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七郎绞尽脑汁想了想,片刻后眼睛一亮,“他们说的是泯州话!” 他还能区分泯州话? 岳山拧紧眉头,不免有些狐疑,“你方才为何不说?” 段七郎道:“方才草民以为不是什么重要的线索,自从陛下登基后,咱们京城多了很多泯州人,草民没多想......” 萧令光瞧他不似说谎,便让他把那人什么时候出现,交易的内容等一一交代。 都到这时候,段七郎也不敢隐瞒,把能想起来的都说了。 “好好想想,若有什么遗漏的,便和岳山说。”萧令光道。 段七郎自然满口应下。 萧令光示意岳山继续追查那幕后之人,她还要审问那李亭安。 这里是她设在公主府外的一个秘密据点,里外都有人把守,李亭安被单独关押在另一间房中。 此人老奸巨猾,问什么都推得一干二净。 见到萧令光来,还上来喊冤。 “长公主,卑职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卑职是冤枉的。” 萧令光漠然一笑:“李大人真是演得一出好戏。” 若不是手中有证据,她差点就信了。 第169章 萧达宪会如何取舍? 李亭安顿住,还以为他会因此有所收敛,却不想他还在为自己喊冤:“长公主,出了这样的事,卑职也很惶恐。但卑职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卑职也是受害者,还请长公主明察啊。” 萧令光等他喊完了,这才冷冷问:“李大郎是府兵出身,他还有一个身份,那便是朱雀楼的杀手,所有鹿鸣书院的建筑工人,都是经过你的手找来的,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李亭安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还矢口否认,“卑职冤枉,那李大郎是京城人士,是主事的亲戚,和工人们很熟悉,卑职没有半句虚言......” “他们都死了,死无对证,你眼下怎么说都可以。” 萧令光见他事到如今还不想承认,也不想再和他兜圈子,转头示意岳山给他点颜色瞧瞧。 岳山会意,边活动筋骨,边朝李亭安走去。 李亭安见他如此阵仗,吓得面色一白,却还做最后的挣扎:“长公主.....你们....你们想做什么?你们这是却打成招!” 岳山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他,嗤笑:“那又如何?你大可以等人来救你,看看是你的人来得快,还是我的拳头快?” 说话的功夫,李亭安还没反应过来,就让岳山一拳头打掉了几颗牙齿。疼得他眼冒金星,差点眼前一黑晕过去。 看来萧令光不是说说而已,她是真的打。 眼看第二拳头还要再下来,李亭安吓得求饶:“我说!我说!” 萧令光唇边露出讥讽,早知道他这么不经打,方才就不应该和他浪费唇舌。 “说。”她轻抿一口茶,静静等他开口。 李亭安嘴唇都快让岳山打裂了,哪里还敢嘴硬,供出李大郎和羽林郎将朱中金相识,便是借着这层关系,把李大郎安排到鹿鸣书院修建工人里。 “那李大郎,现在何处?”萧令光问。 “卑职人微言轻,再多的,卑职的确不知道了。” 岳山下手用了巧劲,李亭安这时候还觉得头嗡嗡响,跟要死了一样,如今的确不敢撒谎。 他说的和段七郎所说的,都对得上。 整个事件的背后,都有泯州一派的影子。 自从萧达宪继位后,泯州一派的人似乎并不想放过她。 萧令光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希望这次是最后一次。 眼下对方定也在暗中阻拦她接近真相,但此事,她定要查清楚! “岳山,去查,越快越好。” 她就怕迟则生变。 “是!”岳山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颔首应下。 萧令光不能在外久留,安排好一切,便离开据点,返回公主府。 公主府院中,小丫鬟和护卫们还在玩投壶,战局胶着,一时难分高下。 外头那些守卫的士兵,也看得津津有味,没人发现,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 “你们在干什么?!” 靳之宙登上二楼,就见几人全部趴在窗边,看得津津有味。他脸色一沉,大喝一声,吓得几人回神,忙回头站直了身子。 有人小声解释:“将军,长公主府中一切如常,没有异动。” 靳之宙目光顺着敞开的窗户望去,长公主府院中的动静尽收眼底,他越看脸色就越阴沉,说话都带着一股杀气:“他们这样多久了?” 士兵反应过来他问的是对面院中的情况,忙说:“回将军,差不多两个时辰了。” “混账东西!” 靳之宙脸色气得通红,抽出佩剑,一剑刺死了说话的士兵。冷声喝道:“来人,把这几人给我杀了!” 这突然的变故把其他几人吓得脸色发白,忙跪下求饶:“将军.....将军饶命......卑职整晚都在观察那边的动静,那边一切如常没有异动,还请将军饶命.....” 他不说则以,这么一说让靳之宙更是火冒三丈,长剑直逼士兵面前,怒目喝道:“混账东西,你见过哪家人三更半夜玩投壶吗?” 士兵怔了片刻,身子一软,脸色惨白如雪,方知今日闯下大祸。 这头靳之宙的随从已经进屋,把今晚几名负责盯守的士兵拉出去杀了。 “所有人全部出动,盯紧每个角落,不要放过任何动静!” 靳之宙怒气冲冲,却不能闯进公主府探个究竟,只得吩咐士兵加紧巡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