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握着剑,陈二冷着脸,走了进去,抬眼就看到了正在打算盘的女人。那人绑着头巾,穿着一身浅色长裙,正在低头算账。 可能是看到他到来,女人抬头看了一眼,然后算盘掉地上。然后急忙弯腰去捡。 陈二:…… 这…… 要不,他还是走… 江小姐,可能是弄错了。 王娘子才尴尬,那感觉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她刚才还想到他,一抬眼就见到人就站在不远处,吓的她算盘都掉了。 她太不矜持了。 捡起算盘,放到柜台上,王家食肆的老板娘走上前招呼。 “这位官爷,要吃点什么?” 陈看了她一眼。 “你这里招牌菜不是大锅鸡吗?来一份,再来一壶酒。” 说话间,他已经先一步走上二楼了。 “哦,好的。” 二楼雅间里。 陈二,等了一会儿,就见店小二上了菜。 “客官,你慢用。” 之后又过来一会儿,就见老板娘姗姗来迟,端来一壶酒过来。 低着头,走上前,放下酒。 “这是我店里最好的酒,官爷尝尝看。” 见她要走,陈二,手中的剑直接伸出挡住了她的去路。 别说,要是一般人肯定要被吓哭。 可能也感觉到自己这样不妥,陈二淡定收回手,剑随手放到了桌上。 “我有话问你。” 王娘子一愣。 “你请说。” 陈二:“你有意我可是真的?” 王娘子:…… 不是,他这么直接。 这让她怎么说。 陈二:“你不用说话,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就行。” 江羡云要是知道她这骚操作,肯定忍不住要问一句。‘大哥,你这是审犯人吗?’ 王娘子看了他一眼。 他已经知道了。 那,他是怎么想的? 心下紧张。 可她还是点头。 “嗯。” 陈二看了她一眼。 此刻,这才认真打量她。 挺漂亮的,年纪也合适他。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也不列外。 站起身,陈二从怀里拿了簪子,伸手插于她发间,神情严肃。 “这是信物。” “过几日,我请人上门提亲。” 王娘子怔怔的看向他,回过神来,她红着脸说道:“你,先吃着,我让厨房给你炒点别的菜。”王娘子说着,提着裙子转身走出了房间,走的很快。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 这是答应还是没答应? 应该是答应了。 陈二坐下拿起筷子开始吃东西。 以后他也是有家室的人了。 从他所在的房间里出来,老板娘脸颊微红。伸手摸了摸脸,不好意思的转头看向开着的门口。 他说过几日请人上门提亲。 真是羞死人了。 伸手摸了摸发间的簪子。 伸手取下,簪子很漂亮,款式简单大方。 信物,还是金簪。 他可真舍得,不过,这也说明了,他是很重视自己的。在东雲国,送簪子当信物,那是结发,求娶的意思。 她刚才心都快跳出来了。 红着脸伸手插回发间。 她走下楼。 以后,她再也不用怕,睡到半夜可能会有谁来敲她的门了。 她有夫婿了。(不要以现代人的思想评价古代人。) 亲自去厨房,让人炒了几道菜,给楼上送了去。自己则是,坐会柜台前偷笑。 直到,陈二吃好以后,就下楼了。 她一眼就看到了。 走下楼。 陈二,走到柜台前,放下一锭银子,说了句。 “我先走了。” 看了她一眼。 见她头上还簪着他送的发簪,不好意思的转开视线。 见他要走了,王娘子伸手拿了一个酒坛递给他。 “这是送的。” 陈二一愣,拿着酒走了。 什么送的。 这是給他的。 晚上时,陈二去了燕王的那里复命。 “王爷,事情已经办好了,那人已经招供了。” 说话间,陈二把手里的名单递给了燕王。 看过以后,直接烧了。 “他们不是要找布防图吗?给他们就是…” “属下懂了。” 见他要走。 司徒明堂开口叫住了他。 “陈二…”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陈二停下脚步。 “下午,你出府时遇到了江羡云。” “是,江小姐正好回来,就遇上了。” “她可是问你成亲了没有?” 陈二一愣。 他的事,这么快就传到王爷这里了,想到这里,陈二红着脸点头,竟然有些尴尬。 微微点头。 “回王爷,是这样…” 他猜想的还真是。 “那,你怎么想的?” “属下没有异议,就想着,过几日,就请人去提亲,到时候,就要和王爷告假两天。” 听到这话,司徒明堂怔住了。 “提,提亲…” 心下一震,呼吸莫名一紧。 有必要,这么快吗? “她愿意?” 放在腿上的手握紧成拳。 “是,属下问过了,她愿意的。”簪子都收了,肯定是愿意的,他回头就让人准备聘礼,把这事给定下来。 心口处,感觉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很沉重,很难受。 他沉声道:“陈二,你跟着本王多久了。” 陈二恭敬道:“回王爷,至今有十九年了。” 他自小跟着燕王,如今已经过去十九年了,这个他一直记得记的清楚。小时候,他和弟弟走投无路,要是没有殿下,他和弟弟早就已经死了。 “都这么久了。” “既然要娶,就好好待她。” 王爷,也同意着婚事。 “是,王爷,属下不会委屈她的。” “退下吧!” “是……” 等他走后。 司徒明堂抬手砸在了桌案上。 内力不受控制涌出,书案被震塌了,上面东西哗啦落在了地上,笔,折本这些都落在了地上。 看着眼前一幕,司徒明堂后知后觉的,松开了握紧的拳头。 这一刻,他竟然感觉到了胸口堵的喘不过气。 他在嫉妒。 竟然,嫉妒自己的下属,还生了一种想要把人抢过来的心思。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对她生出了那种心。 他,是喜欢上她了。 随意靠在椅子上,他抬眸看向头顶的房檐。 忽然觉得头好痛… 这一天天,发生的事,真是让她应接不暇。 就像她说的,以后就和他没有关系了,所以她看上誰,要和誰成亲那都是她自己的事。他现在不应该过问才是,即便她看上的是他身边的人。 “成亲,挺好的。” 司徒明堂喃喃一句。 若是,她成亲,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