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问他们想要什么就直说,若是为了那名村民的事情,我们也可以道歉,只要他们给我们解药就行。” 赵乾尴尬的避开了赵礼的目光。 “礼儿,不是为兄不想去谈,只是,他们若是真在意我们之间的交情的话,他们也不会做出这种事啊。” 赵乾说的也是实话,如今已经这幅场景,他们在明,村民在暗。 如果村民真的想要做些什么的话,他们剩下的这些人毫无还手之力。 一时间屋里的气氛陷入了僵局。 赵家人中只有赵乾出去走过商,算是有些见识。 不过他之前出去的时候,都是前呼后拥,没有遇到过什么切实的危险。 现在这种情况,他根本没有胆子出头。 “要不我们趁现在还没来人,赶紧把父亲背到车上先驾车离开?去找个大夫吧。” 赵乾眼睛看了一圈,声音越说越小。 白氏面色沉重,正在给赵大柱垫被褥在身下的手一顿。 抬手用手背抹了一下眼泪。 “不行!现在不知道你父亲他到底怎么了,若随意搬动伤及身体怎么办?!” 白氏紧张昏迷不醒的赵大柱,第一个不同意赵乾的意见。 赵乾撇了撇嘴,不敢直接顶撞母亲。 将目光移到自己的妻子身上,想要获取支持。 “阿瑶,你说呢?” 大少奶奶周瑶圆润的脸蛋皱了起来,谁都没看,只低着头抹眼泪。 “夫君,我只是一个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 赵乾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急切的又把目光转到屋里其他人的身上。 赵家大小姐,赵晚接收到自己大哥的目光。 提着裙子,挺直腰板礼仪得体的上前一步,伸手覆在白氏的手上。 “母亲,可是如今这种情况下,我们要是不走的话,怕是一会就更不好走了。” 赵乾听到自己大妹妹支持自己,眼睛一亮,立马点头应和。 “就是啊母亲,您瞧大妹妹也是这么想的,我们不是不管父亲,而是父亲这样躺着也不是回事。 父亲如今昏迷我也心疼,可现在最好的办法,应该带着父亲找大夫才对。” 柳遮月竖着耳朵听着他们的争执,眉头紧锁。 不知是她的身份的原因,还是自己拥有现代社会的灵魂。 听着他们为了屋里这一个人争吵,而对外边躺了一院子的家丁置之不理。 不由的觉得有些心寒,人家确实有血缘关系,可外边这群人,也与他们朝夕相处了好多年,如今这幅冷漠的模样,让柳遮月有一种同病相怜之感。 白氏在听到自己两个孩子都的反对后,眼泪不由的掉的更凶了。 “这可是你们的父亲啊,你们难道都是这样想的吗?” 二小姐赵棠年纪还有些小,她眼眶含泪,一头扎进白氏的怀里,哽咽的说。 “母亲,棠儿不想让父亲出事。” 赵棠说完后,赵家只剩赵礼一个人没有表态了。 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 “礼儿,你怎么看?” 正给自己的父亲探额头温度的赵礼,听到自己名字,严肃的抬起头来环顾一圈。 “母亲,大哥,我觉得我们现在不能走。” 这句话一落地,赵乾和赵晚齐齐变了脸色。 “为什么?!” 赵礼看了他们一眼,严峻的开口道。 “父亲现在的症状有些像中毒,首先,为了父亲着想,在没有确定是什么毒,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其次,我们能把父亲带走,那外边的那些家丁呢?我们就把他们放在这吗?他们毕竟是我们赵家的家仆。 最后……”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赵乾不赞成的抢了开口。 “弟弟,就算他们醒来,我们也不能带着他们了,我们的水可不够了!” 一直听着的柳遮月立刻回头,看向正在说话的赵乾。 原来赵家人打的是这样的主意,水不够了就要减人?! 她在袖口中的手指捏在了一起,不能说他们的决定不对,可是就会让人觉得凉薄。 赵礼不知为何,在看到柳遮月抬头看向自己哥哥的样子。 突然觉得有些羞愧,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又找不到解释的理由。 只能艰难的别开视线,接着刚才没说完的话继续。 “大哥,您先别急,听我说完。 最后,我觉得我们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甚至我们可以主动和他们谈条件,要来解药。” 最后的这句话,将所有赵家人都说愣了。 只有柳遮月眉头微挑,她似乎明白了赵礼的想法。 白氏一听还有转圜的余地,急切的站起身来。 “礼儿,你快来细说,现在我们如今都这幅样子了,还怎么与他们要解药,救你父亲。” 赵礼不想让自己的母亲着急,就赶紧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母亲别急,您看,院子中的人已经躺了这么久,现在却没有人过来为难我们。 这就说明,这个村子里的人,其实并不多。 昨晚我们来的晚,还有两架密不透风的马车,他们并不知道马车里具体还有多少人,这就是他们所忌惮我们的地方。” 赵礼的语速虽快,但声音沉稳,让人不由的信服。 白氏更是眼前一亮。 “那太好了,我们可以用人多,来吓唬他们,让他们必须交出解药!” 赵礼却没有白氏那么乐观。 “母亲,这怕是不太行,马车就算再能装人,那也是会有个限度,我就算告诉他们,我们还有二十人,怕是也没人会相信。” 赵乾着急的嗓子更哑了。 “不是你刚才说的可以用人数吓唬他们么?现在怎么又不行了? 弟弟啊,你有话赶紧一次性说完,别说一半停一半的。” 赵礼却没有管赵乾的着急,在这种时候,他微微侧头,把目光落在柳遮月的身上。 “柳姑娘觉得呢?” 柳遮月本来就是吃瓜的心态,却被突然点名。 她下意识的环顾四周,除了问话的赵礼是真的相信她外,剩余的赵家人,眼中的不屑显而易见。 白氏更是冷了眼,刚才还满眼期翼的看着赵礼,立马就变的失望。 “礼儿,我看你是昏了头了!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问一个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