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条煮成九分熟后捞出过凉水,配上黄瓜丝、红萝卜丝、汆烫后的绿豆芽、炸熟的花生米,辣椒油,盐巴…… 筋道爽口,美味十足,且比凉皮的饱腹感更加强烈。 凉面成为了夏记吃食摊上另外一个十分受欢迎的单品。 夏明月根据市场适时调整产品的占比,控制每天每种吃食要做的数量。 姜二牛那的摊位也一并跟着调整,增加凉面的进货量。 经过这段时日在北大街那的努力经营,姜二牛的摊位生意也是颇为红火,已有能够赶上夏明月摊位的势态。 姜二牛和冯氏脸上的笑意,几乎都没有断过。 这日晨起来进货时,冯氏将一个小布包递给了夏明月,“夏娘子平日忙碌,大约是顾不得做针线活的,就抽空给夏娘子做了两双鞋子,夏娘子看看合不合脚。” “谢谢冯嫂子。”夏明月没有推辞,抿嘴直笑,“这几日正发愁鞋子没得换,可巧冯嫂子就给送了过来。” 说话便进屋试穿了一下,“不大不小,正正好呢。” “我瞧着应该就是这般大,也是试着做一做,看合适不,既是合适的话,往后得了空,再多给你做上几双。”冯氏笑眯了眼睛。 此时的鞋子底儿大多是千层底,做起来最是麻烦。 所谓千层底,是要将那些不用的旧布用浆糊在木板上一层一层地糊起来,待完全干透后,刻成合适尺寸的鞋底子,再将许多片鞋底子摞在一起,用麻绳一针一针地纳起来。 千层底的布层数多,更因一层一层的布摞了上去,有一层比一层高,步步高升的好意头,且底子越穿越柔软随脚,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对其皆十分喜爱。 就连现代社会时,都还有许多人放弃款式时常的现代产品,钟爱这种老式的手工布鞋,就连夏明月自己,为了在后厨忙碌时不累脚,都特地准备了许多知名的内联升千层底布鞋。 而做完鞋底子,还得做鞋面,脚的大小,脚面高低是否能够合适,全凭做鞋人的经验。 正是因为鞋子做起来费时费力,因此寻常人若非亲近关系,一般不会将鞋子作为关系来往之物。 但冯氏特地选了鞋子,可见其并非只是面上客套,而是真心实意地觉得夏明月忙碌,顾不得做费时费力的鞋子,这才如此。 夏明月觉得心中暖意十足,“这两双鞋子足够穿许久,冯嫂子现如今还得跟姜大哥一并做生意,还得照顾家中,不用总惦记我这里。” “紧紧手的事儿,就别跟嫂子我客气了。”冯氏不给夏明月反驳的机会,直接将这件事完全承揽了下来。 这半个多月下来,做吃食摊赚的银钱,已是赶上了姜二牛先前卖一年烧饼赚的银钱。 眼瞧着这银钱哗啦啦的赚,日子也比从前一日赛一日的好,冯氏这心里头高兴的很,对夏明月也是满怀感激。 虽说自家赚钱,夏明月这里也能赚钱,夏明月肯放这个加盟也是为她自己赚钱考虑,正常生意往来行为罢了。 但这话又说了回来,这凡事都有个尽心不尽心,尽力不尽力之说。 若是不尽力的,面上你也挑不出错处,可比起那尽心尽力的,自然又是不同。 这段时日,夏明月对待他们夫妇的尽心尽力指导,冯氏皆是看在眼中,也念在了心上。 人嘛,得怀有感恩之心,哪里有那么多的理所当然,如此情谊才能长久。 夏明月见冯氏如此坚持,便也没有多说话,只将今日的东西给尽数备齐。 忙活完准备工作,夏明月和吕氏、江竹果一并带着赵大虎与赵二虎去街上照常摆摊。 生意照旧,几个人也十分忙碌。 “夏娘子。”有人唤了一句。 夏明月听着熟悉,抬头瞧见了一张慈祥年迈的面容。 “韩大娘?”夏明月十分欣喜,接着去瞧韩氏的脚,“韩大娘怎么出来了,脚可好了?” “托你的福,都好全了。”韩氏笑眯眯地回应,“前几日便能下地行走,只是昨日不放心,又特地去医馆瞧了瞧,郎中也说恢复的颇好,已是无事了。” “先前不是说等我老婆子脚好了一定要来给夏娘子的吃食摊捧捧场,今儿个天好,日头也不晒,就专门来一趟,尝尝夏娘子的手艺。” “好嘞。”夏明月满脸笑意,“大娘想吃些什么?” “不拘什么都行,老婆子不挑嘴。” 说实话,韩氏是看这吃食摊上吃什么的都有,且样样看起来滋味都极为不错,每个人皆是吃的津津有味,只觉得应该每样都好吃,一时间也不知道到底该吃什么。 “那大娘来份凉皮先尝尝。”夏明月提议。 “成。” “大娘能吃辣吗?” “多放些那个辣油,闻着怪香的。” “得嘞!” 拿凉皮,切宽条,放调料,搅拌。 动作一气呵成,几乎是片刻后,夏明月便将一碗凉皮放在了韩氏的面前,顺手递上了一个葱香肉饼。 “大娘先尝尝,若是缺味儿了跟我说。”夏明月笑道。 “好。”韩氏接过,拿了筷子开始往口中送。 肉饼表皮酥脆,内里馅料喷香,凉皮爽滑弹牙,辣椒油香辣开胃,连里头配的面筋都是筋道嫩滑…… 好吃呢! 怪道这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吃食小摊这般热闹,原来全都是因为夏娘子的手艺好。 这心善的人,果然连做饭都是好吃的。 韩氏忍不住眯了眼,继续尽情享受手中和碗内的美味。 东城区的一条小巷子里,四方赌坊里热闹非凡,喧闹声似要将房屋的顶棚掀翻。 武熊正带着几个人在门口守着,时不时地在赌坊内来回巡逻,防范一些小偷小摸,以及输钱后妄想赖账,甚至想出老千的行径。 孙狗剩和田大壮凑了过来,“老大,跟您说件事。” “何事。”武熊扭了头过来,看到笑得十分狗腿的两个人,眉头皱了起来,“不是啥好事?” “咋能呢。”孙狗剩越发狗腿,殷勤地在武熊肩膀上捏了捏,“主要是想请老大帮个忙。” “啥忙?” “其实也不能是帮我们的忙,主要是那个小娘子忒可恶,不光骂我们,连带着老大都不放在眼里,我们实在是有些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