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冠霞帔虽然不是从下聘礼时就开始准备的。 但那成衣店里有的是成品,买一套最昂贵的,也算是嫁衣。 这种红并不是正红色,而是绯红。 毕竟夜萧儿现在的身份是侧妃,不是正妃。 花轿进的门也是侧门,不是正门。 处处低正牌王妃一头的夜萧儿,倒没觉得什么。 整座王府里都充斥着一种让人恶心的味道,从哪个门进来,根本就是无所谓的事情。 女宾客们,说完祝福的话,便陆陆续续离开。 只剩琉国公主楚月还在伴在左右。 她有些惊讶大明婚礼的繁琐,一直折腾到半夜才算完事。 “夜将军,我好想回琉国呀,可是我回不去了。”楚月满腹心事,无人诉说,只能对夜将军诉起衷肠。 夜萧儿一直沉浸在一种不能言明的悲怆无奈之中。 对于楚月的话,倒是一愣。 为什么回不去了? 原来,也是大部分公主会都有的烦恼——楚月要代替琉国的权谋,嫁给大明皇帝。 “我不是说嫁给皇帝不好。只是,为什么他们都要左右我的婚事?为什么就不能让我自由潇洒的活一辈子?我真的不想嫁,可是我无能为力,所以好难过啊。” “也许,楚轩说的对,我活了二十年,实在过得太过滋润,所以吃苦还在后头呢。哦,夜将军,我今天同你说的这些话,你千万不要告诉其他人,好不好?” 楚月还有一席话是憋在肚子里的。 后宫伺候宫女说,大明妃嫔进后宫之前,都需要严格验身。 她哪里还有完璧之身? 若是被发现她的丑事,不仅名声要受损,颜面扫地。 如果被遣回到琉国,更会被严厉的母后活活打死的! 到时候,怕哥哥也会就此厌恶她的! 夜萧儿按了按她的手,无言以对。 人活这一辈子,能有什么自由? 无非都是在自己的执念中痛苦挣扎,或为了自己,或者他人的利益进行着你来我往,不情不愿的交集。 作为琉国公主更是担负着国家重任。 实在是走投无路,又无可奈何。 天底下同命相连的人太多太多。她不是救世主,无法进行宽宥。 “若你想活的痛快。只能在不变的事实中进行着自我改变。” 楚月点点头,也觉得自己叨扰的实在是太久。 一会儿王爷来了,洞房里还有他人,一定会不高兴的,所以也匆匆告别。 红色轻纱床帐里,夜萧儿披着红盖头,微微叹息。 随后一把大力扯下——去他娘的掀盖头。 此番动作,令床榻边的烛焰微颤,整个房间陷入朦胧又暧昧的气氛。 侍奉的丫鬟惊愕的一叫,提醒道:“侧王妃,不能掀盖头的!” 夜萧儿置若罔闻。 看着,门窗上皆贴着喜庆的喜字,分外刺眼,更觉着头上的凤冠是那样沉重。 索性簪子一拔,凤冠也直接被扔到了床榻之上。 丫鬟们见这位侧王妃变本加厉,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求她将凤冠给带上! 吱呀一声,门开了。 皇甫翊穿着大红色新郎服,踱步而来,铺天盖地的酒气袭来。 低低的嗓音从喉间溢出,轻轻回荡在这间喜庆的屋子中。 “十一,等久了吧!” 他面色有些红润,必定是喝了不少酒。 眼神也有些弥蒙,踉跄着脚步踱步在床榻边,倦懒餍足。 “咦,你的盖头呢?” 皇甫翊见红盖头已经飞到一边。凤冠也潦草的躺落在床榻一边,被压的不成样子,就知道了是夜萧儿在闹脾气。 他一眯眼睛,亲自走过去,将那红盖头捡起来,又命宫女端上来合卺酒。 睨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夜萧儿:“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你既嫁入王府,就应该守王府的规矩。收起那怀脾气,否则,日后吃苦头的只可能是你!或许还有别人……” 这句“或许还有别人”,是故意这么说的,威胁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见夜萧儿的瞳孔,像是烛光微微闪烁了一下,才很满意的将盖头立刻敷在她的头上。 “你与本王今日喜结良缘,望你与本王日后多多相敬如宾,为皇家开枝散叶!喝!” 将那杯酒递给她,碰了一下她的酒杯,一饮而尽。 看到他喝过了酒,夜萧儿轻启皓齿,忍气吞声将那杯酒喝了。 平日里看着英王,确实丰神俊逸,作为阁主时,更加气概非凡。 可,他实在不适合红色,喜服加身,衬着面色红润,眉眼龌龊,油腻至极。 坐下身,搂着她依偎在自己的旁边,皇甫翊仰天一笑:“这就对了,你好,我也好,旁人也好,岂不都好?” 夜萧儿冷冰冰的也随之一笑。 “怎么,你还想要强迫我?你醉了,打不过我的……” 皇甫翊摇头,捏了捏她精巧的下巴,放开了她,随后脱衣。 “不会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好歹我也是青雀阁的阁主,堂堂英王,怎能出尔反尔,让人瞧不起?” 皇甫翊做任何动作,眼神都未离开她半分。 嘴角是一直合不拢的笑——他想要什么东西总会得到的。 这种感觉,太过美妙。 只是,他的东西却不听话,高高昂着头,似乎总想冲破什么。 一把握住,做出了不雅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