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一事结束,小幺本想去拿了那面纱给夫人戴上。可却被大小姐攥的出了褶皱。 她借机发问:“小姐,你把我们夫人家的面纱,都攥出了水来了。” 众人心里明镜似的,一个面纱还能被攥出汗水来? 一定是在手掌里百转千回的蹂躏过吧。 看来,这个名字叫做芸芸的庶女,很是嫉妒她的姐姐呀。啧啧啧,真是小肚鸡肠,定成不了气候! 风云儿缓身,递过去:“哦哦,对不起。” 小幺想一想现在夫人如今的身份,怎么可能再去再戴那褶皱的面纱? 于是吩咐人又买了一个给夫人戴上。 众人觉得那张脸实在是意犹未尽。美好的容貌就如同世间最最美好的事物,让人看上一眼,心情舒畅,久久更为难忘。 可惜啊,此刻又戴上了面纱! 风萧儿是懂人性的。短短一瞬的惊艳才更能让人记在心上。从而越发的对这位督主夫人更多的关注。 这就是她一改往常低调的本性,在宴会上大肆成为焦点的目的。 只有督主夫人变得重要,肖祁在杀她的时候才会犹豫几分。 现在摸不清肖祁对她的态度究竟如何。但是能对自己有利的事情,通通都需要做。 失之毫厘,差之千里,每一步走好,才能活得更久。 茶水风波过后,原本只是摆了水果酒水的桌案上,开始陆续的端上了主食和肉。 风云儿对着饕餮盛宴却味同嚼蜡,心情低落,愤慨,更久久不能平静,越想越觉得摸不清头脑。 宴会已经过半了,再不能将风萧儿踩在脚下,今日大放光彩的就是她,而不是自己了! 她眉头紧蹙,按照自己先前的设定。再次温婉起身。 “姐姐,你贵为嫡女,琴棋书画定是样样精通。今日正好是咱们风府祖母花甲之年的生辰,不如让我们大家饱饱耳福,你为祖母吟诗一首如何?” 徐常晏听表妹这么一说,便乐了。 他还在想待会儿怎么给表妹出气。 做男子的,大大咧咧的只会动粗。可是如今那个贱人贵为督主夫人,动粗是不可能了,耍嘴皮子他又不溜,正苦苦思索时,没想到表妹自己却来了这么一个妙招! 整个风府上上下下的人都知晓,风萧儿平时都被当做下人使唤的,不曾去学堂读书。 别说吟诗做对了,就连大字都不认识几个,若要让她说菜谱,兴许可以滔滔不绝。 从始至终一言未发,一直端坐在上位的大夫人,此时也开了口,面上是慈爱的神情。 “是啊,不如你来为祖母吟诗一首。不仅可以表示你的孝心,也可以让我们大家一饱耳福,正是佳宴之际,又有美酒相伴,正是做诗的好意境。” 风平秋不知道这事情转变的怎么这么快。大夫人一向是他敬重的,不仅家世显赫,更因为大夫人的聪明才智,有时候是他一介男子都比不得的。 有些时候更对她言听计从。 可是这个时候为什么要让风萧儿吟诗?她根本不是做不会做诗啊。 若是风萧儿说了两个字,不会,到时候打的不仅仅是她的脸,还有风家的脸啊! 难道大夫人没有想过这一层吗? 想打圆场把这事给跳过去,众人却开始起哄了。 人们对美好的事物总是充满了无限的遐想。 人生的再美,也要腹有诗书气自华。不知道这个督主夫人的文采如何。 若是空有一副好皮囊,内里却是草包,那可就大失所望了。 “我这个表妹平日里傲慢的很,一般诗作还看不上呢!不如亲自奉上一首,让我们大家品鉴品鉴!”徐常晏笑嘻嘻的,此时不煽风点火,更待何时? 风萧儿恣意的挑了挑眉。 气氛已经烘到这儿了,再无有所表示,也是不行了。 “姐姐莫不是不会?”风云儿故恍然大悟:“听父亲说,姐姐平日里贪玩享乐,至于这讳莫如深的诗书,怕是不擅长的。既如此,就不勉强姐姐了。” 小幺气的急了,饶是她一个局外人也听得出来,这些人在玩儿的什么把戏? 她是去年才来到府上的。并不是府上的老人,也不知道夫人到底会不会做诗。 若是不会做,岂不是让众人啼笑皆非? 可她有一种隐隐不好的预感。毕竟夫人,好似真的没有读过书啊。 众人也开始议论纷纷,或许这个美貌天仙的督主夫人真的一诗不解,是个草包?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哎呦呦,那就可惜了,白白瞎了这么一副好皮囊啊。 这大楚国重文,门阀世家的女子都可邀请教书先生至家中置办女学。 谁能做得出好诗,便会被这众人赞许追寻,甚至封为文坛大家,因此也出了不少女子大家们。吟诗作赋,红袖添香,也算是闺房之乐,所以男子们皆以娶到才女为荣。 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都是空话。如果以后女子连一点学识都没有,便会被人鄙夷,很严重的鄙夷! 宾客们的议论声更大了,似乎已经笃定这个督主夫人似乎真的不会作诗。 再加上风平秋不想丢脸,想息事宁人的故意让众人们先喝酒,便更起了疑。 一片异样的眼光之中,风萧儿缓缓起身,面色平和。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