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芸芸的哽咽,可见主仆情深。 她想呈现的,偏偏就是说者无意,听者有意的状态。 冬梅如此受到原来主子的好评,怎么唯独伺候风萧儿一年的时间,就选择自尽了? 难不成是不堪受辱? 大明国风宣扬人人平等,虽然奴婢是伺候人的,可终究是一条人命,不能有任何的苛待和虐待。 深宅大院儿里见不得光的事情多了去了。如今是在皇家面前,若是扣上了草菅人命的字眼,很可能一辈子都洗不清了。 趁着风芸芸还在添油加醋的哭诉。 风萧儿快速的整理一下思绪,稍后问小幺,冬梅是在哪儿买的银镯子。 肖祁见她们主仆二人在窃窃私语,忍不住朝自己的夫人靠近,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事虽大不大,虽小也不小。 冬梅虽是自杀,跟旁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可让风萧儿落的一个毒妇的名声,被千夫所指,万人所骂人,那损失可要大得多。 “大人,我从来都没有虐待过冬梅。倒是冬梅之前和秋菊屡次三番的对我不敬。秋菊已经被处置过,我也再没有心思去处置冬梅,便让便让她掌管厨房。真没想到,今日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风萧儿一五一十对肖祁耳畔小声说明。 虽然二人冷战了许久,到底关上门还是一家人。 在皇家面前,他们更是恩爱有加的夫妻。 关键时候,出了事情,需要跟自家的夫君讲明的。 “那么此事便是有人蓄意为之,放心,这个世界上的蛛丝马迹,都是因为做过才会遗留的。现在情况紧急,墨七里不在,有没有什么线索,能够快速洗清楚!” 风萧儿点了点头。想让小幺要说出当时冬梅买银镯子的那家店铺。 小幺跟夫人平日里对话,都非常利索。 一当督主大人看向她时,恐惧的毛病又开始犯了。 嘴巴里哆哆嗦嗦的,愣是组成不了完整的一句话。 “回,回回回回,夫人听……听听听冬梅显摆,她她她她这银镯子是在京城中最最有名的彩,彩彩彩银一字号,买的!” 她知道事关重大,千万不能因为自己的结巴而耽误了大事。终于朝自己大腿根儿狠狠的掐了一把,嗷了一嗓子,将话已全部说完。 肖祁心领神会,既然有了名字,立刻回头吩咐将人找来。 “夫人,督主夫人!皇后问你话呢?你是不是未曾听到啊?怎么如此不敬皇后娘娘!”潘婕妤皱了皱眉。 皇后还没生气呢,她的脸色到底倒先阴沉下来,惺惺作态。 风萧儿知道自己刚才和旁人对话,失了分寸,连忙回礼。 “对不起,皇后娘娘,是臣妇刚刚走了神。出了此事,确实比较诧异。于是和督主大人诉说了几句。人命关天,不管她是丫鬟还是主子,都要查的水落石出。其实,这件事情确实很有蹊跷。冬梅是第一次进宫,为什么能轻车熟路的找了一处无人看守的偏殿,并且还拿了如此长的绸带来进行上吊,这绸带究竟是从何而来?”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是啊,这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尚未定论。 夫人说的话确实在理,一个刚进宫的小丫头,怎么可能找到这里呢? 立刻有小太监上前,将那绸带扯了下来,到大家的面前。 “这是这绸带,做工精致。不像是普通的白布。应该是臣妾在某一年生辰的时候赏赐给女眷做礼物的。虽然不是什么特别名贵的,但寻常人家也是见不到的。我记得,本宫记得当时好像也赏赐过风家的嫡女。” 当时她赏赐的可是风芸芸,只不过李代桃僵,替嫁了过去。风萧儿便顶着风家嫡女的名声。于是说来说去,这绸带本就是风萧儿的东西。 风萧儿没想到替嫁还替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看来定是冬梅偷偷拿了自己的绸带,进行上吊。 皇上的面色有些不悦,看向风萧儿氏,目光有些思索与厌恶。 皇后娘娘也再也没发声。似乎这件事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仵作已经来了,打算好好的验验尸。 “姐姐,你可真是好狠的心。本以为你嫁给督主大人,心性会收敛一些,没想到你还是如此恶毒。竟连连自己的丫鬟也不放过,冬梅究竟做错了什么?让你如此心狠手辣的去用针扎她!” 风芸芸突然出了此言,众人皆是一愣。 用针扎? 风芸芸撸起了冬梅胳膊上的衣衫,用灯一照,胳膊上尽是密密麻麻的针孔,有的是新扎的,有的却是还未愈合,看起来非常的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