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光扬了扬方才在高家密室得到的秘卷,睨着他讥讽道:“我手中有高太医给我的密卷,上面清清楚楚记载着窦妙瑛何时受孕,何时生产,和宫中医案局里所记载的不同。” 原来是这样。 方才在外头,他到底在想什么? 赵玄意眼神复杂看向她手中的那卷秘卷,紧绷的心一松,旋即涌起一股莫名的欢喜。 此时的徐斐却是面色惨白,他到如今才知道惧怕是什么滋味,那种感觉,就是眼睁睁看着在意的人在他面前死去,他却无能为力。 他脊背吓出了冷汗,却还在极力否认:“你....你胡说!”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消去他心中的惊惧,他就能骗自己,窦妙瑛和萧凌不会有事。 “是不是胡说,你很快就会知道。” 便是胡说又如何?她不会让他有机会出去求证。 萧令光冷眼看着他恐惧又焦灼的表情,心中怒意翻滚。 他娶她,完完全全就是一场骗局!可恨前世的她被这样的人蒙蔽,落得那般凄惨下场! 不.....徐斐被她冰冷凌厉的目光瞧得如坠冰窟,就好像只要她出了这个门,窦妙瑛和萧凌就会死在她手上,他急得大喊:“不....萧令光,你不能伤害他们!” 萧令光心中恨意犹如汹涌的浪潮翻滚而来,清冷的眼眸中迸发出滔天怒火,却在话出口时,化成了刀锋剑雨,一寸一寸割在徐斐的身上,凌迟着他的每一寸肌肤:“凭什么?你对我下毒时,可有想过不要伤害我?你和你母亲联合起来置我于死地时,可有想过我曾真心把你们视为家人?” “我.....” 徐斐怔住,一时语塞。 他突然发现,她一直以来温和的眼眸是如此的凌厉,带着慑人的杀意,令他惧怕。他也从未想过,他曾经做过的那些事,会让她如此记恨,也会......伤害她。 萧令光紧握双拳,压下心中翻涌的怒意,冷笑着缓缓道:“所以,你们对我做过的事,对我皇兄做过的事,我都会一一讨回来。你就好好看看,我是如何收拾窦妙瑛和萧凌!” “你.....你为何如此歹毒?”徐斐眼神僵直,满眼不敢置信:“我给你下的不是致命的毒药,你如今不也是什么事都没有吗?又为何要对我们赶尽杀绝?” 原来是他下毒害她! “混账东西!” 赵玄意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徐斐面前,一拳狠狠砸在他脸上,萧令光只听到徐斐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再看时,发现他的鼻梁已让赵玄意打歪,正往外冒着鲜血,半边脸也肿了,像个猪头。 “你.....是谁?”徐斐手捂着脸,顶着歪了的鼻子和满脸的鲜血,恶狠狠盯着赵玄意质问。 赵玄意墨瞳沉沉,声音冰冷如霜:“你没必要知道我是谁,下次若是再敢对她出言不逊,我让你生不如死!” 他..... 萧令光满眼惊讶,怔了片刻后,清眸中不自觉便染了笑意。 真没想到,他一介书生,力气还不小。 “你们.....你们.....” 徐斐愤怒盯着萧令光和赵玄意,旋即想起什么似的,他咧起嘴角,受伤肿胀的半边脸让他看起来狼狈中带着一丝猥琐:“没想到你也养着小倌....老子一直没碰过你,你一定也很寂寞吧.....” “混账!” 赵玄意脸色骤然一变,向来云淡风轻,俊朗温和的脸上,风雨欲来般裹挟着雷霆之怒,毫不掩饰眼底杀意,狠狠一拳砸向他的胸口。 咔嚓.... 肋骨断裂的声音,惨白着脸疼得无法呼吸的徐斐,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吐着鲜血。瞪着滚圆的眼珠子,一身狼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赵玄意俯身逼近他面前,冰冷的声线发出只有两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冷冷警告:“今日开始,我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她!” 他很满意看到徐斐睁大的眼珠子以及无能为力的愤怒,起身拉起萧令光的手腕,把她拉出这阴暗的密室。 院子里,满园芍药已经盛开。 微风裹挟着芍药的香气扑鼻而来,淡淡的馨香令人沉醉。 萧令光歪头望一眼被赵玄意握住的手腕,那里发着烫,犹如天上暖阳,令人心里也暖烘烘的。 “你方才,和他说了什么?” 她好奇,赵玄意方才低头在徐斐身边说了什么,让徐斐气成那样。 嗯? 赵玄意回过神来,惊觉手中的触感纤细柔软,才猛然想起他还握着她的手腕。 他突然慌张,忙松开手,原本冷沉的墨瞳霎时闪过慌乱,便是方才还煞气沉沉的脸,如今已染上淡淡的浅红。 他本就长得俊俏,今日一身青衫儒雅俊逸,如今脸上染了红晕,让他看起来无端多了几分别样风情。 “没什么.....” 在萧令光蕴含笑意的眼眸中,赵玄意心头突地响起擂鼓般的声音,他眼睛再不敢落在她脸上,只得移开目光,颇不自在地清清嗓子,“就是....警告他下次不要胡说。” 萧令光唇角噙着淡淡笑意,没有再继续追问,清亮目光注视着他,轻声道:“方才多谢你。” 她发现,他有时候真的让人很安心。 几息过后,赵玄意平复了心情,目光终于可以落在她脸上,他一脸正色,无比郑重:“是他有眼无珠,那些话,你不必要放在心上。” “嗯。”萧令光扬起唇角,轻轻点头。 “接下来,该是窦妙瑛出手了。” “接下来,该是窦妙瑛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