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来到了晚上。 因着姜晓晓想吃豆腐皮包子的要求,姜未嘱咐好小林子看店,便带着姜晓晓去了东街的夜市。 然而,她刚一出门,就感觉到暗中有一道视线似有若无地落在她们身上。 姜未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尖,面上却一派泰然自若的神色。 姜晓晓没有丝毫察觉,指着前方热闹繁华的街道,道:“娘,我们去那儿吧!” “晓晓,娘先带你去一个地方。”说着,姜未就牵着姜晓晓往另一条街去。 姜晓晓不禁有些疑惑,她看了看四周,这条街是与热闹的东街截然相反的冷清,大晚上的,一个行人都没有,寂静无声。 姜晓晓心头疑惑渐甚,但她聪明地将疑惑压在心底,没有多问。 她明白,自家娘亲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夜空忽然飘来乌云,将原本不怎么明亮的月光遮掩。 四周蓦地黑寂下来。 下一秒,姜晓晓就被自家娘亲拉着,拐进了边上的一条巷子里。 巷子里幽黑清静,几乎黑不见五指,最适合动手。 姜晓晓不禁屏住了呼吸。 就在这时,一个大掌趁着暗色袭来。 姜未眼疾手快,一招擒住那大掌之人。 只听得“哎哟”一声惨叫,黑衣男人就被姜未反手按倒在地。 “说,谁派你来的!” 一阵夜风吹来,夜幕的乌云散开。 月光落下,照亮了巷子深处。 男人被姜未死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丝毫,只见他满脸心惊之色,不可思议地看着姜未,似乎十分震惊姜未一个女子何为能钳制住自己。 见男人不说话,姜晓晓也沉了脸色:“说,谁派你来的,不说的话我就用蛇咬你!” 可惜她这五岁稚龄,犹带着奶声奶气的威胁丝毫起不到威慑力。 那男人冷哼一声,闭上了眼睛,似乎打定主意,怎么也不会说实话。 姜未眉头一沉:“白天是不是你带人来打听我闺女的消息?你们究竟有何目的,快老实交代! 男人依旧不说话。 姜晓晓眼尖,瞥见他腰间挂着的令牌,顿时小手一伸,扯了过来。 那黑衣男人见状,顿时急了,挣扎着就要去夺回来。 可是他被姜未死死压制着,根本挣脱不了。 姜晓晓见他急了,心知自己拿到了一个重要的东西,于是将令牌摊开一看,上面只有一个字。 ——齐。 看来,这个黑衣男人背后之人姓齐。 她唇角一勾:“看起来,那是永安镇之人,你家齐大人派你来我打听我做什么?为了肥皂方子,还是为了其他的东西?” 男人咬紧牙关,狠狠地瞪着她,依旧是不会吐露半个字的模样。 姜晓晓见状,便故意拎着令牌在他面前摇晃起来,一边慢悠悠地道:“我看这令牌还是纯金的,想来你背后的那个齐大人也是个有钱有势之人,难不成是……京城之人?” 她说出这个猜测后,那黑衣男人的脸色果然变了。 但很快他便敛了神色,冷冷吐出两个字:“不是!” 言罢,他又故作恶狠狠地道:“我就是看上了你家的肥皂方子,怎么样!” 姜晓晓自然是不信的。 她看向了姜未,想看看自家娘亲怎么拿主意。 姜未沉默了会儿,突然对着黑衣男人道:“你们是来调查沈确的?” 此话一出,那黑衣男人显得更急了,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嘴里仍在狡辩:“不是!沈确是谁?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听到这儿,姜晓晓也明白过来了。 此次她应该是被连累了。 这男人是京城派来的人,应该是来调查沈确的,不是怎么就知道了她家和沈确走得近,就转而来调查她。 “既然不知道……”姜晓晓再次摇了摇手里的令牌,“那我们就将你交由沈确处理如何?” “你、你们敢——”男人见已经藏不住,索性也不装了,就威胁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劝你快放了我,不然齐大人不会饶过你们的!” 他话刚说完,就被姜未一掌劈在肩头,直接劈晕了。 “走,去找周掌柜。” 说罢,姜未扛起人就走。 姜晓晓:“……” 太干净利落了。 这就是大女主的气势吗? 姜晓晓跟上自家娘亲的步伐,很快到了悦来酒楼。 此时已是戌时末,酒楼里没什么人,只有两个小二在擦洗桌椅。 姜晓晓先一步走进酒楼,朝自己认识的那个小二道:“小二哥,周伯在吗?” “在呢,我去叫他。”那小二抛下手里的活计,忙去了二楼。 姜未扛着一个大活人,也不好进酒楼,便在外面等着。 没一会儿,周掌柜下来了,见到姜晓晓,很是惊讶:“晓晓,你怎么来了?” 姜晓晓往外面一指:“出去说。” 周掌柜跟着姜晓晓来到外面,只见姜未独身扛着一个成年男人在角落里隐了身形,顿时吓了一跳:“这、这是咋回事啊?” “这个人是京城那边派来的,应该是来调查沈大人的。”姜晓晓简洁地说了一下,“后来查到沈大人跟我家有关系,便来调查我,被我娘亲发现了,便生擒了他。这个人嘴硬得很,啥也不说,周伯,麻烦你将此人交给沈大人,务必查清楚。” “好好。”周掌柜连连点头,他扫视了一圈周围,见没人发现,便领着母女二人从酒楼的后门进入,“你们跟我来。” 跟着周掌柜一路来到酒楼的后厨仓库,姜未一把将人丢在地上,才道:“你赶紧找人去知会一声沈大人,我估计京城派来的人不止他一个,时间拖长了怕有危险。” 主要是怕她家女儿有危险,不然,她才不想管这件事。 周掌柜头一次见姜未这么严肃的神色,也不敢耽搁,赶紧派人去县衙找沈确。 姜晓晓和姜未就在酒楼里等着。 县衙距离酒楼不算远,可派去的人迟迟不归。 姜晓晓等着有些困了,她打了几个哈欠,又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夜色愈发深浓,怕是已经到亥时了。 唉,真是可惜了她的豆腐皮包子,今晚是吃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