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仲本就是一个酒囊饭袋,美色当前,怎么可能把持得住? 一挑拨,就立刻想要抱着美娇娘,行床笫之私。 紫衣怎么肯如此轻易就随了他? 自当发问:“公子,你说你父亲是首辅元大人,我听说袁大人有两位杰出的儿子,不知道你是嫡出还是庶出?” 袁中一听这个,不着痕迹的抬起了胸膛。 “我当然是嫡出。” 门阀世家最注重嫡庶有别,虽然同是父亲的儿子,可是庶出自当没有嫡出来的名正言顺。 就是吧,他虽为嫡出,但要比元铎的年岁小。 这就是他爹的年轻时候的风流往事了。元夫人嫁过来时,府上便已有了这个婴孩。 反正,这些陈年旧事都和他毫不相干。 唯一令人恼火的是,为什么这个庶出的野种,要比嫡出的厉害那么一点点。 对,就只是厉害那么一点点而已。 一个没娘的野孩子,凭什么! 如今,元铎现在是将军之身,在虎贲大将宋将军麾下做事。 职位是越发的高。 父亲也越发的喜爱他。 这便是元仲颇为不平衡的事情之一。 于是冷了脸说:“好端端的提他做什么?” “原来如此,你别生气啊……对了,不知你大哥有没有认识一个,叫做夜雨的人。” 一旁斟酒的风萧儿立刻竖起了耳朵。 军营?夜雨? 夜雨是江湖侠客,平时根本见不到。 而且都说夜雨是位女子,并不是男儿,所以,一个女子怎么会在军营里? 青雀阁也在找夜雨? 主人明知道夜雨的佩剑望舒,就在自己手中。 为什么不过来问自己,反而要大费周章的派紫衣去询问元仲? 接下来,元仲的话,却让风萧儿大吃一惊。 元仲摸了摸下巴,思索着:“江湖夜雨十年灯。这句诗我倒是在他的书房见过,这诗是在一幅画作上,画作上是一位侠客的身影。上面的剑也很特殊。” 咦?这便奇怪了! 凭借她对夜雨的了解,是绝对不可能跟门阀官家扯上任何关系的。 为什么这个叫做元铎的青年将军,会有她的画像? 他们之间,莫非还有关系? 还是有什么误解? 因想的出神,人间客的酒盏本就小,稍微迟疑了一下,酒水便从那玲珑酒盏里冒了出来。 紫衣很是恼火,柳眉倒蹙:“你这个人,怎么倒酒的?” 风萧儿回神,此刻也不愿再废话。眼疾手快,朝元仲拍了一巴掌,直接扇晕在地上,转身便与紫衣动手。 紫衣大惊,刚开始还不知道是何方神圣,怎么突然就出手。 在扯下面纱后,看到风萧儿真正的面容的时候,不由的心神一凛。 自知并不是风萧儿的对手。 这个女人定是怪罪自己杀了那个猎户,才过来复仇的。 在莱州之地,没能杀掉她,真是遗憾! 紫衣眯了眯眼睛,被迫也使出杀招。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主人一定要让自己杀掉一个无关紧要的猎户,理所当然的想着一定是阁主因恼怒风萧儿,所以才会迁怒杀掉旁人,以解心头之恨。 没想到这女人默不作声了这么久,就是在等待今日这个机会。 风萧儿面色冷寂,虽未带剑,一只匕首也足够。 紫衣之前就受了很重的伤。 可青雀阁是不会管你的死活。 只有拼命努力的将身子养好,才能继续做任务,给督主带来价值。 完成任务之后,才能获得钱财,获得地位,获得一点点的自由时间。 所以,她在伤还未好的情况之下,就杀了那个猎户,又与元仲周旋,身体素质大不如前。 当匕首没入胸膛的时候,紫衣真的慌了。 风萧儿虽身穿侍女之服,可周身气度斐然逼人。 眸子清澈如水,水下暗流涌动。 未语先笑。 “呵……” “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不过也是不堪一击。不知道你为何要招惹我,可是你忘了北坛了吗?你忘了玉面秀才了吗?他们都死在我的剑下。如今,你也是一样的下场。” 她的声音风轻云淡,却偏偏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性。 紫衣的眸子猛然一缩,不仅仅是因为胸口上的疼痛。 更因为面前这个小丫头从头至尾所散发出来的气场,居然和阁主有那么一丝丝的相像。 还不等紫衣回话,风萧儿眼疾手快的又朝着胸膛刺了一刀。 确保,这厮必死无疑,才肯收回匕首。 冰冷的刀子从身体抽离的时候,整个人也如同没了丝线捆绑的木偶,直接跌坐到地上。 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喉咙涌出,可紫衣的眼睛却死死的盯住风萧儿的眼睛。 终究,还是败给这个小丫头了吗? 她无助的看着头顶上的华丽装饰,努力的从嘴里吐出几个字。 “你知道…主人……是谁吗?你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吗?” 风萧儿不慌不忙将带血的匕首扔进了,养着断折莲花的水坛里,顷刻间水波被染红。 “我很快就会知道了。你不过也是个诱饵罢了……” 紫衣很明显的皱了皱眉头,不明白诱儿这个词,从何而来。 为什么说主人,将她置于诱饵的位置? 可,再也没有任何的力气,去问出这句话了。 当然,风萧儿也不屑继续这个答案。 当紫衣杀掉苗叔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会死在十一的手中。 此地不宜久留,风萧儿又将面纱重新的带回了脸上。 一开门。 竟然遇到了官府的人! 他们来的如此快? 不可能的。 除非,根本就是提前在这里的! 这些官府的人,还未弄清楚事情究竟怎么样,就高呼了一声:“快来人,东厂督主夫人,风家嫡女,风云儿杀人了!” 风萧儿一凛,这就暴露了? 很快,门口便聚集了大批官府之人。一个个面容肃杀冷峻。 纷纷将刀子,对准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