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你也配当王妃的长辈?
“主子,奴婢打听好了。前日江南林家的人就已经到了京城。暂时下榻在辰阳侯府。” 云瑶规矩地向陆晚凝禀告。 旁边黄鹂和白鹭都是林家的家生奴才,从小听着父母说起,对林家的事比云瑶还了解许多。 此时一听,不由好奇,“都来了哪些人?” 云瑶摇头道,“我都不认识,只知道领头的是个叫林诚济的,听说是咱们王妃的堂伯父。” 林诚济…… 陆晚凝对此人毫无印象,但她也懒得管。 她就记得一条,林月英曾跟她说过,林月英这一脉,自打爷爷那一辈,也就是陆晚凝的曾外祖父起,便是家里的独子。 到了林月英这一辈儿,成了独女。 也就是说,离她们最近的亲缘,都得往上倒到曾曾祖父那一辈去了。 在老家根本没什么亲近的亲戚。 不过这些人为了侵占林家留在老家那十分之一二的产业,愣是拼了命地往自己脸上贴金,非说是沾亲带故的。 毕竟她们身后还有一个侯府撑腰,林月英方便回老家出面理事,自然就便宜了他们。 林家发家便是在江南。 留下的银钱虽然不多,但一整套的生意体系都在江南。 这些年下来,哪怕老家的人什么都不做,也能积攒出不少银钱了。 陆晚凝一拍手,从摇椅上站了起来,“来得正好,这些日子我娘亲辛苦,账面问题最严重的几家店面都查了一遍,果然欠了不少银两,咱们这就去找沈如意要回来再说。” 黄鹂和白鹭还没见识过陆晚凝的手段,对视一眼,奇怪地问道,“主子,您直接上门去要?” 这……看起来不太体面吧? 好歹都是住在京城的人,谁家上门要账啊。 陆晚凝看出她们的迟疑,笑着道,“有些人脸皮厚,不上门不肯还钱啊。” 两个丫头似懂非懂,心里却多少有些怀疑。 毕竟是侯爵夫人,能如此不要脸面么? …… 辰阳侯府。 陆晚凝的马车刚在府门前停下,门房已经火急火燎地奔向了后院,甚至路上还摔了两跟头。 她这次只带了云瑶和两个丫头,看着阵势小了许多。 却一样是无人敢阻拦。 黄鹂和白鹭跟在后头,面色有些紧张。 虽然理论上如今她们是摄政王府的人,说话做事都要硬气一点。 但冲进侯府要账,还是生平头一遭的。 倒是走在前面的陆晚凝和云瑶熟门熟路。 陆晚凝是回来要账,理直气壮。 云瑶则是眼里除了主子压根没别的东西。 一行人差不多是跟着前头跑着报信的门房到了解语堂。 不过门房是一路撒丫子跑来的,她们是随意走过来的。 所以陆晚凝进了院门的时候,沈如意已经听完了门房的话,正亲自出来迎接。 “这不是摄政王妃么?这么有空回娘家来啊?” 沈如意说着话,却是皮笑肉不笑。 谁不知道,陆晚凝就是在这里,亲自将她的父亲陆挚,交给摄政王府的府卫带走了。 京城里不知道多少人传她忤逆弑父,只是碍于墨行渊的面子,也不敢言语。 她当着陆晚凝的面这么说,摆明了是在阴阳怪气。 可惜陆晚凝听了,却根本毫不在意。 陆晚凝好笑地道,“沈氏,本王妃与陆挚已经各自签署了断亲书。今后他是他,我是我。今日上门,只不过要让你把银子还上罢了。” 娘家?父亲? 这种东西,她根本不稀罕。 倒是上下打量了沈如意两眼,才觉得最近这小半个月,以往风姿绰约的沈如意真是老了许多。 “沈氏,这才多久不见,你竟然都用上素银簪子了。该不会没钱还我吧?” 陆晚凝故作吃惊道,“实在拿不出,我也只好上衙门去告状,说不定能把这宅子判给我,拿去卖了也算笔入账了。” 沈如意被她一句话气得眼圈儿都红了。 她哪里不知道自己近日尽显老态? 可是保养容颜,本就是最费银子的事儿。 往日里她用的珍珠御颜膏如今根本买不起,吃的鱼翅燕窝更是再也没见过。 整日里,还要劳心伤神地算账,想着哪里能填补些亏空。 若不是她知道,日后都不必再以色侍人,讨好陆挚,恐怕都快熬不下去了。 这一切都是拜陆晚凝所赐! 她竟然还来当面嘲讽! 沈如意气得捏紧了袖子,“陆晚凝,你少在这里放肆。不过就是些银子,你要,就进来。” 她说完,便转身走向了里屋。 陆晚凝呵呵一笑,跟着沈如意进了里屋。 她不怕沈如意耍花招,以沈如意这点斤两,根本伤不着她半分。 进门一看,却见着一个穿褐色短衣的中年人,发福的身材异常臃肿,此刻坐在太师椅上,甚至显得有些拥挤。 她看见此人时,中年人也正在上下打量着她。 只是那一双眯缝的眼睛里,眼神却是一半猥琐,一半不屑。 他开口道,“你就是月英的女儿吧?早就听说她嫁给侯爷之后,头胎就生了个女儿,一转眼都长得这么大了。” 他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嘴里叼着个烟斗,十分傲慢地看向陆晚凝。 那自来熟的口气,倒好像真是她家里的长辈似的。 八成就是云瑶说的什么林诚济了。 不过这样不识数的东西,在陆晚凝面前,只能自取其辱。 陆晚凝眼神凉凉一瞥,“你是什么人,也配直呼本王妃母亲的名字?” 她话未落,云瑶已经直接上前,一脚将胖子踢下了椅子。 胖子错愕地摔在地上,对着陆晚凝道,“我是你外祖家的长辈,你岂敢如此怠慢?!难不成这京城,都没有王法了吗?!” 陆晚凝理都懒得理他,云瑶便再一脚,将他踢得跪倒在地上,按着他的头重重嗑在地上。 “你这等无官无爵的草民,见王妃,该行叩拜大礼,明白么?” 他本就身材肥胖,刚刚跪在地上,膝盖已经不堪重负,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再被云瑶按住这么一磕头,只觉得天昏地暗,五脏六腑都快被挤出来了。 他痛苦地叫起来,“慢,慢着,住手啊!” 云瑶却生生按着他,行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 咚! 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