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情诗
回去路上,萧北棠心情大好,总笑出声。 “笑什么?”宋清浅不解问她。 “没什么,初二......” “初二我自己回去。”宋清浅毫不犹豫打断她。 她原本的兴高采烈凝固在脸上,嘴角愣了片刻才平下来。她忙问:“为什么?你不想我去?” 宋清浅淡淡答:“殿下,我到底嫁的不是普通人家,母后允我不拘宫中礼数,但我也不能真没有分寸的将你领回相府,如此屈尊,父亲也会训斥。殿下是储君,身份尊贵,可以赏赐,却不必亲到。” 萧北棠急了:“那上回......” “上回不一样,母亲病了,殿下与我同去算是体恤臣下,也算是体恤我。”她料到萧北棠会提上回。 萧北棠眉头一皱,十分委屈,她气鼓鼓说:“都是推脱之词,你分明就是不想带着我!前几回你去探病,也没再带我。无非是觉得我麻烦,才拿这些大道理搪塞我。” 她头前走了,步子极快,真生气了。她戴着毛茸茸的帽子,从后头看,像只熊,生气就生气,走路怎么还同手同脚了? 宋清浅也没哄她,是真不打算带她回去的,脑袋还伤着,就回去吃个饭便回了,别给相府添麻烦了。 萧北棠回了梓晨宫后,一屁股坐到凳子上,谁也不理,看着就不高兴了,杏儿给她端来补汤,对她脑袋伤口愈合有好处的。 她不喝。 宋清浅比她稍晚片刻才回来,见她赌气,无奈又好笑。 寻常人家的女婿也不喜回门的,她做什么非要去相府?相府又没什么好吃好玩儿的东西,父亲古板,哥哥沉闷,她也一直同母亲说体己话,丢她一个人,连个陪她解闷的人都没有,怎么就非是要去呢? “你们都出去吧,不必伺候。”宋清浅淡淡吩咐一声。 萧北棠仍抱怀不理她。 宋清浅坐下来,问:“殿下为何非要去?” “我是你夫君,你回去,我不该陪着吗?”萧北棠好像很在乎这个名头。 该,也不该。 宋清浅噎了片刻,说:“既如此,殿下想去便去吧。” 只吃个饭,不提前告诉相府,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麻烦吧? “当真?”萧北棠立时高兴了。 “先将汤喝了。”宋清浅挑眉看了一眼桌上的汤。 “好!”萧北棠兴高采烈的端起来,喝个一滴不剩。 她很急,喝完就要走。 “去哪?”宋清浅问她。 “去内务府挑些东西带去。”她边说边走。 宋清浅反应过来,拉住她:“不许去。” 她笑:“你放心,母皇刚砸了我脑袋,拿她多少东西,她都不会生气的。” “殿下,你这样厚赐,会招人议论。相府受不起。”宋清浅直言不讳。 萧北棠忖了忖,说:“那就随意挑几样,年前刚进贡了一些,我先去看看。” 宋清浅拦她不住,她还是去了,邓先一见她就打颤,小祖宗又来了!但上回景帝已经说了不必拦她,他也就只剩下心疼的份儿。 萧北棠心满意足的回了梓晨宫,宋清浅已叫人取来了笔墨纸砚铺在案上。春联还未写呢。 宋清浅挥毫泼墨写下几个大字。 她走上前站在她身侧,朝纸上看去。 “国泰千秋盛,民安百姓欢。”她念了出来。 果然……如她所料,全是祝祷国泰民安的。字倒是不错,就是这对联吧~她不喜欢。 “笔给我。”萧北棠兴致勃勃。 宋清浅挽着衣袖将笔递给了她。 萧北棠咬着笔头,思忖片刻。龙飞凤舞写了寥寥两行字。 “花灿银灯鸾对舞,春归画栋燕双栖。”宋清浅一字一顿读着她写下的对联。 宋清浅不禁生疑:“这是喜联啊?大婚新房门口贴的。” “也不全是,你我也算新婚,新年贴这个也是个好寓意。” “不可。”又非大婚,写这些做什么。宋清浅夺过笔。 “那我再想想。”萧北棠又夺回来。忖了片刻又在纸上落下两行。 “梧桐枝上栖双凤,菡萏花间并蒂鸳。” “???”这不还是一样?宋清浅再不给她写了。 萧北棠倒是满意的收起对联,交给杏儿拿到一旁晾干。 梓晨宫要贴门对的地方多,宋清浅写了近一下午。两人又写了福字。 