崭新的桑尼号上,乌索普和弗兰奇两人正兴奋的讨论着刚刚的风来喷射。 相对而言,卡琳娜,罗宾和乔巴几人就没这么轻松愉快了。 就算只是余波,卡普的霸王色也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心里阴影,卡琳娜正跟乔巴抱在一起,颤颤巍巍的相互取暖。 索隆找了个地方喝酒,平常都没人陪他,但是红狼这个要死的病号还非得去凑一盅(zhong)。明明对方是差点害的草帽团团灭的大恶人,但是有人一起喝酒索隆就完全把仇恨丢一边去了。 他找酒伴已经很久了。 路飞娜美都不喝酒,山治能喝一点但也不乐意喝,罗宾平常都喝咖啡红茶,乔巴只喝牛奶。 也就乌索普凑活一下。 但是乌索普平时在船上也自己总找事情做,钓钓鱼,维护一下道具,跟路飞乔巴玩捉迷藏之类的。 所以有人喝酒索隆是来者不拒。 山治给娜美递了一杯果汁,然后去厨房里忙活了起来,说要给卡琳娜喝罗宾弄点安慰甜品。 只有路飞凑到娜美旁边,看向她手里还没有打开的信封:“你干嘛这种表情,怎么了?” 娜美是有点恍然大悟之后又深思起来的表情。 娜美知道她露出这种表情路飞肯定是要问个清楚的。 毕竟她真是预言家,航海士不把事情说明白,船长肯定是不放心的。 在路飞一脸疑惑的表情中,娜美把信丢给路飞,让他先看着。 路飞一脸懵逼:“你不是还没看吗?这是谁的信?” 其实她通过超越能力,不用读也已经知道了信的内容。 信很长。 娜美:“我老师的信。” 索隆和红狼一齐看向这边。 路飞瞪大了眼睛,打开信件:“你的老师?” 娜美知道他们是误会了什么,憋笑道:“对。如果没有库尔勒老师,我就学不会霸气了。” 那确实。 没有当年库尔勒的资助,以贝尔梅尔家的贫穷,她饿着肚子怎么训练?没有体力基础,自然也没有她实力的顺利成长。 罗宾接过山治开了三倍速制作出的安慰甜点,默默地把一只眼睛开花到路飞身后的扶手上。 娜美这个表现,就是给他们想看就看的意思。 罗宾睁开眼睛,看向信件。 (ps:现在是海圆历1520年。) “至娜美: 提笔之前,我已经把自己关在维萨利亚属于我的研究室内好几天了。 维萨利亚很孤独。 我这半年积累了太多太多的话语,却无人能够诉说。 为了鲁尔,我提起精神在维萨利亚左右逢源,得到了不少人脉关系。 为了自己身为天气学家的求知欲,我翻阅了维萨利亚图书馆里几乎所有的书籍,也和德高望重的学者们沟通学习了很多。 可是我没能得到我想得到的。 我并不是什么都没得到,只是意识到我想得到的东西可能比我想象的隐藏的更加深远,甚至——危险。 我有女儿,孙辈,还有兄长和诸多亲朋,可关于鲁尔的事情,我无法向他们诉说。 我在小空岛上认识如此之多的学者们,可我心中的想法却也没有一个人能诉之于口,更不用说想办法实践。 我早就想到了你,可我犹豫了许久也没能下笔,因为我心中有预感,这甚至可能给你招致危险。 可刚刚一个同僚把我叫出去,塞给我今天的报纸。 他知道海贼娜美曾经是我的学生,他也知道我给你写过信。 说实话,看过报纸之后我是非常震惊的。 更不用说悬赏令上面的数字。 但是这正使得我下定决心给你写这封信。 杂乱的思绪到此为止,我有两件事要告诉你。 第一件事是关于鲁尔的。 我可以肯定。我一定有一个儿子。而且像他这样的情况不止一个。 期间很多往来查询已经不必细说,我查到的那诸多线索,都比不上前段时间找到我的势力与我交换的确切情报。 他们也有同志在德雷斯罗萨‘失踪’。有名册记录却没人有他们的记忆。 我没来由的相信,你肯定能够猜出,找到我的势力是谁,我在信里就不提他们的名字了,毕竟信件并不绝对安全。 德雷斯罗萨现在是王下七武海‘joker’多弗朗明哥的地盘。八年前(海圆历1512年)他驱逐了原国王利库王,成为了德雷斯罗萨的新王。 新闻上说利库王残害百姓,最后被多弗朗明哥所杀。 现如今的德雷斯罗萨在多弗朗明哥的建设下,是一个繁荣富足的国度。 第一句我不知道真假。 但我知道第二句一定是假的。 因为我的儿子,以及其他许多人的,都是在那几天从世界上‘消失’的。 