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回宣平侯府
燕渡当场愣住,他为司首感到心痛。 不管司首做什么,战姑娘都不会看在眼里。就算宣平侯府会要了她的命,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回到储世子身边。 宣平侯府。 仆婢手中忙着活计,却都偷眼打量着战云染,窃窃私语。 以往见世子的未婚妻,是温温柔柔娇娇弱弱的,怎么今天看起来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摄人气势? 战云染径直来到宣平侯的书房,“储侯,云染今日登门打扰,有事要说清楚。” 说着将十两银锭放到案桌上,“这是我在宣平侯府时的一应吃穿用度,只多不少。” 宣平侯侧目看了一眼桌上的银子,凉薄的眸中透出一丝鄙夷。不管她耍什么手段,在他眼里不过是儿戏。 战云染知他心中不屑,也不急,“我与储世子的婚事,与别人无干,是我自知配不上宣平侯府,主动提出退婚。” “至于当年的聘礼,随着战家一并被抄没,我也不打算退还了。” “毕竟……” 战云染故意拖长了音调,“我战家在侯府的两间铺子,这么多年的收益已经超过聘礼数倍了!” 宣平侯眸子眯了眯,战云染若不提,他都忘了坊市连着长瀚街的那两个铺面是战家的了。 十年前,宣平侯府陷官庄佃户事件,渡过危机后,府中境况困顿,战季宗暗自将战老夫人嫁妆中的两间铺面给了战老侯爷。 侯府将铺面挂在族亲之人名下经营,才慢慢缓了过来,后来逐渐兴盛,到现在已然是瀚京城中富贵逼人的大家族。 宣平侯方才明白,战云染此来是找他要铺子的! 宣平侯府虽早已今非昔比,私下也置了更多的铺子,可这两个铺子一个粮肆一个客舍,都是京都十分赚钱的营生。 宣平候心中冷笑,一个无依无靠的罪犯之女也想在他手中抢肉吃,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那是老辈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一个小辈跳出来,要说道此事,还需请你祖父前来!” 这宣平侯不但善于自保,原来还是这等善狡之人。 “我与储世子的婚事也是老辈所定,储侯不也是说退便退了?” 战云染语似嘲讽又似揶揄,知道宣平侯不可能轻易将铺子交出来,她也没指望将两个铺子都要回来。 “铺子我只要一间客舍,另加一百两银锭。” “你战家戴罪流放,银子可以给你,可铺面到你手中也不过是充公罢了!” 宣平候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战云染,以往觉得这个儿媳尚算聪慧,没想到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蠢人。 战云染微微一笑,“自然不会放在我名下,我会记在涂指挥使名下。” “他在你们眼中并非正经官身,手里有铺子想必也不会遭人非议!” 宣平侯脸色十分难看,战云染将涂凛搬出来,是逼他不得不给。 倘若今天不让她将铺面拿走,涂凛那獠肯定会将侯府的营生全部都抖到明面上来! 相比整个宣平侯府一个客舍算不得什么,至于自己让一个小女子拿捏的仇,来日方长! “储侯,云染还有些杂物在侯府,这便去取,待办好铺契,我和宣平侯府就彻底两清了。” 宣平候忍怒挥手,他半句不欲与这前儿媳多说。 涂凛事情办完回京,准备回宅邸沐浴更衣。进了宅子,与正准备用饭去司卫府换值的燕渡碰上。 燕渡揉揉惺忪的睡眼,有些迷蒙道:“司首你回来了?” “她呢?” “谁?” 涂凛没说话而是横过来一个锋利眼神。 燕渡被吓得一个激灵,人也立刻清醒了,“战姑娘走了! “去了哪里? 燕渡不忍道:“宣,宣平侯府!” 涂凛面色冷然,胸口却似有利刃,也许扎过这次之后就好了,再不会生出妄想。 自怀中取出信件交给燕渡,“给她送去,一封是战侍郎的,一封是战老的。” 燕渡接了信,草草塞了两口饭着急出门去了。到了宣平侯府,潜到客院找到战云染之前住的地方。 战云染似是正在院中散步,他趴在墙头上唤了一声,“战姑娘!” 战云染闻声看过去,见是燕渡忙叫他下来。 燕渡招招手示意她走近些,掏出信笺压着嗓子道:“我一会要去当值,不下去了,司首带来两封信,你父亲和你祖父的。” 信送到,燕渡哧溜一下没了踪影。 父亲和祖父的信?战云染迫不及待打开,看完信笺,久悬的心终是得了一丝安慰。 原来那天涂凛让人准备马车是为了护送父亲他们!除了护送战家,对自己也是多番照顾,难道战家对涂凛有恩? 还是...... 待人送来银锭和铺契,战云染将这些和自己的衣物一起裹了包袱,离开了宣平侯府。 战云染深深呼出一口气,放下一些东西,心中原是这般轻松。 当储南珣得了消息后追出府时,早没了战云染的踪影。 虽然失落,但云染能来侯府说明她没有被禁锢。仆人说她身上没有伤,精神也不错,这对自己也算是安慰了。 涂凛进宫时,伊祁燳正伏案走神,看着精神有些不济。听了涂凛两三句回禀,觉得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打发涂凛回去了。 涂宅中,涂凛独自一人用晚饭,素菜寡汤看着就没什么滋味。 厨饪是腿部筋脉受损伤退的李迈,本来是接到宅中养着的,可李迈闲不住,自觉做管起了庖厨。 只不过他厨艺也就勉强能将生米煮成熟饭,生粉蒸成熟饼,好在宅子里住的都是粗人也不讲究。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廷护司和涂凛都没有什么银子。 司卫们的饷钱在禁军之后,待禁军发完剩多少算多少。经常是伊祁燳和涂凛用私银补贴,伤亡司卫的抚恤和安家银钱也经常发放不到位。 涂凛几乎将自己所有的银两都给了他们。 若说涂凛有什么产业,除了现在住的宅子,就剩下京郊一处别业了。 庄子是姨母五年前偷偷给他的。 姨母是忠义伯府三房的夫人,在姐姐出事后,忠义伯府逼她与这个外甥断绝了往来。 这个庄子说是没有记在嫁妆册子里的私产,若无出路庄子便是退路。 也正是这庄子的收成,让涂凛勉强支撑到现在。 涂凛饭吃到一半,涂伯匆匆而来,脸上还带着抑制不住的喜色。 “大公子,战家的女公子来了!” 喜欢这朝男子被娇养了娇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