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浔儿,蓉儿又缠着肖祁到一边不知道嘀嘀咕咕什么去了。 风萧儿一脸狐疑的看着自己一双儿女。 这几日,他俩不哭也不闹,也不拉着她玩儿。仿佛一直在找肖祁密谋着什么坏事。 晚间,曾经询问过他们,并且告诫以后离肖祁远一些。 可这两个孩子,总是乖巧满口答应。更圆滑的三缄其口,就是不说与肖祁之间有什么秘密。 而且肖祁也反常,对他们二人也是颇为照顾。他公务那么繁忙的人,却能耐下心来和孩子们一同玩耍? 甚至还履行之前的承诺,一直在教浔儿拳法。 浔儿这几日的武功突飞猛进。 身子骨仿佛又长大和结实了一些。 元铎走开,打破了她的皱眉思索,给她拿了杯水。 “想什么呢!” 夜萧儿这才缓过神来。 “没什么。哦对了,你说我要给萧家平反,其实我们都是二十多年后才知晓此事,根本没经历。所以只能问一些朝堂上的老臣。如果当时,有一些看不过去的老臣,并且能有一份陈述详情的雪冤诏书,那就更好了。可这也是我的异想天开,就算是有,至今也会消失了吧。” 夜萧儿轻轻的喝了口元铎递过来的水,故意这么说。 元铎面无表情:“这个应该可能性不大。就算是有雪冤诏,也是由我们查证,然后亲手所写。” 夜萧儿挑眉,喃喃的回了一声,是的。 实际上,她的心中可不是这样想的,因为柳倩茹是不会撒谎的。 既然当时元家的雪冤诏书,连柳家都知晓。为什么元铎作为元家的大长子,却丝毫不知,提也不提呢? “你做的人皮面具是真越带越舒适了,不知道你的这项技能是跟谁学的?” “哦,因为我从小画画就好。捏着人皮面具也惟妙惟肖。至于是谁教的,也是颇有机缘。是我在五岁时偷偷卖画儿的时候,一位老者买的。他夸我画技好,有天赋,更教了这份失传已久的画人术。” “卖画?为什么卖画?” 夜萧儿不理解。元铎应该不是为了银子所以才卖画的吧?他可是首辅家的大公子! 那既然不是为了银子,又为什么要偷偷? 画成一幅佳作,自己珍藏不好吗? “我的亲娘出身卑微。生下我之后没多久就故去了。后来,父亲迎娶了新一位夫人,也就是现在元府的大夫人。她生下元仲以后,表面上,在父亲面前,对我嘘寒问暖,可是背地里却对我非打即骂,让我挨饿。我记得当时最喜欢吃那桃花酥。可是我没有钱买……”元铎慢慢垂下头,然后自嘲一笑。 夜萧儿恍然。 原来,身份阶级,真的可以影响一个人很多很多。 她是见过元仲的,他的精神面貌就完全不一样,骄奢淫逸,狂的很。 也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在战场上,元铎如此英勇杀敌,仿佛不要命似的一次又一次陷入了最最艰难的战场之中。 做这些,无非是想为自己挣一个功名。 夜萧儿垂头,手搭在元铎因为总是拿着银枪,所以有些粗糙的手上:“我们,也许某种程度是一样的。” 一样的想往上爬,却一样的无能为力。 她看着四年来朝夕相处熟悉的容颜,耳听着依然熟悉的亲切关怀,一直都恍惚地觉得像找到了家人一般。 元铎对自己太好了。 他好似比肖祁还要大上一岁,所以当他是大哥一般的存在,更敬慕他。 元铎又聪明、又能打仗、又亲切、对浔儿蓉儿又好。在夜萧儿眼里,他是最优秀的哥哥。 每个没有哥哥的女孩,最渴求的便是他这种了! 肌肤的相触,让元铎的身子微微一僵。 这不过是一秒钟的事情,他即刻就镇定自若地放软了身子,大掌自然而然地摸上了她的手。 随之无声地勾唇笑了笑,眸子,也紧跟着微微地柔和了起来。 啊……嚏 夜萧儿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可能是这几日舟车劳顿。再加上春夏之交,衣服穿得少一些,身子便有些不痛快。 加上昨夜也没好好的休息,额头也有些发热。 突然,原来百尺之外的肖祁,仿佛神明将世,突然现身! 夜萧儿和元铎立刻起身,行礼。 “你病了?”他突兀的来了这么一句。 夜萧儿有些不可置信的抬头望他——所以,他如鬼魅一般来到自己的身旁,就是因为刚刚自己那个犹如细蚊的喷嚏声? “无妨,末将只是……” “回去休息,本座让御医给你瞧瞧。” 肖祁是个占有欲特强的男人。 大老远见元铎摸她的手,他心里就相当不舒服,不痛快! 但是求凰秘籍里写的,要给对方足够的时间和空间,让她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所以虽心中难过,却也没有立刻过去妨碍他们两个。 可如今,萧儿可能病了,他自然是要问个清楚的。 “不用了,督主。只是小风寒,没有什么大碍。” 肖祁才不管什么小风寒还是大风寒,只要是病了,就得优待。 更何况是萧儿,那必须是优待中的优待。 他二话不说就覆上了她纤细的手腕,想要拉她离开。 这一幕实在令旁边的元铎有些看不下去。 很快,他的另一只大手抓住了肖祁的手腕。 “我相信督主您是是真心为夜将军好。可是,这种好法也需要张弛有度!随从里的流言蜚语,相信您早有耳闻,末将希望您不要给夜将军带来麻烦! 这可是他忍了很久的话。 管他是督主还是护国公,他元铎看不上的人就是看不上! 肖祁无语冷哼。 一个外人,还来插手他的事情?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肖祁岂能让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给夺走?! 自然是要阻止的!必须阻止! 两个强势的男人,就这样用目光对峙。 电石火光之间,竟然动起手来。 你来我往,你劈我夺,你插我挡,两只胳膊在半空间交战,不自觉,已经斗了好几个回合。 只把一旁同样担心娘亲的浔儿和蓉儿给看的目瞪口呆。 夜萧儿越发头疼了,挣扎着要从肖祁的铁手里挣扎着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