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气晕了,也得还钱!
陆云霜倒是还想接着骂。 可云瑶的巴掌已经结结实实地扇在了她脸上,以至于痛得再也骂不出来了。 “你!我的脸!啊啊啊啊啊!” 陆云霜疯了般的挣扎反抗,可在云瑶手中,却好像儿戏一般。 接连被扇了十多个巴掌,陆云霜的脸瞬间肿成了猪头。 她从小到大,哪里吃过这么大的亏? 沈如意心疼得直掉眼泪,扑在陆挚的脚边,抱着他的腿哭求道,“侯爷!侯爷您快让她住手吧,霜儿从小就没挨过打,要是打坏了可如何是好啊?” “我交,不就是几份地契房契么?我今日带了在马车上,我现在就交出来!您让她住手啊!” 沈如意这回是真的急了。 这样的世道,女子的全部出路就在那一张脸上。 巧的是陆云霜生得像她,一张脸妩媚动人。 若今日真被陆晚凝打破了相,这许多年的培养和指望,就全都白费了! 她直接奔出玉缘坊,狼狈地爬到马车上。 将放在暗格里,玉缘坊的地契房契全都拿了出来。 今日她本就是来买首饰,顺便收这个季度的利润来着。 沈如意将东西都带了进来,手脚麻利的云瑶却已经扇完了二十个巴掌。 陆云霜被扇得脑袋发昏,嘴唇破裂,全是鲜血地倒在地上。 这次,她是想骂也骂不出来了。 沈如意将地契房契递到陆晚凝面前,奔到陆云霜的身边,抱着她大哭起来。 “现在你满意了?!” 陆挚看着自己宠了十多年的妾室和女儿。 一个被打得满脸是血,一个哭得声嘶力竭。 他心里颇不是滋味。 他自然也恼怒沈如意瞒了他许多,可陆晚凝不看他的面子,一言不合就下这么重的手处罚,仍然让他觉得颜面扫地! 面对陆挚的质问,陆晚凝却好像根本没听见一般。 她仔细地将手里的房契地契收好,这才将目光投向陆挚。 不知为何,看到她那双幽深而平静的眼眸,陆挚竟然有一丝丝的心慌。 哪怕他还在愤怒的情绪之中,也没来由地心虚了起来。 她,还想干什么? 好像为了印证陆挚的想法一般,陆晚凝缓缓道,“也不能说十分满意吧。虽然这地契房契是还给我了,但这十多年贪污的赃款……是不是也得有个说法?” 玉缘坊的进账可不是个小数目。 在原主的记忆中,从她小时候起——解语堂那一屋子的人,便是个下人,也穿得比林月英和陆晚凝、陆鸣晏这几个嫡母嫡子女好的多。 她们吃了这么多年的苦,却将沈如意一家子养得个个金尊玉贵,珠圆玉润。 怎么想,也不是个事儿。 陆挚听着陆晚凝得寸进尺的话,气得指着她,却根本说不出一个字。 “怎么,到这份上,侯爷难道还想袒护沈氏么?” 陆晚凝好整以暇,横竖现在她有理,“大不了报官。” “够了!” 陆挚一看见她淡然的样子,就气得浑身都哆嗦,“不就是银子吗?!给你,都给你!” 他转身对沈如意道,“等会儿你就回府上清点,把你这些年贪了她的,都还给她!” 沈如意刚才还哭着呢,听见陆挚的话,浑身一僵。 银子送到解语堂,自然是该花花,该用用。 怎么可能留到现在? 莫说凑出玉缘坊十多年的盈利,便是今年一年的,她也拿不出啊。 想到这里,沈如意绝望地看向陆挚,“侯爷……妾身……” “你闭嘴!” 陆挚心里火大得很。 今日他本可以好好地出门听戏,如今却不得不在这里恬着老脸,处理家里这些丑事。 而且还要冒着处理不好,就有可能被御史弹劾的风险! 他实在一秒钟都不想在这里呆着了。 屋里的每一个人,都让他看着生厌! 他说完了这句,扭头就想离开。 “慢着。” 陆晚凝却叫住了他。 本想装作没听见的陆挚,猛然发现良山已经不知不觉地挡住了他的去路。 甚至面上还带着一丝讥讽的冷笑,“侯爷,王妃请您等一等,您是没听见么?” 陆挚拳头捏得死死的。 该死的贱人! 仗着自己嫁入了摄政王府,有人撑腰,连亲生父亲都不放在眼里。 他果然没有错! 林月英,还有她生的孩子,都是白眼狼。 她们打从心眼里,就从来没有过侯府,从来没有他这个丈夫,他这个父亲! 陆挚猛然回过身,眼神如同野兽,“你还想说什么?” 陆晚凝一笑,不慌不忙地从袖子里取出几张纸来,“不着急,这些是我娘亲的嫁妆单子,既然要还,就一起吧。您说呢?” 她笑吟吟地将手上的嫁妆单子摊开,旁若无人地念了出来。 “京城西郊,良田二百亩;京城东门大街下,旺铺两间;京城城北,酒楼酒肆两座;京城……还有珍珠玉器一箱,黄金五箱,臂钏手镯两箱……” 她一边念,身旁的夫人们全都瞪大了眼睛。 这……就是江南首富林家的实力吗? 太恐怖了吧! 众人看向辰阳侯的眼神,也是越发不加掩饰地嫌弃。 贪了人家这么多东西,竟然还苛待原配夫人。 换了是自己家里,恨不能将这金主给供起来还差不多! 尤其是把原配的嫁妆给妾室惯着,还闹出这么大的藏私丑闻来。 这辰阳侯,当真是愚不可及! “好了,别念了。” 以陆挚的脸皮,也已然觉得老脸有些挂不住。 他只是站在这里,那些客人们的眼神,也好像全都在戳他的脊梁骨。 更是将他身为侯爵的骄傲,彻底打了个粉碎。 自从今日之后,人人都会知道。 他这个辰阳侯,宠妾灭妻,他贪图原配的嫁妆。 不仅拿了别人的金银,还翻脸不认人,恩将仇报…… 甚至,就连他将嫡女送入王府去的动机,也耐人寻味。 谁不知道,若非陆晚凝碰巧得了墨行渊的青睐,这去给他冲喜,就约等于是送死? 陆挚气急攻心,忽然觉得眼前一黑,双腿站立不住,竟然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陆晚凝抬眼一瞥,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气晕过去又如何? 也还是得还她的钱啊! 陆晚凝不声不响,从怀里取出金针,走向了陆挚。 “爹!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