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受到了如此特殊对待,当下心中美滋滋的。 这可是大明之人呐,竟也对她恭恭敬敬,心里别提有多飘飘然了。 “哦,对了。我想问问你,你们的护国公怎么是个太监啊?” 她对此事还是耿耿于怀,多么可惜的一个玉面郎君啊,怎么能是个太监呢! 哎。 太监又如何,倒也叫她一个公主魂牵梦萦的。 百里荒嗅出了一丝丝不对劲的味道,什么情况啊? 他在这里大展雄风,结果人家公主却惦记着督主。 哎,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三言两语之后,百里荒泄下气来。 再怎么争也争不过督主啊。 曾经追求督主的女子,可是由过江之鲫,数之不尽哪。 别说琉国公主,大明还有个公主一直纠缠督主呢! 二人随意交谈了几句,却也发现房间越来越小的问题。 一时间,不得不慌乱。 百里荒为东厂出身,对于这种奇门遁甲,虽不如督主精通,可也知道一些皮毛。 四周的墙壁,犹如铜铁浇灌而成。坚硬无比,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掉落的,竟再也出不去了。 勘探过后,只能将出路,放在了脚底之下。 …… 几乎是同时,肖祁在地上挖出一个坑,可以看到地底之下的暗河之后,砳室的空间已经很小很小了! 如果再不跳下去,二人只能被挤成肉饼。 其他的砳室也是相同的情景。 越是靠近地下暗河,河道在下方,仿佛还有人语的声音。 夜萧儿望着漆黑如墨的暗河,心里有些发怵。 不知道这河水会究竟通向哪里。 地心,还是山之外? 也不知道河水究竟会有多深。 深不可测? 还是浅浅的一支河流? 砳室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变得越来越狭小,已经不能容纳二人自由活动。 迫不得已,他们只能选择往地下暗河中一跳。 河水湍急,好在一直有一双大手拖着夜萧儿向前,无时无刻不在护着她的头。 地下暗河,常年不见天日,冰冷异常。 二人飘了一会儿,浑身有些发寒,冷的通透。 后来,肖祁找了一个让她舒服点的姿势,将夜萧儿的身体放在自己的身上。 高大的身躯就像是她的载体,随着河流自动漂流。 也不知飘了多久。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世界里,只有淙淙的流水声音。 还有,那微不可闻,人们相互窃窃私语的声音。 肖祁也听到了,笃定那是人的声音。 可惜,却始终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就好像在正月十五闹元宵时,热闹的集市上的人声鼎沸。 “我们会飘向哪里?会飘到地心里吗?”夜萧儿问。 其实她挺不好意思的,自己的头就靠在他的胸膛上面。 大部分进入水的部位都是肖祁后身子。 她只是膝盖以下进入水中,所以没那么冷。 “本座也不知道。地下暗河错综复杂,也许,飘着飘着,我们再也找不到出去的路了。不过,有你在,本座死而无憾。” 夜萧儿在黑暗中白了他一眼,虽然知道他看不见。 “别说不吉利的话。我们一定都会活下来,我还有一双儿女要抚养,他们现在太小了,没了娘亲一定不行的。” 她难得柔情。 她本来也是个柔情的人。 只不过局势所迫,才不得不用冷酷和无情来伪装自己。 “是啊,为了孩子,我们也得活下去。只是你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娘,实在太辛苦了。如果不嫌弃,本座可以当他们的爹,如何?” 如何个屁。 夜萧儿,没再说话…… 只听身下的肖祁继续喃喃着。 “本座当爹喽……” …… 大概几个时辰。 肖祁的身子已经完冰麻掉。 地下河不知道叫他们推送了哪里。反正最终他们在一处浅滩落脚。 他们果然活了下来,地下暗河,已将他们送出了大山内部。 抬眼居然是一片雨后天晴的清新自然风景。 “好美啊……” 夜萧儿擦着湿漉漉的裤腿。忍不住环顾四周——这里真的好美。 远处的一条曲折小径上,梨花的花瓣铺满了土地,仿佛是一条白色的地毯,引领着不小心误入的人们,通向未知的神秘远方。 一棵棵梨树形态各异,有的直立挺拔,有的弯曲盘旋。 树冠之顶,无数的白色梨花瓣一层加之一层,风一吹,便会落下簌簌花瓣雨,清香扑鼻而来,犹如仙境。 而且,那不是只有一棵两棵的梨树。 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竟全是梨花! 肖祁也想看看萧萧口中的美景究竟是何景致,可惜他浑身麻了,脸色冻得苍白,就是想看也看不了。 夜萧儿在自己欣赏完之后,才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于是重新蹲了下去,开始拍打肖祁身上的肉,活血,疏通经络。 他的肉与骨骼,很硬。 浑身上下都是硬邦邦的。 她拍打的很卖力,地上躺着的肖祁却是呲牙咧嘴。 “萧萧,能不能轻一些?本座疼……”这是肖祁实打实,这辈子第一次说出了这个字。 可夜萧儿却不买他的账,如果不疼,便没了效果。 “嘶,真疼!”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