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见自己一舞完毕,怕有事差遣,所以就在这附近等候罢了。 风萧儿也没细想,还是笑盈盈的朝肖祁走过去。 将自己绣的歪歪扭扭的并蒂莲荷包,双手呈上。 “一日夫妻百日恩,和大人相处这么久,得大人体贴照顾,是妾身的福气。这个荷包绣了许久,可是绣工还不是那么的利落,望大人不要嫌弃!” 肖祁怎会嫌弃呢,一把接过,看看了又看,许是心仪已久,所以呈现出来的神色亦是灼灼欢喜。 “哪里会嫌弃,你送的自然是最好的,以后咱家就随身带着,这荷包。” 肖祁今日确实很是高兴。 眉宇之间的笑容,并不是平日里的假惺。 是真正的发自内心的高兴。 很快,他差遣下人将一些酒肉吃菜端上来。 想跟夫人一同品尝。 有句诗词说的好,唤起谪仙泉酒面,倒倾鲛室泻琼瑰! 酒水是珍贵的雪酿,杯子更是双耳琉璃白玉杯。 看来肖祁真的心情很佳,今日恐是要多饮几杯了。 “这雪酿是在冬日节气里的第一场小雪时,将其乃埋在花树之下。经过一年的洗礼,四季的变化,又在树根处滋养,所以格外有滋味,今日你便尝尝。”肖祁道。 “呵呵,好呀。” 说罢,不知为何,风萧儿又是一阵右眼皮的跳动。 一颗心总是不上不下的,不能放回实处。 她以为是刚刚自己跳舞,气息还没有缓和。 所以努力将自己的情绪镇定下来。 看着下人将那雪酿拿了上来。 酒坛上还有些许去年埋藏时遗留的泥土,盖子一掀,当真是芳香四溢。 风萧儿仿佛一瞬间想起来什么似的——眼见这酒被直接了倒在了酒杯之中。 肖祁平日里的饮食,可是防范的异常周密。 为何这酒却没有进行任何的试毒,就被轻轻松松的倒在了酒杯之中? 肖祁拿起来,眼看就要喝下去。 莫非这酒一直被埋到树下,所以无人发现,肖祁便格外放心? 风萧儿想提醒一句,可话到嘴边,墨七里就神色匆忙的赶来,贴在肖祁耳边说了什么。 右眼皮跳的是越来越厉害。 总觉得今日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但见墨七里说完,肖祁仍旧面色如常。 甚至笑容更深了几分。 只是那杯酒却缓缓的被他放下。 转头对风萧儿温和的道。 “夫人,这酒里有毒,恐怕不能品尝了。” 额,真的有毒? 话音刚落,墨七里就抄起了自己腰间的佩刀,直直的抵在了风萧儿的脖颈处。 她觉得脖颈处的动脉,因为贴着刀锋的冰冷,而瞬间凝固。 番卫也一股脑的将她给围住,周身一方肃杀之气,令风萧儿觉得此事有些不妙。 墨七里将手里的东西给她看,冰冷道:“夫人,请问你的枕下,为何有这包毒药?” 这…… 这包毒药,早就融在自己的茶水,然后倒进了泥土里! 如今,怎么又会重新出现在墨七里的手上? 风萧儿惊惧,半张着嘴,却如鲠在喉,最后只发出一声嘶哑的“不是我”! 肖祁怒睁着眼,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脸阴沉得头野兽。 周围陷入一片死寂,气氛瞬间落到了冰点。 啪! 他将手里的酒杯盛怒之下砸到了地上。 酒杯碎裂,酒水洒了地面,浸湿了地上的泥土。 风萧儿愣住了,时间在墨七里的问话后,仿佛停滞了。 她的眸子死死定格在破了酒杯上,身体变得僵硬,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着,无法动弹。 心里一沉,好像一瞬间,什么事情都想得通了。 她被阴了! 就在此刻,另一个番卫匆忙来报说皇上紧急招肖祁入宫,不知何事。 肖祁不可耽搁,只命墨七里将风萧儿看押好,便匆匆离府。 …… 风萧儿现在还摸不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只一味呆滞的去回想,自己自从嫁入肖府来,发生的种种事情。 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 她的心似乎在跟肖祁久久相处后,已经开始变得不再坚不可摧。 紧急情况之下,第一想到的并不是逃命,而是想要急急的辨白! 她第一时间,心中所想便是不想让肖祁怀疑自己! 毒药一定是青雀阁所放的! 普天之下,没人能做得到在肖府来去自如。 阁主也定是想借刀杀人。 若是这毒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毒死肖祁最好,倘若被发现,那么罪魁祸首也会是自己,和旁人无关! …… 墨七里带她去了后院的审讯房。 血腥之气积年累月,整个房屋都有一种令人作呕的腥味儿。 不曾想,在肖府的这一方天地,还出现了动用私刑的地方。 她很快被绑在了架子上,突然有种无力感,是说破嘴皮也无法更改的事实。 毒药是在她枕头上被发现的,若不是她下毒,又会是谁呢? 墨七里倒是有些如释重负起来。 他一直担心这位红颜祸水会将督主至于危险之中。 果不其然,只是简简单单的设下一个计谋,这条大鱼就浮出了水面。 “夫人,你千不该万不该的如此心急。之前督主只对你一个人说过,他从不用银针试毒。所以你笃定用砒霜是下毒的最好方式!果不其然,今日督主生辰,你便用这砒霜来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