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素素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看着镜前,自己的眼角溶溶月,眉梢淡淡风的婉约面容,分外满意。 她,又回来了! 当她们大摇大摆出现在书房时,看到肖祁那一张喜怒莫辨的脸,见风萧儿端端正正的坐在书房中央,和小幺委屈巴巴的一同坐着,便隐隐约约觉得此事有些不妙。 “哥哥,这么晚了,您叫我……” “跪下!”肖祁眼锋一扫,狠戾呵斥。 他的身姿挺拔,高大、笔直而又带着一种迷人的沉稳。 发怒时,又散发出犀利又骇人的气息,令人胆寒。 孟素素和孟子青哪里受得了肖祁态度的突然转变,立刻哆嗦跪地。 “哥哥息怒!妹妹不知发生了何事,让哥哥如此动怒,请哥哥说出来,好让妹妹忏悔请罪。” 肖祁一手背后,缓缓踱步,神色莫变。 “孟素素,你真是可笑,自己做过什么事情,都不自知吗?你今日无缘无故,对夫人的婢女动用炮烙之刑,可有把夫人放在眼里?可又把本座放在眼里?” 孟素素心中陡然一个炸雷。 这样的小事,哥哥怎么会知道的一清二楚? 哦,对了,一定是风萧儿告诉哥哥的。 “呜呜呜,哥哥,您有所不知!妹妹我确实动过这样的手,那也是气的急了!毕竟夫人的婢女,可是对我大不敬!我只是借住在提督府,平日里不奢求那些下人能恭敬对我,但小幺如此蛮横,说我名不正言不顺的待在府中,说我是多余的,说我不应该出现!又道,萧儿,哦不,又道夫人现在最讨厌的就是我和妹妹。我哪里容得了下人这么揣度编谎我和夫人之间的关系,于是才出言教训!谁知道,那小幺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居然敢伸手推我和子青,我这才一时盛怒之下……” 孟素素脑筋转得飞快。 曾经她试探过,在哥哥的面前就使唤过小幺。 可是哥哥没有任何的反应啊。 态度特别和煦,似乎他还支持她这么做。 为什么如今风萧儿出现了,态度就完全转变了呢? 简直是一个火焰里,一个冰块里。让人摸不着头脑。 “督主,根本不是这样的,本来奴婢是想去厨房给夫人拿一些留恋果。不知道怎么的就碰上了孟素素!她们还想要抢夺我手上的留恋果,奴婢好言相劝,说那是督主特意给夫人准备的,没有督主同意,怎么能随随便便的给旁人?她们见我不松口,就直接把那碗留恋果直接全部倒在了地上,甚至用脚全部踩烂!奴婢气不过,就理论了几句,她们就拿烧火棍,烫奴婢!呜呜呜……” 小幺这腿现在还动弹不了,一提这里,就委屈的啪啪掉眼泪。 肖祁平静反问:“本座给夫人的东西,什么时候有你来决策了?” 孟素素听之,呼吸急促,眼神中充满了恐惧,更无比的惶恐。 “不是这样的!” 风萧儿听不下去了:“不是这样的?那又是怎样?你们好端端的为何会出现在厨房里?而那盘留恋果,又到哪里去了?小幺腿上深深的伤,也是实打实是你们烫的,你们还想要怎么狡辩!” 肖祁再次踱步,缓缓道:“既然夫人发了话,那么本座就再来问问你!多年前你称是你救的本座?你可还记得给本座上的是什么金疮药?用什么颜色的布带包扎的伤口?那布袋从何而来?是你身上的衣料,还是你捡来的布条?” “我,我……是……是……”孟素素实在紧张,鼻尖上冒出了汗,说话更有些语无伦次。 本就撒谎得来的情景,如今被发问,脑海中一片空白。 “哥哥,你,你为什么会问出这么多奇怪的话?为什么要对这件事怀疑呢……” “因为你撒谎,因为当时救下督主的人是我!”风萧儿冷漠开口! 孟素素的脸顷刻煞白。 这怎么可能呢? 她清清楚楚记得,当时,哥哥身边没有任何人,但伤口确实已经被包扎了,是用黑色的布条。 难道真的是风萧儿? “孟素素,你是什么身份,你与本座都心知肚明。新婚之夜,你又杀了新郎官,是本座帮你压下了此事。不然,你现在人头早已落地。为何本座如此待你,你还是不老实?” “我,我……”孟素素面如纸色,我了半天,却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 “本座,便赐你黥刑!” 黥刑也叫墨刑,是在人犯的脸上刺青。至于什么字,根据所犯罪名而定。 若是盗窃犯,刺“窃盗”或“盗”字。白昼抢劫他人财物者,要刺“抢夺”或者“夺”字。对犯有偷情苟且等罪者,在犯人两颊黥上“淫”字。 至于孟素素,肖祁给的字为“谎”! 黥刑对于其他人来说,似乎是刑法中最轻的一种刑罚。不用切断四肢,不用忍受巨大痛苦。 但要看受刑者是谁,如果这个对象是女子,在脸上有着黑漆漆的大字,怕是这辈子都毁了。 风萧儿忍不住看了肖祁一眼。头戴乌纱描金抹额,身着绣金蟒袍,鸾带下是曳撒,缓慢踱步时,气势如山。 可惜,这样的俊美男子,满腹都是骇人手段。 他真的很懂如何去打压一个人。 如何用最最简单的方式,去给另一个人最最大的惩罚! 孟素素崩溃了,刚开始的语无伦次,已经变成了放声痛哭。 “哥哥,可我对你的情是真的。可是这个风萧儿呢,她只是替嫁过来的。而且,她心里一直都有别人,这样存龌龊心思的女人,哥哥,你为什么还要留在身边?难道你就看不穿,她心里根本就没有你嘛,她只是利用你!她和裴怀早就私定终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