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抱肩,手指却在轻微的颤抖。 真想,去再次触摸。 她的身体很软。 发间,很香。 如此美丽的女子,为何要嫁给一个无根太监? 想不清楚的答案,开始在脑中肆意碰撞。 以至于驴唇不对马嘴的追问了一句。 “我可以好好的,好好的相待与你,只要你乖乖回来。否则,我会用尽所有手段……” 喉咙再次一动,总会觉得萧儿会回心转意。 她现在只是年纪尚小。 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只要想明白了,就会回到自己身边的。 更会求着自己,原谅她曾年少轻狂的幼稚叛变。 “本座的夫人,无需旁人好好相待……” 远处,一方霸道且狂妄的声音,冲破雪花,若道利刃,从远处迸射而去。 不仅仅是声音,一道似取人性命的剑光,蛮横的直直的冲向阁主。 阁主大惊。 方才的声音,明明隔着很远。 眨眼瞬间,这道剑气居然已经来到了命门之处! 而,那把剑,可谓是天下第一名剑,赤霄双剑,其中的一把! 肖祁的武功深不可测,一直以来都有所耳闻。 因为身份的不便,从未与肖祁正面交手。 如今这一击,已然看到了肖祁七成功力。 确实恐怖,狠辣,令人招架不住。 饶是阁主这样的高手,以极快的速度,也只能仅仅躲避。 如今,根本无法进行攻击。 肖祁身后黑压压的番卫,一直举着火把,奔涌而来,再不脱身就来不及了。 本该在电光火石之间,迅速抽身离开。 最后,却回头执拗的喊了一句:“十一,我等你……” 肖祁的面色,开始变得森冷,往常一直平静如水的面容,也是这辈子唯一一次展露出狰狞怒气的神色! 那一双眼,已经全部变成了一双野兽的瞳仁:如果这厮再敢口出狂言,就会立刻被五马分尸! 他也这么做了,立刻举剑刺去,如长虹贯日,凛冽不可挡! 阁主眯起了眼,悄然绷紧身子,也顾不上去擦拭流血的嘴角,奋力抵挡。 这个东厂肖祁,之前也只觉得他出彩了一些,似乎比别人也要厉害一些。 可是看看现在的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判断错了——也许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一个无冕之王。 此刻根本不应恋战。 可因方才的迟疑,竟令肖祁在自己身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红色温热的血液,就喷洒在雪地之上。 阁主吃痛,不得不拼尽全力以肉身相搏,这才侥幸获得一丝喘息的机会,带着伤离开。 肖祁暗沉沉的双眼,凝聚着狂风暴雨,一张俊美的天怒人怨的脸,也毫不掩饰地绷紧着。 “掘地三尺,把人找出来!” “是,督主!” 肖祁收剑,走到风萧儿身边,话未先说。 先拥住了她。 “别怕,有咱家在。” 风萧儿也许是中了魔,开始贪恋这温暖有力的怀抱。 可是她的身上沾满了雪渍,也不忍心弄湿了他的,于是轻轻推开那温存。 “我一直都没有怕,就是有些过意不去。青雀阁追杀之事,多半是因我而起,这才连累了督主!” 肖祁只有在面对她的时候,才会释放出真正的柔情。 用两只手指,夹了夹她的鼻子。 “你与咱家是夫妻。夫妻本一体,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夫人受伤害?还有,你根本无需自责。没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这样的贼子,东厂迟早会抓住他们。” “就是,为夫来的太迟了,害夫人受了惊吓。” 肖祁满腹的自责。 自家夫人瞒着自己去见另一个男人,确实是她的错。 但他没有察觉夫人的异常,没有及时出手相救,则是做夫君的不对。 真的好怕,万一青雀阁的幕后主人,就此把风萧儿就此带走,可如何是好? 看来,真得好生看住了夫人。 不然不知道哪一天,就被旁人给掳走了。 大逆不道的贼子,居然还喊,十一,我会等你! 等个屁呀。 等自己把他抓到以后,直接阉了,看他还有何肖想的! 这一夜过得分外漫长。 肖祁守了风萧儿一夜。 还好,没有什么大碍。 风萧儿经历的多,也不存在受未受到惊吓这一说。 就是肖祁执拗,守在身侧不离。 遗憾的是,虽然派出了许多番卫,但是青雀阁阁主还是有些本事傍身的,居然让他逃得无影无踪,连蛛丝马迹也无。 肖祁是要上早朝的。 昨个还陪着风萧儿一夜未睡。 她自当有些愧疚。 偏偏肖祁精神抖擞,让她不要担心。 肖祁又派了多人看守提督府。 生怕,丧心病狂的贼人又会复又重来。 如果他敢来,只会有来无回。 …… 清晨。 清晨薄雾中,金碧辉煌的皇宫里,百官衣着严谨,面色严肃。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 大臣们皆穿着华丽的朝服,佩戴着华冠,长靴踏在汉白玉石台阶之上。 步伐稳健而有序,无不彰显出他们高贵的地位和权威。 可面对肖祁时,那高傲的身段却不知不觉弯了一些,脸上的笑容也不自觉的开始徒添谄媚之色。 肖祁渐渐习惯这些徒有虚名的阿谀奉承,自当是狗多叫了两声。 当然,除了裴怀。 裴怀,眼高于顶。 从来早朝相遇,像是没看见督主这个人似的,大摇大摆的错身经过,连一句招呼都不打。 当然,他不仅仅对的是肖祁是这样的。 所有的官员都是先跟他先打招。 却从来没有,他主动打招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