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兰心摇着头,还是不敢相信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怎么会!皇上他怎么会知道?我们不是做得干净利落,一点痕迹都没有吗?”魏兰心抬头望着东太后,依旧是楚楚可怜的小鹿模样。 她虽然心里一片苍凉,知道东太后抛弃了她,把她推出来顶锅,也对东太后有所记恨,但她很聪明,没有直接跟东太后犟起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叫皇家便是皇家,若是和东太后争执,这样对她是半点好处都没有了。 既然已经失去了永嘉帝,就不能再失去东太后的怜悯和支持。 豆大的眼泪哗啦啦从魏兰心眼眶里流出来。 可惜她说了这么多,东太后只默默看着她,没有说话。 魏兰心膝行着,后退几步,两只手趴在地上,哐当哐当给东太后行了几个大礼。 撞得额头都要破了。 东太后虽然活在后宫,不晓得前朝的事情,但这么多年,听得多了,当然也能猜到那李将军是什么样的人。 永嘉帝给她指婚,让她做这个人情,那位将军固然可能有的方面很好,但既然永嘉帝决定用这种方式惩罚魏兰心,那么就说明那位李将军定也有部分不好的地方,只不过这一点,东太后就无从得知了。 东太后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魏兰心,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像施舍路边的小狗一样蹲下来,摸了摸魏兰心的脑袋。 她自然不会跟魏兰心说心里话,只是挑着些好的安慰她,“你看开些,毕竟是在西北跟了皇帝快十年的人,能做他的亲信。自然不会太差。” “就是那地方远了点,不过也好,不过也好,远离这里,你才能抛开这些事情。” 这显然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若叫东太后过那种日子,干旱缺水,物质匮乏,她宁愿投胎重新做人。 只不过嘛,受苦的是别人,跟她又有何关系,她可是太后。 魏兰心本来心存希望,可求了东太后这么久,她从头到尾,都没有一句话里的意思是这件事情有缓解的余地的。 魏兰心咬着牙,哭着道,“太后,太后娘娘!求求你,帮帮兰心!兰心不愿意去,死都不愿意去!” 东太后拿着手帕,替魏兰心擦了擦眼泪,“皇帝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你想想,嫁给那样一位将军,当一家主母,倒是不比在后宫当个小才人要强。” 这便又是妥妥的风凉话了。 魏兰心已经快哭不出眼泪了,梗着脖子红肿的眼睛,嘴里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她咬着牙想了片刻,然后恶狠狠的说,“太后娘娘,是不是后宫有别人看兰心不顺眼,借着这个机会,在皇上耳边吹枕头风来害我。” 东太后见他还是这样冥顽不灵,一堆话听不进耳朵的样子,眼神冷了下来,也没有给她擦眼泪了,而是径直站起来,往回走到踏上坐下,又恢复了居高临下的姿势看她。 “后宫那些事情,你不要再想了。这件事情不管皇帝是因着谁,因着什么查起来知道的,总归是知道了,你若再去他面前闹,只怕闹出来的事情会更多。到时候,可能都不一定能安安稳稳嫁到西北去。” 魏兰心难以置信地看着东太后,她这话里,颇有些威胁的意味,从京城到西北的路途那么远,要是在半路出点什么事情,这可太好下手了。 魏兰心难以抑制的,微微颤抖着身子,以前总以为东太后是为她着想的人,现如今才知道,一切都是她太天真了。 东太后看她这样,又没忍住劝她两句,“你要多体谅皇帝的良苦用心,你且放宽心,此去你嫁到西北,送亲的队伍仪式,还有派头,不会比公主远嫁差多少,哀家会指点尚宫局,为你准备些嫁妆的。” 魏兰心这才知道,东太后从头到尾压根都没有要跟她商量的意思。 这种时候,她跟永嘉帝也是站一边的。 魏兰心咬着牙,忍了又忍,才把心头的怒意忍下去。 —— 这边,早上才传出皇帝给魏兰心指婚的消息,秦柳瑟心里还没消化完呢,没想到午后,便听到魏兰心闹到皇帝面前去了。 还闹着说,宁死也不愿意嫁到西北去,宁愿到宫里的慈恩寺吃斋念佛一辈子,也不想远嫁。 秦柳瑟听到小福子传回来的消息,心里咯噔了一下,没想到魏兰心倒是对永嘉帝爱的深沉。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闹到这个份上也是怪难看的。 不过这话传到她耳朵里的时候,据说魏兰心已经离开了御书房,起初确实是宁死不屈的样子,但也不知道最后,永嘉帝是怎么跟魏兰心说的。 这场闹剧波澜很大,但最后平息的悄声无息的,让人难以想象这是一日之间发生的事情。 秦柳瑟也没想到,这样有勇气闹到御书房的魏兰心,会在跟永嘉帝谈过话之后,就点头愿意远嫁了。 这几日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秦柳瑟虽然没有在明面上参与,但其实也有推波助澜的作用。 眼见的除掉魏兰心这个搅屎棍,替贤妃报了仇,事情告一段落,整个人总算放松了下来。 新秀女挨着辛昭媛回宫,昨晚永嘉帝陪着辛昭媛,这会儿应该开始临幸新秀女了。 晚上用了晚膳,秦柳瑟正准备到软榻上躺着,理一下思绪,没想到外头青青跑进来说。,“秦婕妤,皇上来舒月轩了。” 喜欢后宫第一美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