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台积电工作了这么久，你完全可以以涉及大量商业机密为由，通过起诉来威胁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我也会让有关方面配合你，他们的家还在4v，他们家人朋友还在这里，不可能永远呆在华国。　　 立法院会配合我们出台一项关于尖端产业的法案，这项法案会从签证层面对他们加入华国的半导体企业加以阻挠。”　　 为了尽可能得到台积电的所有精华部分，同时不让台积电的资深工程师们跑到大陆去加快华国的半导体产业进展。　　 联邦开始采取一切可以采取的手段了。　　 像这种在之前不会用的招数，现在都开始用起来。　　 在双方博弈过程中，就是存在着这样的矛盾之处，庞大的体系对联邦来说是助力的同时也是负担。　　 有人看到了维持这个庞大体系需要付出太多太多代价，各类组织、遍布全球的基地、各类资助等等，这些都是巨大的负担。　　 有的人想把这些负担一个接一个的砍掉，联邦只需要专注联邦自身的利益，为什么要承担这么多不属于他们的义务？　　 然而这也是巨大的助力，意味着联邦的工具库有太多太多的工具可以掏出来使用，随随便便一招就能够搞的你很难受。　　 联邦怎么明里暗里对付欧盟，欧盟在关键问题上至少是骑墙态度，这都是因为过去马歇尔计划对整个欧洲重建的巨大帮助。　　 当然对于志在追赶的华国来说，他们可以呆在这套建好的规则里尽可能给自己牟利，甚至把老大的税给截流一部分。　　 这有点类似明末藩镇靠着明朝治理体系养自己的私军一样。　　 但要想取得最终胜利，还是得入关，不入关终究是边患。　　 最终在4v的帮助下，坚定选择去大陆的是少数中的少数，占比连百分之二十都不到。　　 然后有一部分选择跳槽去联电、耀华、华邦电这些本岛的半导体企业。　　 大部分人还是选择去阿美利肯，哪怕前路未卜、命途难料。　　 “我们依然能够保持如此完整的一支队伍不是吗？　　 这都是厄休拉的功劳，不是吗？”彼得·邦菲，台积电另外一位董事，前英格兰电信的ceo。　　 台积电的董事名单里有各路欧美资本的外国面孔，因此它代表的是全球利益，而不是4v利益。　　 除了4v本土资本外，其他资本老早就想把台积电给搬走了。　　 对他们而言，搬到联邦去除了运营成本将上升，再无别的坏处，稳定性会大幅上升。　　 和稳定性相比，运营成本可以忽略不计。　　 彼得在几次高管会议上，感受到了秦永沛和厄休拉之间的矛盾，因此他来做说客来了，试图缓和二人的关系。　　 秦永沛内心苦闷，因为在他看来，这种不尊重工程师、带有强迫性质的做法压根不符合台积电的传统，“厄休拉的行为是一种非常短视的行为。　　 他带来的是暂时的稳定，摧毁的是台积电优待工程师的传统文化。　　 我们哪怕在和三星、英特尔竞争的年代，我们都不会这么对待工程师。”　　 彼得困惑道：“是吗？梁的事情怎么和你说的不同呢？”　　 他指的是梁孟松被台积电追着咬一事。　　 “那是高层斗争，不是针对工程师那么简单，他某种意义上是站队失败。　　 你知道在台积电，这种失败很致命。　　 彼得的行为是针对所有的工程师，他剥夺了他们的自由，中间伴随着威胁、恐吓。　　 这可不是好现象。”　　 彼得不在乎，在他看来台积电的要义就是盈利、分红、维持股价上涨，下面工程师的死活？这不重要。　　 华尔街对台积电先进制程全部搬迁至阿美利肯本土一事表达了悲观的态度，不过股价下跌幅度不大，没有超过5%。　　 在华国的1nm面前，这个先进制程也不那么先进了。这才是让彼得最苦恼的事情，在他看来华国的半导体产业迅猛发展才是台积电最大的危机。　　 “台积电历史上这么多次动荡，我们这次应该是最大的动荡，然而整个工程师队伍完整度最高，这是厄休拉的功劳。　　 秦，你应该放下成见，站在客观的角度看待这件事，你会发现，他的做法取得了非常显著的效果。”