萧北棠眼珠子一转,坏笑着用小指沾上点墨,若无其事到她跟前,趁她不备朝她鼻头一点。 宋清浅只觉鼻尖闪过一丝凉意,便看见鼻尖黑了一块儿。她也没气恼,好幼稚。她笑了一下,没反击。 宋清浅鼻尖一点墨,笑的松弛宠溺,可她这一笑,真就让萧北棠心头一颤,怦怦然。 萧北棠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宋清浅,目光似水,柔情蜜意。 “我脸上也有?”宋清浅放下笔,拿起帕子背过身擦了擦脸和笔头,她还是有些自持的。 “没有。”萧北棠笑了一下,说:“我只是一时看的出了神” 她顿了顿突然认真:“浅浅,我突然没那么讨厌母皇了,若非她让我分化成乾元,我可能就要错过你了。这么一想,受那些苦倒也值得。”宋清浅转身看着她,一直想问,又怕触她伤疤,到底是怎样的地方,让她如此害怕。 宋清浅犹豫片刻问:“殿下,你愿意同我说说,那个地方吗?”她很小心翼翼的在问。 萧北棠抿唇不语,她很不想提那个黑暗屋中的一切,其实她已经努力在忘记,以至于她自己也分不清现实和梦魇哪个是真的。 “我……”她声音有些颤。 宋清浅突然抱住她,柔声宽慰:“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说了,不要去想,那已经过去了。” 萧北棠觉得心中好暖,她不为人知的痛楚被她爱的人看见并且抚慰了。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萧北棠写了这句诗。将笔递给了宋清浅。 宋清浅知道她想要自己写下心意,她忖了忖,动笔写下: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她想让萧北棠不要日日想着那事!因为她方才又闻到她身上的信素了。她真的有些像刚开荤似的,过于黏人了! 萧北棠当然懂她的意思,火速写下: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她不还笔给宋清浅,又写: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还写: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她写这些,别有她意。宋清浅只看着,鸡皮疙瘩掉一地。 她还要写,宋清浅拦下了:“殿下写这些,不怕被人看见了惹人笑话?” 她不以为然:“你是我妻子,又非苟合,我写情诗给你,有何可笑?我还要日日给你写呢。” 宋清浅有些局促:“这...太过肉麻...” “这还肉麻,你是没见母皇给母后写的,那才叫肉麻,还有淫诗,不如我写给你...”她动笔就要写。 淫诗?怎么叫她看见的?宋清浅急忙拦下她:“不必了!” 成何体统! “陛下写的那什么诗,你如何瞧见的?”宋清浅纳闷,觉得她在胡诌。 “我偷拿的。我瞧着母后藏的可好了,我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小时候不懂,长大了,就明白了。”她一点儿也没觉得说这些话有什么不合适。 宋清浅有点相信她说的这些,只是匹配不上景帝那张正经的脸,倒像是萧北棠干出来的事。 她腻腻歪歪又写一堆,宋清浅已经没眼看了。 宋清浅年纪也不算很大,只是看着她直白的情话,总会起鸡皮疙瘩。 宋清浅见她写上瘾了,忙将她拦下:“好了好了,正经些,有这功夫不若写些吉祥话放进明日的赏赐宫人的红包里,也算殿下为他们赐福。” “也好!”她笔头耍的极快,不一会儿就写下许多。 喜欢娶妻后纨绔她啪啪打脸她啪啪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