当年你提醒我要考虑是否有海上的灵怪或者恶魔果实的力量能够导致这一结果。 我翻阅了许多书籍,其中记载的灵怪基本都是无稽之谈。但给政府做事还是有好处的,通过一些海军的帮助,我基本排除了这种可能性。 毕竟鲁尔肯定不会离开德雷斯罗萨,只要呆在岛上,又怎么会遭遇灵怪呢? 很快我就把注意力集中在恶魔果实上。 通过小空岛上的贡献,我从首席那里得到了一份恶魔果实图鉴。当时我正好要给你写第一封信,我说我得到了关于鲁尔的线索,到时候再给你写信。 可是我找遍了图鉴也没能找到有这样效果的果实。 收到你的回信之后,我也没有再给你寄信。 其实有一段时间,不,其实是数年的时间,我都已经在怀疑,鲁尔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只是我的臆想,那几年我试着忘记心中的忧虑集中在研究上,也所得不少。 研究的事情后面再说。 就在我已经打算忘记的时候,我见到了多弗朗明哥。 他登上了小空岛,想要从这里得到岛云的技术,以及一株神代种的幼苗。 你们在圣白杨大闹了一番吧。我这里没法得知很详细的情况,但如果你们有幸看见过的话,那座岛上的琉璃花就是一个神代种。 多弗朗明哥的要求被拒绝了。 这是维萨利亚近百年的最高成果,就算他是王下七武海,也不可能得到。 似乎是因为我在维萨利亚里算是比较懂得处理人际关系的(我也是被逼的,呵),我被安排与多弗朗明哥交流。 公务的事情就不提了。 在道别前,我直接对他说起了关于鲁尔的幻觉,问了他的看法,神啊,那个时候我已经完全没把它当回事了,想着毕竟只是幻觉而已,就在聊天的时候说了出去! 他笑着告诉我,这是我的幻觉,去看看医生吧。 我已经看过许多医生了,但他说他认识更厉害的医生,我不方便离开维萨利亚也没关系,过段时间他会叫医生来。 我欣然应许。 然后他的医生来了。 我差一点就死了。现在回想起来,我还后怕。 幸好我保留了最基础的谨慎,没有吃那个药。 但是这反而惊醒了我。 如果只是幻觉他何必如此。 后来就是我说的那个势力找上了我,他们告诉我,鲁尔的事情就是恶魔果实的效果,只不过就算是海军的图鉴也是不完整的。 有一些果实的秘密,只有站在天上的人知道。 虽然他们也没有完整的图鉴,但他们已经搜集了许多其他信息,足以让我相信。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这么做,但我还是想请求你,如果有机会,能否去德雷斯罗萨弄清事情的真相。 作为回报,我现在就告诉你第二件事——我觉得对于你而言,这应该可以算作一种报酬。 关于伟大航路天气的研究。 来到了维萨利亚之后,我亲眼得见,也亲身感受了伟大航路的神秘。在遗忘‘幻觉’的几年时间里,我投身于学习与研究,想要用维萨利亚的学识滋养我的求知欲。 那可是维萨利亚,气象学家的圣地! 这里数百年的研究积累一定能解答我对天气的所有疑惑。 结果是失望。 我可以说是既惊喜又失望,但给你写的信里我只想说出我此刻的真实想法,就是失望。 还记得在东海,我们气象分析的基础吗? 气象边界——无风带和红土大陆。 无风带和红土大陆将我们的世界分为四海,任何的海流和风,到达无风带和红土大陆都要停止。 不论你如何去计算水与风,如果你的计算结果在无风带处不是停止,那一定是错的。 伟大航路更是如此。 如果说在东海(east blue),天气是被关在房间里走动的人,伟大航路的天气就是在玻璃瓶里乱飞的昆虫。 但要让虫子乱飞起来仅仅是约束还不够,还要有火光。 伟大航路有春夏秋冬四种岛,这些岛屿就是控制着虫子的‘火光’。 它们并不是接受外界温度的死物,而是凭着自己的气候决定着伟大航路的一切! 虽然以前就有听说冬岛夏岛的说法,但是听到维萨利亚的气象学家们亲口告诉我这一点,我还是震惊的不能自已。 我前面说过我对维萨利亚的气象学研究既惊喜又失望。 惊喜的部分就是他们对于伟大航路天气的预测。 伟大航路的天气并非绝对不可预测。 冬岛就是一块永远寒冷的冰块,而夏岛则是永远炽热的铁球。 