一世,当赐婚的圣旨落到她头上的那一晚,醉得一塌糊涂的谢长渊翻到了沈南枝的院墙,堂堂七尺男儿抱着酒坛子哭得撕心裂肺:“沈南枝,你怎么就嫁人了呢?我爹都答应我等到了沈爷爷寿辰就上门提亲的!沈南枝你个没良心的,就不能等等小爷我吗?” 从小跟她斗得你死我活,却突然跑来说她没良心! 他都醉得失了智,嘴里也没饶过沈南枝,气得沈南枝飞身一脚将他从墙头上踹了下来,以为他又在发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