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云缨这回事,确实是老李家对不起她,孙氏心里有气他也能理解。 “我呸!” 李老婆啐了一口,恶狠狠地骂道:“就她那黄脸婆咋配的上咱们儿子,守德现在可是秀才了,娶官娘子都使得!瞧一天一天给她能耐的!我看着她那张脸就来气……哎呦,肚子、肚子……又来了……” 话骂到一半,李老婆子就捂着肚子痛呼出来:“快、快扶我去茅房!憋不住了!” …… 姜家办完酒席后的这几天,村里人也开始了秋种,陆陆续续地播种荞麦。 荞麦从播种到成熟只需要三个月左右,稻子是在九月份成熟收割的,要等到来年四月份才能再次播种,这段时间用来播种荞麦刚刚好。 荞麦不像水稻那样需要大量的水分,需水量极少,只需要一场雨浇透地面,麦子就能开花并结出饱满的麦粒。 这几年永安县邻近的几个村都经历了旱灾,村民们已经不敢再播种那些需水量大的作物庄稼,荞麦是最好的选择。 种出来的荞麦是不需要再额外交税的,能弥补村里人粮食的空缺,不然单靠那点稻子,村里人根本熬不到明年的秋收。 瞧着村里人陆陆续续地忙碌起来,姜未这边也动了心思,打算再找里正买一块田地,自家也种点荞麦。 荞麦磨成面粉可以用来做花卷、饼糕、馒头和汤面等各种面食,也是一种不错的粮食。 而且种了荞麦,她家的粮食来路也有了说法。 然而,姜晓晓一听自家娘亲有了种荞麦的打算,当即急了。 她可没忘记,今年冬天可是会发生大雪灾! 荞麦遇到霜雪就会很容易被冻死,今年种植荞麦完全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这场雪灾究竟有多大她不清楚,但那场令村里人还心有余悸的冰雹在原著中都没有重点提及,只是寥寥一笔带过,而这场雪灾,原著用了大量的笔墨描写,定然不是一场小雪灾那么简单! 她无法阻止村里人种植荞麦,毕竟玉河村每年都要播种荞麦,自己若是提出不让种,不仅没人赞同,还会被当做胡言乱语的妖怪。 但自家娘亲还是可以阻止一下的…… “娘,我觉得荞麦不是一种好的选择。”姜晓晓开口道,“我看书上说,荞麦的特性是吸收肥料多,会使土壤变瘦,导致粮食产量上不去……咱们还是别种荞麦了,倒不如等明年四月份一起播种水稻。” 她这话说的也没错,古代的生产力水平本就低下,粮食产量不高,还没有各种化肥和农药,庄稼严重缺乏营养,要是种植荞麦,只会使原本不堪负重的田地雪上加霜。 姜未思忖着,同意了她的话:“也好,那就等来年再种吧。” 姜晓晓闻言悄悄松了口气,幸好她在自家娘亲面前一直维持着热爱阅读的人设,平时不管有事没事都喜欢拿着一本书看,要不然这些话还不知道咋编呢…… “对了,娘,我总感觉今年的冬天会很冷……”姜晓晓斟酌着开口,“要不咱们杀一些家里的兔子,把兔毛攒下来做几件保暖的衣物,好不好?” “行啊,刚好这几天有空。”姜未说着就撸起袖子去灶房拿刀,她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说干就干。 这几天村里忙着秋种,除了郑师傅领着弟子们在院外盖肥皂作坊,家里就没别的什么人了,连秋莲娘都在家里忙活没空来她家,赵大嫂倒是有空,不过已经被安排去烧窑炉了。 母女二人在后院追逐兔子。 这些兔子跑得太快了,那有力的双腿一蹦,就跳出十多尺远,连毛都摸不到。 姜晓晓迈着两只小短腿,跑出一身汗也没追上一只。 “这兔子也忒能跑了,根本不像正常的兔子,这速度都快赶上那大草原上的猎豹了……“姜晓晓扶着膝盖,气喘吁吁地地道。 转头去看姜未,她手里也只抓到两只兔子。 这些兔子实在太能逃窜了,不知道要追到什么时候…… 这时,一只半大的老虎冲进后院,以迅雷不及耳之势叼起一只肥肥壮壮的兔子,转头就送进姜晓晓的手里。 姜晓晓眼睛一亮,一手拎着兔子,一手摸了摸它的头:“阿黄真棒!” “嗷呜~” 半大的老虎似乎听懂了姜晓晓的夸奖,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她的手,高兴地发出了嗷呜的声音。 “阿黄”是它现在的名字。 以前老虎崽子刚来家里的时候,姜晓晓还能勉强双手抱起,而如今几个月过去了,也不知是不是经常喝异能水的缘故,还是家里不缺吃不缺喝的缘故,这老虎崽子长的飞快,已经快到成年人腰际那么高了,再叫它小虎委实不合适,索性就改名叫阿黄了。 “阿黄,你再去帮我抓几只兔子来。”姜晓晓索性将抓兔子的重任交给老虎了。 “嗷呜~” 阿黄应了声,而后转身冲进兔子窝,那些躲躲藏藏的兔子一见到凶神恶煞的老虎,一股来自血脉中的恐惧油然而生,兔子们顿时吓得瑟瑟发抖,动都不敢动一下。 阿黄不费吹飞之力,一嘴叼起一个,全部送进姜晓晓手中。 姜晓晓拎着兔颈子,送到自家娘亲手里。 姜未手里刀落,一刀一只兔子,紧接着是剥皮、剔骨……行云流水,干净利索。 看得边上的姜晓晓一愣一愣的,妈呀,她家娘亲太厉害了! 她啥时候也能学会这绝活? 不过,她在现代的时候连只鸡都不敢杀,真让她来杀这些活蹦乱跳的兔子,她还是有些不敢的…… 姜未刚宰杀完一只兔子,阿黄就叼着一只捕捉到的兔子送来,完全不用母女二人再去追兔子。 而且,它还按照姜晓晓的吩咐,不捕捉那些已经怀孕的母兔和幼兔。 洗干净的瓷盆里已经堆满了打理干净的兔肉,姜未还在继续宰杀兔子,这时,她突然发出一声“咦”的声音。 “咋了,娘?”姜晓晓手里死死按着住在她手里不断挣扎逃窜的兔子,转头看了去。 她家娘亲手里正捏着一粒花生粒大小的石头,似乎是从兔子脑袋里扒出来的,上面还带着血和黄白色的脑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