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估计是那黄家缺媳妇儿,着急娶进门给黄家小少爷留个后吧。” “啧,那黄家小少爷听说年岁也不小了,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咋个还没有孩子呢?” 听到这儿的姜晓晓脑瓜子嗡嗡的,黄家小少爷三十多岁了!!? 不是,这把年纪在古代都要当爷爷了吧,竟然还叫人家“小少爷”? 你们是不是对“小少爷”三个字有什么误解? 几个老太太聊得兴起,突然见几个年轻媳妇儿挑着水桶匆匆往祠堂方向赶。 “咋回事儿?”几个老太太叫住其中一个媳妇儿问道:“栓子他娘,你们跑啥呢?” “哎哟,大娘,你不知道,出大事了,里正家那口井没水了!祠堂那口井里剩的水也不多了,我得赶紧去挑一些回来,不然全家老小就没水吃了!” 那媳妇说完,又马不停蹄地走了。 “咋、咋就没水了!?”那几个老太太吓得愣住,反应过来后也不唠嗑了,纷纷拎着手里搓到一半的麻绳赶回家,让家里人先放下手里的活计,赶紧去祠堂挑水。 去晚了水就被抢光了! 姜晓晓看着大槐树下的人一下子就跑没影了,不觉微微皱起眉。 干旱情况越来越严重,先是天不下雨,然后河水干裂,最后连井里的水也逐渐枯竭…… 到那时,整个村子的人都没有水喝。 即使知道这些都是原书里即将发生的剧情,姜晓晓还是止不住地担心。 她看见远处挑着水桶往祠堂跑的媳妇婆子,索性也跟着去看看。 然而,到了祠堂,姜晓晓远远就看见一圈人围在那儿,有两只水桶打翻在地,里面的水洒了一地。 到了近处,姜晓晓才看清,原来是两个人为了抢水而大打出手。 “你妈的李守财你竟敢踢翻老子的水桶!!” “我就是踢了怎样!谁让你插老子的队!” 两个人又扭打在一起。 “妈的赵无赖,你还要不要脸!插队就算了,你还敢踢我水桶!” 两人扭打间,气不过的赵无赖索性也一脚踢翻了李守财的水桶。 村民们都在边上看着,没人敢上去拦,直到里正匆匆赶来。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里正见两人滚得满身湿泥,气得大骂,“村里都快没水了,你们还敢这么糟蹋水!都不想活命了吗!” 此话一出,原先还围观两人打架看热闹的村民纷纷露出谴责的目光。 “就是就是!赵无赖是个混球就算了,咋个连李守财也这么不懂事!家家户户等着这口井里的水呢,你还把水桶踢翻!” 里正叫了两个年轻汉子拉开打架的李守财和赵无赖,言辞严厉地命令道:“滚!从此以后你们两个不许靠近祠堂的这口井!” 原本还朝着赵无赖叫嚣的李守财一听这话,顿时愣住:“啥?我不靠近这口井咋给家里人挑水?!里正你要让我全家人渴死啊!” 里正狠狠瞪了他一眼:“要挑水让你家里人来挑!你不许再靠近这口井,这是对你糟蹋水的惩罚!” “行,你等着!”李守财似乎也生了几分怒气,狠狠啐了一口,捡起木桶转身就走。 直到回了老李家,他才将木桶狠狠摔院子里,“妈的老子不干了!” “作死啊你,摔什么桶!”李老婆子被吓了一跳,在院子大声骂了起来,“让你去挑水,水呢,被你吃了?!” 李守财也不说话,直接一屁股坐在台阶上,独自生闷气。 老李婆子见状,只能上前捡起木桶,看了看桶底,没被摔坏,这才松口气。 她捡起扁担扔在李守财面前,一如既往地吩咐道:“别干坐着了,赶紧去挑水,家里老小指着这水生火做饭呢!” “我不去!” 李守财直接拒绝,他也没说自个儿被里正赶回来的事,只瓮声瓮气地道:“凭啥是我去?家里的活计天天落在我头上,读书考功名的好处全落在大哥头上,凭啥?!” 自从李守德走了,田里的重活、累活也全落在他身上,他心里越来越不满,今天发生的事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彻底爆发了。 “妈的!谁爱喝水谁去挑,老子不伺候了!” 说完,李守财索性撂担子不干,直接起身回了西屋。 “你这死小子,站住!大白天的你回屋躺着干啥!家里的活计不干了啊!” 老李婆子见叫不住人,索性在院子里大骂起来。 她嗓音又尖又厉,李老爷子被吵的受不了,一脸不耐烦地出了堂屋:“你一天天就知道吵吵,能不能消停点!” “我消停点?那谁去挑水!”李老婆子毫不气弱地骂回去,“我吵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你这个死老子头现在反倒是嫌弃我来了!我嫁给你从来没过一天好日子,现在连我教训儿子你都要管,还有没有天理了啊!” “行了行了,儿子不去挑水,那你随便找个人去挑!”李老爷子似乎也受不了李老婆子那股撒泼蛮横劲儿,撂下话转身回了屋。 天气热,大家都不乐意在外面待着。 李老婆子在院子里骂了几句也赶紧回屋,拿起水瓢灌了几大口水,火气这才消下去。 然而,她一转身,就看见顶着满脸红疹的李秀芬哭哭啼啼地跑过来。 “娘,我的脸好痒!全身都痒,你快给我烧点水洗澡啊!” “秀芬,这、这是咋回事啊?”看到李秀芬脸上密密麻麻的红斑,李老婆子不由得愣住了。 “我也不知道啊娘!”李秀芬不断用手抓绕着,从昨天开始她的脸上就开始长红疹。 她一开始以为是天气太热捂的,没怎么管,没想到今天就开始严重起来,红疹就蔓延到整张脸,瘙痒难耐。 而且随着时间的增长,身上也开始痒起来。 这也是她今天没穿着那身红裙出去招摇的原因。 “娘,你别废话了,赶紧弄点水给我洗澡啊!” “好好,娘这就叫人去给你挑水回来洗澡!” 李老婆子不敢耽搁,跑到西屋去叫人,然而没人搭理。 李守财方才发了一通火,恐怕一时半会儿不会好,李老婆子又跑去东屋叫孙氏。 然而她刚开口,原本开着通风散气的东屋门窗呼啦一下关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