将他们相隔一定距离放置会发生什么? 它们之间的空气会流动起来以把热量从夏岛传到冬岛,形成温度梯度,像是一条绳子或者一根管道。 如果在垂直于刚才冬岛夏岛的连线终点再放一对这样的组合呢?它们之间会形成很多条相互连接的‘管道’。 管道当然只是一种简单的比喻,实际上空气与海流,它们与岛屿和海底地形的作用非常复杂,形成复杂的三维流动。 你虽然很有气象学的天赋,但是维萨利亚上的学识对你而言恐怕也不是三言两语能够理解的,我听说你去过空岛,那你应该听说过,甚至亲眼见过‘冲天海流’吧。 当地人理解不了伟大航路的天气,类似这样的力量他们只能想到火山,于是就形成了海面下有空洞,海水被加热冲天而起的传说。 你肯定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如果真是如此,冲天海流的位置怎么可能每次都有变化? 而且积累的热水一次性这样喷发出来,无论如何都是不可思议的。 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恐怕你会觉得更加不可思议——冲天海流是一个‘巧合’。 伟大航路里无数岛屿与无风带将空气与海流扭成涡结,无数个不同周期的‘管道’流动其中,有时候恰好两条管道的顶峰在某个位置交汇,就会形成奇特的天气。 冲天海流就是其中集大成者——我难以相信这是何等程度的巧合,仿佛整个伟大航路前半段所有的岛屿的位置与气候选择,都是为了它铺路一样。 那些根本不可预测的,拥有杂乱周期的温度,压力,盐分的海流,就那么巧合的在某个时刻汇合在一起,在岛云技术还不完备的时候,给了蓝海的人们登上白白海的途径。 简直不可思议! 我用了数年时间学习维萨利亚的气象理论,做了无数的研究,等我亲自计算出了这一点之后,我心中却完全失去了继续当前研究的欲望。 我只想知道,无风带和气候岛屿到底为什么存在。 这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吗? 我询问了首席,他不肯回应我,只说我们就继续进行天气预测的研究就可以了——毕竟除了一些特异点,大部分情况的天气我们根本没法预测。 可我根本没有办法继续这个领域的研究了。 首席说如果实在不想继续在这个领域进行研究,可以转去研究实用技术等其他方向,毕竟维萨利亚上可供研究的东西数不胜数。 我继续追问下去,只得到了一个答案——这世界上总有理应如此之物,就像太阳东升西落,人有生老病死。 我不能认同,我不相信这是世界的巧合。 在新世界,有三座岛是特殊的,我们叫它——end point(毁灭点)。 他们的位置太巧了,岛的气候也太巧了——如果这三座岛上的火山爆发,会引起整个伟大航路后半段气象的崩塌,所有气候岛引起的海流与气流会变成统一的谐波,整个世界都会不断在炽热与严寒中往复。 没有人能在那种地方生存。 我本不信教,但是我现在相信,这就是神灵留下的末日预言。 此后我把话留在心里,就好像一个不敢说错话的年轻学生一样游荡在维萨利亚。 神啊,我已经快七十岁了,可我此时的心情就好像回到了我年轻时在校园里的样子。 我刚来小空岛的时候,同僚们就说过维萨利亚上的环境与饮食延年益寿,以后我会体会到这一点。 现在我体会到了——我的体力与精力比八年前还好。 可我现在只有失望。 因为我知道维萨利亚永远得不到真理。 我这些天不断的在看鲁尔留给我的信,我虽然记忆里没有关于‘儿子’的所有印象,但是我越来越能理解写信的人的话——想要解开天气之谜,必须亲自踏上伟大航路航海才可以。 我相信,我愿意相信这是我儿子留给我的信。 你和鲁尔一样,是航海士,但是你比他更有天赋,走的更远。 如果可能的话,你可以去毁灭点看看,神灵会指引你。 若是有任何我能做的事情,也都务必写信告诉我——我等着你解开一切秘密的那一天。 ——————你的朋友库尔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