彼得说。　　 秦永沛摇了摇头：“不，这种稳定是短暂的，破坏是永久的。　　 他们只是暂时无法离开，厄休拉能够阻止他们加入中芯，但是无法阻止他们加入德州仪器、英特尔。　　 这样的未来我们都能看得到。”　　 彼得见对方如此固执，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在想如果台积电的衰败开始是因为工程师的出走，这是一件好事，而如果台积电的衰败是因为华国半导体产业的崛起，那这对他们来说才是不折不扣的悲剧。　　 在台积电的设备和工程师陆续离开4v前往德州之后，联邦通过了对4v出口更高级的“民用”设备的决议。　　 名为zeus的民用设备以往是不可能出售给4v的，4v求购了非常多次，之前都没有通过，这次却顺利通过了，而且是全票通过。　　 要知道zeus之前都只部署在了霓虹，这玩意的性质和在高丽引起剧烈反应的那设备，有异曲同工之妙。　　 联邦出口这玩意已经很奇怪了，更奇怪的是华国方面居然只是口头上喷了两句，喷的力度非常轻，就没有其他动作了。　　 连4v的水果、农产品这些都没有针对。　　 一时间围绕这件事的诡异气氛让所有人都有种风雨欲来的感受。　　 联邦、4v和华国，这三方都非常奇怪。　　 反常即有妖，华国社交媒体上讨论声四起，大家都觉得大的要来了。　　 陈元光看到新闻后，心想还是得出点力，给华国加一点胜算。　　 虽然他不信大的真的会来，但架不住还是想给点方案。　　 “胡教授，之前我给你们提供的方案怎么样了？”陈元光打了个电话给胡新瑞，心想对方作为超导磁流体推进器团队负责人，应该是值得信任的。　　 胡新瑞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目前还在试验阶段，元光，伱的方案还是有点太复杂了，我们从理论层面论证了是没问题的，现在在试着搭一个模型试试看。”　　 他的声音显得格外疲惫，像是几天几夜没有睡觉一样。　　 陈元光知道对方是为了什么，无非是让华国更有底气，“胡教授，我最近想到了更好的解决方案。”　　 胡新瑞的声音明显要更有力了一些：“元光，你说说看。”　　 “超导磁流体推进器不是那么好搞定的，如果只是出于规避声呐探测，那我想有一种材料能够做到。”　　 胡新瑞这下来劲了，因为超导磁流体推进器无疑是非常好的方案，实现了后会整体性提高水下推进器的实力，不仅仅是隐身那么简单。　　 但这一是难，现在这一维的常温超导有太多问题需要克服，二是潜艇要完全重新设计，光是解决了磁流体推进器之后还不够，整个潜艇都得重新设计。　　 等到搭载超导磁流体推进器的潜艇正式列装，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　　 “什么材料？”胡新瑞问。　　 “你来绵阳这边我们现场聊吧，到时候材料的参数你可以亲自来测一测。”陈元光说。　　 “好，我今天晚上到。”胡新瑞说。　　 陈元光给胡新瑞打完电话之后又给赵局长打了个电话说了下这件事，他听完后也说今天晚上就会到。　　 陈元光打完电话后内心一阵平静，心想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他最近看微博，大量博主在讨论这次台积电搬迁以及联邦史无前例出售超规格民用设备给4v的事情。　　 联邦的做法刺激到了他，目前交易已经过会了，一旦zeus民用设备到4v，那未来难度会大幅度上升。　　 因为设备并不仅仅是设备那么简单，他很大程度上会影响你的战斗意志，再加上联邦一副要把4v推上餐桌，想让华国开动的样子，让陈元光感到很不满。　　 在他看来，和平如此宝贵，哪怕真的要开动，也得是自己选择时间点，而不是被别人逼上餐桌。　　 