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风萧儿进行补充。 她抓起冬梅的手。那只戴着银镯子的手没有任何异常,却偏偏在指甲缝间,出现了点点血痕。 “这里的血痕并不是无缘无故,而且比较新鲜,产生的时间不是很长。应有人在勒住她的时候,拼命挣扎,指甲划开了凶手的皮肉,故产生的血痕。臣妇猜测,凶手的手背现在定有抓痕。此案件若严格来审查,今夜就是最好的时间!” 她的声音如此时节的梅花雪,不染一丝纤尘,空灵又清晰可辨别。 至始至终,都从未显示过任何的慌乱与其他情绪波动,冷静若女诸葛。 皇后也道:“皇上,看来是有人胆大包天,敢在皇宫里行凶!如果不是督主和督主夫人为人谨慎。恐怕,我们真要被这个无耻之徒给骗了!” “查!” 简简单单一个字,却彰显了帝王之威严,如同巍峨的山峰,庄重而不可侵犯。 英王殿下从始至终,压根儿就没有担心过风萧儿。 做杀手做这么久了,这点反应能力以及观察能力,十一还是有的。 还是一如往常的镇定。 唯一不同的是,那双眼睛却变了。 眼神不能说空洞,也不能说有神,是基于两者之巅,像是藏进了沟壑万千,万水千山,流露出来的却只是丛丛小溪,令人越来越琢磨不透。藏尽了无数的心事与秘密,却从来都不能与人诉说…… 事情已败露,风芸芸哆哆嗦嗦地还站在冬梅的身旁,手足无措。 刚刚还言之凿凿,如此诋毁她嫡姐。眼下,别人就算是想不怪在她的头上,都难。 “这就有趣了。这两个丫鬟一个是被他杀,一个是杀人未遂,怎么就和督主夫人产生了关系呢?莫不是夫人身上光环太耀眼,实在光鲜亮丽,今日也出尽了风采,所以才遭人妒恨,演了一出这么贼喊捉贼的戏吗?” 皇帝还在,裴怀不应当如此迅速的表明立场,直白的说出来。 可是,受害的可是挚友风萧儿,他就不能不管! 此话一出,众人又纷纷将不理解的目光投放在了风芸芸的身上:真的是风芸芸妒忌督主夫人,在贼喊捉贼吗? 皇甫玉儿实在嗤之以鼻,还真以为是肖祁的夫人是心肠狠毒的毒妇,不禁津津有味的想看这一出好戏。 甚至想问问肖督主,娶了这么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可有后悔过? 没成想呀,也是遭人陷害的。 哼,果然,风家没一个好东西,一丘之貉,甭管姐姐还是妹妹,坏的只是不一般罢了! 皇宫里的禁卫军,甚至锦衣卫,东厂的番卫都不是吃素的,三下五除二就将手背上带伤的人通通给抓了出来。 一通盘问,确定凶手不是别人,正是风芸芸宫里的小太监! 风芸芸被风平秋和风夫人保护的太好。虽然有一些整治人的小聪明,可到底这深宫后院和她家后宅不同。 这点拙劣手段,顾头不顾尾,自当是不堪。 选的杀手也不会选,居然选了一个天天只会谄媚的墙头草。 那小太监见自己被抓了出来,为了减轻罪责,指名道姓的说,就是风婕妤指使他杀的人! 上吊的绸带更是风芸芸从家里带来的! 一同策划的,还有徐婕妤! 风萧儿面色未有波澜,心中不免还是冷笑——这两个傻丫头,简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就连徐婕妤,徐家唯一的后代,也会因为此事而前途落败。 事情已经水落石出。 皇帝勃然大怒。 最讨厌后宫这些藏污纳垢的事情。 在今天这个大好的日子上,居然恶心到了皇家! 定不能轻饶。 虽然这两个女子已经被纳入后宫多久,尤其是徐婕妤。 可是盛怒之下,苦苦求饶亦是无用。 皇上下令,将她们直接今夜收回嫔妃的所有物件,逐出宫去,贬为庶人,永世不得再入宫! 这两个人虽然没有受其他的刑法。但是被剥光了衣服,披头散发的被人推搡出了大明皇宫,直接带去了三法司做笔录,名声也便会如同臭狗屎一般,任人嫌弃。 后来,徐婕妤因为此事,不堪受辱,直接在牢中咬舌自尽了。 回提督府的路上。 风萧儿依旧面色沉着,仿佛今夜发生的事情和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马车里的气氛依旧不是很好。 回到卧房也是。 肖祁有些不明白了。为什么对其他女子用的吃醋大法,对于风萧儿来说,一点儿用都没有呢。 还是说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自己?所以,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过多去问。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咱家猜你也没有吃饱。会命人让厨房里再做一些吃食,端过来。” 肖祁还是担心她空腹之下,饮了那么多的酒,会不舒服的。 “妾身不饿……” 又是冷冰冰的一句话。 房间里,因为这句话而突然变得寒冷起来,就像一股冰流悄悄地侵袭着每一个人的心。 气氛犹如冰冻的河流,无声无息地流淌。 “咱家……” “大人要是没别的事,就请出去吧。妾身要睡了!”风萧儿面无表情,更一次又一次无限的触碰肖祁的底线。 这是在赶人了。 可是,别忘了,这可是他家。 她可是他的夫人! 不是别人的! 他的脸色刷地变了,眯着眼睛瞟她纤细的背影。 周围陷入一片死寂。 他阴沉着脸,目光灼灼显露阴狠。 身子却突然犹如出笼的兽,一下子将她的后颈捉住,直接压在蓬松的被褥上。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风萧儿被他的粗鲁发难,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