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萧儿羞愧的点了点头,抬头还想再解释解释,又撞进了他墨色的眸色中,就这样定定的与他对视,相对无言。 他身上味道很好闻,干干净净很清爽,没有男人的汗啧味,也没有过分的香薰味道,仅是清爽,如沐着春风。加上他胸膛的温度,把这种干净融合成了一种别样的气息。 肖祁适时的放开了她的腰身,正襟危坐,看起来特别正人君子:“奏章的事情不必太过放在心上,不必去费力去取。” 风萧儿这才收回了目光,恭敬的说一声:是。 她心中却万分疑虑,若不是因为这个,他为什么要留自己? 难道,真是美人计? 还是自己装乖卓有成效? 想不明白之际,肖祁又问。 “你的舞跳的不错,又是剑舞,会武功?” 风萧儿点头:“之前在风府总是挨打挨欺负。学会运用内力之后,挨打也不那么疼了。” “谁教的?”肖祁漫不经心。 “是我在出门的时候,遇到了一位乞丐,于心不忍,施舍了些银两。那乞丐乃是高人,为了报答我,开始教我武功。可我学艺不精,也只学会了三脚猫的功夫。” 这是她早就想好的措辞,如今说出来也顺理成章。云游高人,又是乞丐,凭空出现,也可以凭空消失,肖祁想要查,也查无实证。 她也想过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可肖祁武功深不可测,一眼就会看穿自己会使内力的事实,与其被识破,不如乖乖交代。 肖祁只点了点头,没再答话,闭目养神。 大概一刻钟,回了肖府。 肖祁沐浴时,依旧不让风萧儿伺候。 她不得不惋惜,只要伺候他沐浴一次,就可以省去自己许多许多的时间。 主人给自己定的期限为十天,一眨眼就会过去。肖祁如果又要在宫内留宿,便再无机会。 上一次,她被拒之门外。今夜若强行进入浴房伺候,怕会惹他起疑心。 留给自己的时间真的不多了,必须得做点什么。 好在这几天,她不是平白无故在府中瞎转悠的。各处厢房,各条小径,亭台楼阁,番卫多长时间将府邸全部巡逻一次,都铭记于心。 当然,肖府很大。有几间房子总是常年上锁,锁上锈迹斑斑,似乎已经很多年都没有人去开启过。 后庭一处隐藏在黑暗里的宅院,也不曾踏足过。 就算自己要进入,也会被墨七里阻拦。 这些地方确实很陌生。也罢,现在最最需要关注的是浴房周围的防范。她需得算好肖祁起沐浴的时间,番卫巡逻,以及墨七里和其他婢女来回走动的时机。 所以,事不宜迟。 她换上了一套方便被夜色笼罩的行衣,从后窗直接翻窗而过。 无声落地后,迎面是一群气昂昂的番卫巡逻而来,她借助树影藏匿了身形,随后手腕一抖,将回廊通亮的灯笼里的烛火,用银针穿灭。 亮如白昼的地面顿时漆黑一片。 灯笼里的烛火灭了,是时常有的事情,而且肖府太大了,不可能时时刻刻都保都让蜡烛保持亮如白昼。 但也不能将这灯笼全部熄灭。否则,这样的现象也太过明目张胆,欲盖弥彰,更会惹人怀疑。 她气运丹田,一个内力促使自己直接飞上了房顶。 房顶上的瓦很坚固,落上去时只发出了轻微的脆响。凭着记忆走到了浴房上方,小心翼翼的揭开了瓦片。 往下透看,肖祁还在浴桶里泡着,仰头闭目,似是有点乏力。 水面虽没有像女子那样有一层香气四溢的花瓣遮盖,可却幽暗如泉,根本看不清肖祁的下身。 天空偏偏还不作美,天上的乌云刚刚散去。月圆之日虽过了几天,但月亮并不是个半圆儿,还是很圆满的。 月辉如银,尽管穿着一身夜行衣,也有很大暴露的危险。 这个隐匿地点,也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地方。从上往下,根本就什么都看不到。 她以个漂亮的翻身落地,不得已来到了浴房的后窗。 肖祁似乎已经洗的差不多了,直接从浴桶里站出来,走到了更衣的地方。 谢天谢地,这更衣间与后窗基本上是相连的。 就是有一个衣架挡住了风萧儿的视线。 角度不对,男人的身体结结实实被挡住了。每每只能看到巴掌大的一块地方。任风萧儿怎么努力调整角度,又在窗户上开了一个口子,却还是看不到肖祁的下身。她额间出汗,苦不堪言。 另一队番卫马上就要过来了,若再不走,很容易就会被发现的! 她再次朝里面看去。 这一次,看到了肖祁的腰身。 只要在往下一点点,一点就! 肖祁又转身了。 风萧儿皱眉,面色冷峻,没想到今夜行动,这么不顺利。 若是被番卫发现浴房的窗户纸被捅破一个窟窿,恐怕事情会更复杂了! 她必须要给自己留下逃跑和换衣服的时间,就算马上就要看到了,也必须离开。 正当她最后一眼停留在窗户窟窿的时候,肖祁又把身子转了过来。 这一次,他的下身真真切切就这样停留在她的瞳孔里! 那处已经残败,似乎是被刀刃划过的狰狞疤痕。肖祁说的不错,是没有净干净,有些东西还在,不过也是无用的东西。 肖祁果然是个真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