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贱东西,凭你也配在哀家面前耀武扬威?” 窦妙瑛没想到一个低贱的宫女也敢给她脸色瞧,眼底风雨欲来的冷色把那宫人瞧得心头一颤。 那宫人在宫中多年,知道来了冷宫,窦妙瑛怕是没有机会出去,且她还是犯下那样的罪。 胆子也壮了起来,挺直背讥讽道:“呸!还以为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吗?一个被贬冷宫,这辈子再无出头之日的罪人而已,你若嫌这里不好,那便回去椒房殿啊?你以为我爱侍候你?” “你......”窦妙瑛一口气冲上头顶,指着那宫人气得脸色青紫。 南杏脸色一沉,上去和宫人理论。 那宫人一肚子火,不管不顾扭打南杏。 窦妙瑛半辈子风光,从来都是她打人,何曾被人欺到跟前? 咽不下这口气,本想上去帮南杏,却哪里是做惯粗活的宫女的对手? 那宫女也藏了私心,见她头上身上带的首饰名贵无比,若是得了,日后出宫去,也能换个好价钱。 便借着扭打的功夫,把她手上、头上的珠钗首饰都卸了。 萧令光进来时,就见到这大开眼界的一幕。 窦妙瑛一身狼狈,姣好的脸上满是抓痕,头发凌乱,衣裳也被扯破,看起来哪儿还有当朝太后的尊贵威严? 简直和市井泼妇无异。 萧令光眨眨眼,清眸中难掩惊讶,片刻后嘴角划过一丝嘲弄。 这神情落入窦妙瑛眼里,令她火冒三丈,恨不得上去撕了萧令光。紧盯着她咬牙切齿道:“你终于来了!” 第052章 她要的,就是窦妙瑛的生不如死 “退下。” 萧令光挥手让南杏和宫人退出去。 外头,紫六紫七把守门边,不让人近前。 窦妙瑛心思回转间已经收起方才的愤怒,转而换了一副挑衅的神情,连眼尾眉梢都带着得意的意味:“萧令光,你杀不了我的。” 萧凌名义上是萧羿唯一的子嗣,她笃定朝中一些老臣不会允许萧令光杀她。 他日等她的凌儿亲政,就是萧令光的死期! 可惜她想太多了。 萧令光压下胸中翻涌而起的怒火,平静凝视她自以为是的嘴脸,还是一如既往的嚣张。 上辈子窦妙瑛毫不手软挖下她的眼睛,亲眼看着侍卫拔了她的舌头,砍下她的手脚。 她那时候已经看不见,蚀骨钻心的剧痛折磨得她几欲晕死。 窦妙瑛就让人用盐水刺激她的伤口,近乎变态地欣赏她挣扎的惨状。 那样受尽折辱,生不如死的锥心瞬间,伴随着醒过来的每个黑夜,夜夜入梦,令她颤栗难眠。 窦妙瑛做的恶,桩桩件件,她都给她记着,她却以为还有机会活着? 萧令光清冷眸底就像深不见底的寒潭,那清亮的眼眸如今蕴着霜雪刀剑,凝视她,似要将她吞没,千刀万剐。 窦妙瑛对上这样的眼神,心头忽生了惧意,脊背一阵发凉。 不自觉后退,只觉得这刺骨的冷意直侵入她的五脏六腑,令她战栗不已。 忍下心中惧怕,她睁大眼睛,声音难掩颤意:“你想干什么?” 萧令光冷然目视,忽而轻蔑一笑:“你是不是以为,萧凌是你的保命法宝?” 窦妙瑛此时也很快冷静。 对,萧凌就是她眼下最能抓住的护身符。 萧羿已经没有子嗣,这皇位只能给萧凌。 只要萧凌在一日,她就不会死。 萧令光若想效仿她辅佐萧凌,就得留她的性命,否则将来帝王亲政,雷霆之剑第一个就会落在她头上。 她想清楚这点,脸上洋溢着自得,仰头得意猖狂:“你敢杀我,朝中一众老臣不会放过你。日后陛下亲政,第一个就不会饶你。” 旋即勾唇轻蔑讥嘲,眼中荡开冷意威胁:“你便死了这条心吧!你且记住,他日哀家重回椒房殿,就是你的死期!” 她两眼幽光闪动,像那饿狼盯着猎物,就好像萧令光已是她砧板上的肉,狂妄至极:“到那时,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她信。 窦妙瑛害死皇兄,上辈子对她百般凌虐。 她就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之人。 萧令光唇角讥诮一闪而逝,怒意裹挟着恨意渐染眸底,原本澄明无暇的眸中,如今蕴染霜雪。 声音也极尽讥嘲:“是挺让人害怕的,我也相信你若有机会,定会这么做。可惜,你落入我手里,今生注定没有机会了。” 窦妙瑛盯她漠然的眼眸,莫名怔忪。 那种寒凉惊惧,又爬上她的脊背,令她遍体生寒。 咽了咽口水,她强迫自己冷静,凝声问:“你什么意思?” “你想用一个野种篡我萧氏皇权,也要问我答不答应。” 萧令光眼神冷然坚定,唇角划过一抹讥诮浅弧,嗓音不轻不重,说出来的话却让窦妙瑛如坠冰窟。 “你....说什么?” 她睁大眼睛,眼底惊恐晕染开来,身体巨震,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萧令光向前一步逼近,一贯温和的眸底带着凌厉的杀气,冷冷道:“三年前,我皇兄去西海剿匪,你就是那时候和徐斐勾搭上的吧?” 窦妙瑛一脸惊恐,呼吸变得急促,身子忍不住颤抖。 她,是如何得知这般隐秘的事? 忽而她眼底骤染惊慌。 不,萧令光早就知道了! 从她进京那一刻开始,就是奔着报复而来! 她先是杀了窦廉,杀了黄公公,杀了徐斐,把她身边得力的人一个一个除去,最后是窦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