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萧儿终于明白了,他们也怕迟则生变。 所以才早早的,先给一些苦头来吃。 “我这个人,没有什么其他优点。唯独记性好,你们是六扇门的捕快。动用私刑的罪过虽然不大,但也绝对不小!我会记住你们每一张面庞,然后如实的禀告督主大人,到时候会一个个问罪,是谁敢对督主夫人无礼!” 风萧儿的声音很大。 不信这个幕后之人,会在六扇门里只手遮天。 故,声音也不由得增高了许多。 果然,这些捕快,明显怕了。 她最终惹来一块白布,被堵住了嘴巴,不能再发声。 另两个捕快开始惴惴不安。 风萧儿的身份十分敏感,背后有一只肖老虎。 肖老虎想要咬谁整谁,简直易如反掌。 两个人,将刚刚塞白布的那个捕快,给扯到一旁的角落,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风萧儿暂时松了口气,只要对方有一丝丝的迟疑就好办了。 希望白鹰的动作可以迅速一些。 也希望裴怀的速度,更要迅速一些! 那几个捕快,仿佛是商量完了似的,一通利弊分析之后,开始惴惴不安,左右为难。 最终,还是扯下了白布,履行了该有的审讯流程。 人还是被绑在人字架上,好在不是先动刑了。 “你们是如何守在那里的?为什么在那个人死之前,你们没有出来阻止,反而是之后堵在门口,将我抓个现行?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 “这是六扇门的事情,和你无关,你现在是杀了人的,不论你是什么身份,都要接受审讯。若你有半分迟疑,我们完全有权利对你动用刑罚!” 审讯的捕快,年岁也要稍长一些,似乎底气也十分的足。没像那几个年轻的捕快,犹犹豫豫不敢下手。 他根本就没问几句。 当风萧儿亦有迟疑的那一刻,立刻指挥收下,对其鞭打。 妹的! 风萧儿心中骂了一句。 捕快的力气很大,两下一抽,人就昏死过去。 年长捕快立刻差人将认罪书提了上来,在人昏迷的时候,摁下了血红手指印。 这罪状就算是完成了! 另一个年轻的捕快,总觉得有些不妥。 “捕头,你说,我们会不会摊上事儿啊?就这样草草的结案,会不会惹来东厂督主的报复?” 年长捕快朝那年轻捕快的头上狠狠的敲了一记。 “什么叫做草草结案?督主夫人杀人,乃是铁证如山,不容更改!我们只是提高了办案的效率。再者,你敢忤逆咱们背后的上头吗?你怕东厂督主会报复你,就不怕你的妻儿,在上头的手里,直接灰飞烟灭?” 年轻捕快立刻噤声。 是啊,两只老虎,同样都得罪不起。稍有不慎,便是全族被诛。 既然是他们亲眼目睹督主夫人了杀人,那么就不算是欺君罔上,也不算是冤假错案。 到时候,夫人被砍了头,谁也怪罪不了他们! …… 肖祁得到此消息的时候,是在晚上。 小幺实在等的实在有些急了,才硬着头皮结结巴巴的跟督主诉说,夫人一天都在外面,而且天黑了还没有回府。 紧接着,就是墨七里传来了话,说夫人因为杀了人被关在六扇门,如今罪已经认了,证据确凿,认罪书都已摁手印画了押。 肖祁的怒火,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狂暴之前的平静,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诡异的沉默与静止。 双眼里仿佛熊熊燃烧的火焰,可以熔化一切。 “六扇门?” 声音依旧低沉,醇冽。 可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却是咬牙切齿的。 什么时候,六扇门的手会伸的这样长? 胆子会这样的大? 居然敢扣押他的夫人,还定上了杀人的杀头罪名? “督主,这六扇门的背后之人,恐怕不容小觑,不然不会堂而皇之的给夫人扣上这样的名头。而且,他们有皇上的谕旨,案子尘埃落定之后,不允许任何人去探监。现在,夫人已经被当成了死囚犯,就算我们过去,也无济于事。” 墨七里一五一十的将缘由一一说清楚。 其实他也相当疑问。究竟是谁,敢大张旗鼓的和督主作对? 普天之下,除了锦衣卫,就只有青雀阁。 莫非六扇门还跟青雀阁有些瓜葛? 这又怎么可能呢? “督主,我们,怎么办?” 肖祁面色岑冷,没有人比他更焦急。 可现在,必须要镇定冷静。 六扇们那么急于逼风萧儿认罪,恐怕是证据确凿。 所以,风萧儿今天白日,确实是杀了一个人? 会去杀谁呢? 他心知肚明,自家夫人曾经就是杀手。 与人结怨,遭报复也是常理之事。 莫非是仇家? 或者是青雀阁的人? 似乎是突然找到了一个方向,肖祁立刻便派墨七里,去查今日死的到底是谁。 墨七里领命,退下。 肖祁,缓缓踱步在书房之中。 从未有过这样的焦急感觉。 心脏像是要跳出来一般,急不可耐,却来回徘徊,找不到出口。 这个死丫头,在皇城脚下杀人,为什么就不能和自己提前打一声招呼呢! 肖祁握紧了拳头,重重的砸在桌案上。 要不是桌案是由金贵木材而制,恐怕这一拳,会径直让桌角碎裂。 其实也不能怪她,要怪就怪自己的权力,还没有到达巅峰。 想保护她,却保护不了。 六扇门的牢房,又暗又脏又潮湿,听说还有蟑螂和老鼠,她一个小女子,一个人待在那里,怎么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