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池哼了一声,这才住嘴。两人在一旁说笑,到没人注意如岱脸上思量的表情。 半晌后她不满地嘀咕:“驸马也真是的,大长公主都瘦成这样了,他也不回来陪大长公主。你说,驸马不会在外头做什么对不起大长公主的事吧?” 云岚忙拦了她,小声劝:“好了,这不是咱们该问的,尤其是在大长公主面前,你没事别提。” 如岱微挑眉,眨巴着一双眼睛好奇得要命:“什么,难道让我猜对了?” “别胡说。”云岚皱眉瞪她一眼,也收起方才的玩笑:“好了好了,别瞎猜,忙去吧。” 如岱皱皱鼻子,还想问,让云岚笑着推着她和秋池,让她们去忙。 眼见是不想说的意思。 秋池和如岱不满,皱眉嘀咕:“神神秘秘的,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连我们也瞒。” “云岚。” “大长公主叫我呢,我忙去了。” 这时,萧令光在屋里喊云岚,云岚最终什么都没说,朝两人笑笑,推门进去。 “小气。”如岱轻哼一声,转身便去忙了。 云岚进来,想起林大夫方才的话,心中担忧:“大长公主,万一窦妙瑛把解药毁了,那要怎么办?” 窦妙瑛已经起疑,驸马的事怕是瞒不了多久,若到时她把解药毁了,大长公主的身子岂不是..... 她不敢想下去了。 萧令光神色放松,倒不见着急:“她不会轻易毁掉解药,这是她自认为可以拿捏我的东西。” 云岚眼中是浓浓的担忧,哪里真的能放心:“可大长公主的毒不能拖了。” “无碍。”萧令光见她眉头都急得拧成了疙瘩,忍不住笑着安慰她。 她重生而来,比任何人都惜命。 “好了,让他们备车,我要出去。” 她给自己画了一个显气色的妆,准备出门去送高太医。 高太医死得突然,其中必有缘由。 “大长公主这是要出去?” 才要上马车,便见赵玄意从府里出来,萧令光见他孤身一人,才猛然想起什么。 轻皱眉头,很是不好意思:“是我的疏忽,云岚,你安排两名身手好的小厮给赵先生用。” 云岚笑着应下。 赵玄意微微一愣,随后无奈笑道:“多谢大长公主。” 萧令光没在意,见他也要出去,便笑道:“上来,咱们去一个地方。” 她邀他同乘。 赵玄意怔了片刻,便见她已经在车上等他。 他咳嗽两声,暗道自己还不如她坦荡,定了定心神,他上车坐在她对面。 高太医和朝中各官员私交不错,兼之平日时常去各家内宅摸脉问诊,今日出殡,各家里主事的能来的都来了,不能来的,也都派了体面的管事前来拜祭。 不过萧令光作为皇家人,倒是第一个。 高老夫人见她来,面色一白,却还是支撑着,带一家老小出来行礼。 “老夫人节哀。” 萧令光扶起高老夫人,劝了她几句,便去烧香。 “老身陪大长公主去一旁吃茶。” 按理说高太医的品级不是很高,萧令光作为大长公主,亲自来祭拜,已经是给了高家极高的体面,高老夫人便安排家里儿子媳妇接待其他宾客,亲自过来招待萧令光。 萧令光还有些话想问她,便和她去了后院。 “前几日还在宫中见过高太医,却不想才两天的功夫,就传来噩耗。” 高老夫人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落了下来,抹了抹眼泪,道:“他啊,时常在书房一呆就是一整宿,好好的身子都给熬坏了,昨日清早,家人在书房发现他时,他都已经......” 高老夫人哽咽着,老泪又忍不住落下,又觉得失礼,忙躬身:“老身失态了。” “老夫人无需多礼。”萧令光把她扶起来,试探问道:“高太医医术如此高明,生前难道没发现自己身子出了问题吗?” 高老夫人道:“都说医者难自医,他也许早就发现自己身子不行了,却一直瞒着我们。如今想来,一个月前他除了上值,就一直在书房翻医书,许是想找出治自己的药方吧。” 萧令光眸光微敛,一个月前,正是皇兄驾崩的时候。 怕是高太医自己做了亏心事,夜里睡不着,想着如何自救吧。 高老夫人说着又忍不住要掉泪,许是她太过难过,见萧令光凝神在听,便又叨叨絮絮起来:“好在他没受什么苦,是在睡梦中去的。” 萧令光唇角冷意一闪而过,耐着性子问:“我能去高太医的书房瞧瞧吗?” 也许窦家的人已经来过了,可她还是想去碰碰运气。 高老夫人怔了怔,不知她为何要去书房。 “不满老夫人,先前委托高太医配了几服药,这药.....” 高老夫人见她吞吞吐吐,顿时想歪了。 都说大长公主和驸马感情深厚,可是成亲几个月,肚子一直没动静,想来是因为这个,才暗中托她儿子配药。 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高老夫人自然明白,没多问,很爽快就答应:“大长公主随老身来。” 萧令光见她误会,也没有解释,跟她去了书房。 高老夫人活了这么多年,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还是懂的,她不欲打扰,吩咐丫鬟送茶来,便起身告退:“书房隔壁是药房,大长公主可自行参观,老身先行告退。” 这正合萧令光的意,她微微颔首,让云岚陪着高老夫人到一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