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事情解决了,姜晓晓便也拉着沈确赶紧离开了肥皂作坊。 人多眼杂,就算沈确头上戴了幂篱,也不太安全,万一有人眼尖认出来了呢。 姜晓晓和沈确回家刚没多久,姜未便回来了。 姜晓晓一见自家娘亲回来,顿时便有了主心骨一般,把方才在肥皂作坊发生的一切说给了姜未听。 姜未听完也是摇头:“这些人咋就不能让人省点心。” 今天她刚巧不在家,连负责看守肥皂作坊的赵大嫂也被她派出去别村买猪肉去了,家中连个主事人都没有,幸好…… 想着,她下意识看向一旁的沈确。 目光在触及到沈确身上穿着的那件深青色外衫时,脸色蓦地一黑。 姜晓晓一见,暗道不妙,忙上前牵着自家娘亲的手,转移话题道:“哎,对了,娘,沈大人今天帮咱家解了围,好多人问他的身份,我就说他是你的远房大舅表哥……你看,我机智吧?” 姜未:“……嗯。” “哈哈,对了……”姜晓晓瞧了瞧她家娘亲空荡荡的双手,不确定地问:“那个,娘,你帮沈大人买的衣服呢?” 姜未:“半路扔了。” 姜晓晓:“……” 经过一番撒娇讨好,姜晓晓终于从马车里翻出两套崭新的男士长衫,以及两套最大尺寸的里衣和一件淡青色的中衣,最下面还压着一双大号的千层底布鞋。 姜晓晓笑了笑。 总的来说,她家娘亲还是挺贴心的。 …… 沈确回屋换了衣服,刚一出来,姜晓晓就不觉眯了眯眼。 不得不说,穿上正常衣服后的沈确气质立即就不一样了,身材比例优越,肩宽,腿长,估计有一米八。 站在自家娘亲面前,都把她家娘亲衬托得娇小多了。 姜未扔给他了一把柴刀:“去把灶房门前的柴劈了。” 吩咐得理所当然的。 沈确微微挑了挑眉,随即接过柴刀,一言不发地往灶房去。 姜晓晓看得心里惴惴的,让堂堂的县尉大人去劈柴,他会不会生气? 而且,沈确身上的伤还没好,劈柴也是个气力活,他会不会干不动? 姜晓晓有些不放心,索性跟上去看了看。 沈确还真的在那儿好好劈柴,拿柴刀的手指骨节分明,非常有力,一刀劈下去,碗口粗的木柴顿时一分为二。 哦哟,看起来力气挺大的,身上的伤似乎对他一点儿都没影响。 姜晓晓不由得有些沾沾自喜,她的异能水效果真是厉害!瞧瞧,被断剑刺中胸口差点一命呜呼的男人,没几天就变得生龙活虎了! 若果沈确真的如她想象中长出了晶核,那说不定身体素质也会有所增强,甚至生出异能也说不定…… “晓晓。” 姜晓晓正看得起劲,耳边冷不防地响起姜未的声音。 她吓了一跳,忙转过头去:“娘,你、你有啥事啊?” 姜未瞥了眼远处劈柴的男人,又看了看她,随即道:“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啊?”姜晓晓一脸懵,“啥事啊?” “先前在镇上的时候你答应过我的。”姜未言简意赅,“回家后每天锻炼身体,跟我学习简单的打拳。” 姜晓晓:“……” 姜未:“先绕着咱家院子跑十圈。” “什么!十圈!?”姜晓晓惊了,她忙搓着手讨好,“娘,十圈太多了,咱们得循序渐进,跑个五圈就差不多了,好不好嘛~” 姜未:“跑完蹲马步。” 姜晓晓:“……” 行吧,该来的总是要来。 于是,欲哭无泪的姜晓晓只能迈着自个儿的小短腿,哒哒哒地绕着自家院子跑起来。 此时此刻的她,第一次痛恨自家院子为啥建得那么大? 呜呜呜,真的跑死她了…… 晴空烈日下,正在劈柴的沈确看到哭唧唧绕着圈子跑的姜晓晓,一向淡漠的眼神中不觉出现了一抹笑意,就连唇角也上扬了几分。 若是沈家没有出事,大哥也没有病重,也差不多该有一个这样的孩子吧。 而他也能有个像姜晓晓这样的侄女…… 若是沈家有个这样活泼欢乐却又懂事儿的女孩儿,定然也是会被千娇万宠着长大吧…… 看着这一幕的沈确,不知为什么眼眶突然有些发热。 “看什么看!” 就在这时,姜未瞪着沈确,恶声恶气地警告:“她是我的女儿!不是你的,你休敢肖想!” 沈确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继续劈他的柴。 姜未也似懒得多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 姜晓晓跑了十圈下来,已经累成一滩泥,躺在地上,半点都不想动一下。 然而,姜氏哪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刚跑完不许坐下,快起来走几步,做一下拉伸。” 姜晓晓:“……” 呜呜呜…… 娘啊,你上辈子真的没有当过体育老师吗?? …… 姜家院子一片欢乐笑语,与此同时的李家却是一片死气沉沉。 外出找人借钱却碰了一鼻子灰的李老爷子,一脸悲痛地回了家。 李老婆子在家里,照常是骂骂咧咧的,嘴里的脏话一个接一个往外蹦,不是“丧门星”就是“败家娘们”,一字一句无比难听。 只不过,现在家里挨骂的人,已经变成了曾经她最器重的媳妇,孙氏。 孙氏在灶房挨着骂,朱氏在院子里磕着瓜子,好以整暇地瞧着,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得意。 自从自家男人提出分家后,李老婆子似乎是顾忌着什么,不敢再找朱氏的麻烦,干活计也是全部找孙氏,就算心里有火气也只敢撒到孙氏身上。 朱氏这几天,过上了从未有过的舒坦日子。 她不免有些沾沾自喜,嘴角翘得老高,还时不时火上浇油几句。 李老爷子一回到家,就见到了这样的一幕。 他张嘴就想怒斥,可瞥见就见二儿子坐在边上,心中的怒火又憋了回去,努力憋出笑容:“守财啊,你好歹也得管管自己的媳妇啊……” 然而,李守财只是冷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冷哼一声,转走就回了屋。 连话也不和他说一句。 他颤颤巍巍地抬起手,似乎是想喊住李守财,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将手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