别人逼你吃饭，哪怕这顿饭很合你胃口，那也是不爽的，而你自己决定吃饭时间，哪怕只是普通饭菜，也能给你带来山珍海味的感觉。　　 时间点很关键。　　 得到消息后，华国方面迅速动起来，在当前，如果能够在水下取得优势，他们有可能能够避免这次危机。　　 华国的想法和陈元光一样，也是要自己选时间点，而不是被逼。　　 华国在实力上早就做好了准备，但是在其他方面的准备都还不够。　　 或者说准备做多少都不嫌多。　　 “元光，希望你这次能够再给我们带来一些惊喜。”赵局长知道上面对陈元光的重视，因此对陈元光的态度极好，要是让他的下属们看到他还有这幅面孔，肯定会非常惊讶。　　 陈元光点头：“我想你们应该会感到满意。”　　 赵局长说：“我相信你，在材料学方面你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我在来的飞机上已经有所推测了，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陈元光说：“哦？你说说看？难得见你有这雅兴。　　 我还以为这段时间你们事情特别多呢。”　　 陈元光的话算是打开话匣子了，赵局长连忙道：“元光，你还真说对了，最近我们事情肯定多。　　 霓虹、袋鼠和阿三都开始蠢蠢欲动，想给我们找事，霓虹、高丽和联邦在国内的各路ngo都开始高速运作。　　 这段时间每天早上到单位，我就能看到下面发来消息，又抓了哪些人，这些人里不乏一些知名大学的教授。　　 是真忙，感觉他们已经全部开始动起来了。　　 危机感十足。　　 希望你能给我们点惊喜，也是希望能够缓解当前局面，我们是真不想在这个时间点被逼着下场打一场没有胜利者的。”　　 赵局长说完后接着说：“我猜是全新的声学材料。　　 你给小米设计的高端汽车里，用到的叫无界对吧，那声学材料特别厉害，隔音效果太强了，我们现在的一些特殊房间都开始用那材料来制造了。　　 我在来的路上就猜到了，你应该是沿着这条路线研究出了新的声学材料，能够应用在潜艇上。”　　 陈元光心想对方猜的太准了，没错，他要拿出来的就是可以应用在潜艇上的声学材料，能够几乎彻底消除现有潜艇的声学特征。　　 “老赵，你猜的太准了。　　 没错就是全新的材料，而且是涂料，直接用在潜艇外壳上，就能够减少现有潜艇至少百分之九十的声学特征。　　 联邦在水下的声呐系统会沦为彻底的瞎子。　　 雨果曾经说过：想象中凝视大海的深处，就像从最可怕的角度看到广阔的未知。潜艇类似于夜晚和梦境。在可怕的寂静和黑暗中，像幽灵和恶魔一样，追求他们可怕的本能。　　 一旦它全面涂装后，我想对于竞争对手来说，这应该会成为他们永恒的幽灵。”陈元光说。　　 赵局长身体变得松弛：“元光，你又立大功了，它应该能够帮我们解决现在百分之九十的外部困难。”　　 “胡教授没问题吧？”陈元光问。　　 赵局长脑海里飞速运转：“胡新瑞？　　 应该没问题，不，还是得再调查一轮。　　 现在这时间点，不急于这一时，严谨点总没错。　　 要是这材料泄露出去，那可不是开玩笑，不仅仅是大家都有，等于大家都没有那么简单。　　 对于小国来说，他们往往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偷偷开到你临近海域给你来上一发导弹，我们还真受不了。　　 元光，可能需要你等几天，我们再排查一圈，之后再安排你和胡教授见面。”　　 老赵这一下排查就是半个月，在这半个月里，围绕着4v，各方言论是一个比一个激烈。　　 唯独最该激烈的华国，反而陷入了罕见的沉默。　　 华盛顿、东京这些地方都知道华国此时的外松内紧，他们在华国的消息源遭到了前所未有的破坏。　　 等胡教授再出现在陈元光面前后，陈元光惊讶发现对方气色很好，比上次见面要好不少，看来是好好休息了一段时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