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文迪教授，关于你的学生莱特·陈在常温超导上的合成路线，你是否有思路？”办公室的窗外还是蒙蒙亮，桌子上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蒙吉·巴文迪教授和坐在他对面的黑衣男子耳朵里都戴着麦克风，麦克风正在把笔记本电脑画面里华国七点档的新闻节目同步翻译成英文。　　 “我国科学家陈元光先生首度将exclusion zone水结构应用在了常温超导领域，借助磁场控制手段使得铜氧化合物在常温常压下表现出100%的抗磁性.”　　 前面等待的时间有点漫长，半个小时的常规节目结束后，才是常温超导的介绍。　　 巴文迪和黑衣男子前面等的都有些煎熬。　　 巴文迪精神不是很好，燕京时间和波士顿时间正好差12个小时，他早上六点就被人喊醒，然后带到办公室来了。　　 他先被问话，问话主要围绕陈元光在mit接受博士教育期间，他是否有把自己关于常温超导的相关研究透露给陈元光，巴文迪手上是否有超导相关专利。　　 而且华国人在新闻里所说的未必是真的，也许整个十五分钟的介绍，只有实现了常温超导的合成是真的，其他全是编出来误导其他竞争者的。　　 其实这种事太正常了，只是陈元光之前和外界接触太少，在一个相对真空的环境里，所以没有怎么接触到类似的事情。　　 虽说这里这么问，是为了避免后续专利纠纷。　　 对方害怕陈元光接收不到信号，所以这么直白。　　 他从第一天起就知道陈元光有天赋，一直也是按照顶级天才的标准培养陈元光，给他绝对的自由，同样陈元光给他信任的回报也是对等的，博士期间不仅发了论文，还为病毒流行的终结起到了关键作用。　　 “教授，如果让你主导常温超导计划，你需要多久能把它造出来？”黑衣人问。　　 所以在很多自命不凡的女性心目中，陈元光比唐僧肉还唐僧肉，央视的女主持人正是这帮人里的典型代表。　　 我们连食材都不知道，根本不可能短时间去复现这道菜。　　 但是他绝对是不折不扣的爱国者，同时他对风险的嗅觉异常敏锐，20年之后他就毅然决然离开阿美利肯，mit的博士学位颁发当天他也没有出席。　　 陈元光都能想象到自己的这个回答，华国网友们看到会怎么拿来嘲讽高丽人，一些在高丽的华国留学生估计直接在高丽论坛骑脸了。　　 结合陈元光的年纪、现在的成就、阿美利肯和华国之间的关系以及华盛顿对常温超导的重视，巴文迪笃定自己再在阿美利肯的话，他会有无数的麻烦，就像电影里的奥本海默一样。　　 所以这位被专门派来采访陈元光的女主持人自然也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虽说电视采访没有作用，但是好歹能强化本国民众心目中的原创概念。　　 女主持人问：“所以从技术上来说，它和lk99没有直接关系是吗？相当于是你原创的技术路线？”　　 巴文迪想起之前陈元光还在mit读博士的时候，某个西方节日他见陈元光一个人在这边，于是邀请陈元光去他家参加他家的家庭派对，陈元光婉拒了，并且说：“教授，为了以后不给你添麻烦，我想我还是不去参加你的私人聚会了。”　　 陈元光的表现不愧天才之名，巴文迪慢慢回忆和陈元光在波士顿期间的相处。　　 而他并不想成为奥本海默，在这个时代，有一个如此出名的学生可不是好事，尤其这学生还站在竞争者那边。　　 他们之间的差别就好像人和猴子之间的差别一样。”　　 这个栏目会先简单介绍一下嘉宾成就，然后再开始采访，介绍成就的过程中，第一次把陈元光的成就拉通来进行介绍，有种看神话的感觉。　　 “你好，观众们大家好。”陈元光心想女人变脸就是快，对方之前私下有多直接，现在就有多正经。　　 “各位观众大家好，这里是央视《大家》访谈节目特别版，今天邀请到的大家是著名科学家、企业家陈元光先生。”女主持人满面春风，妆容要比平时还要精致几分。　　 女主持人压根不想问gj01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她只想把自己的名字替换掉j去。　　 “电视节目里透露的合成路线毫无价值，就好比他告诉你我们这么做就能做出一道西班牙浓汤，但是具体步骤我们一无所知。　　 一顿输出，只是女朋友都能分两百亿，要是结婚更别说，那直接是百分比真伤。　　 他似乎想起什么，脸色变得有点难看，嘴上喃喃自语道：“我该走了，我该走了。”　　 她们之前也有不少前辈嫁给富豪，案例太多数不过来。　　 “所以你研发的常温超导体和高丽人研发的lk99不是一回事。”女主持人下定论道。　　 送对方走之后，巴文迪呆坐在沙发上，看着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发呆。　　 巴文迪皱眉，“我说了，我不了解超导，我不熟悉凝聚态物理，我在这方面甚至还不如一名博士。　　 你们更应该去找拉塞尔·海姆利教授或者是安东尼·莱格特，而不是我。　　 “巴文迪教授，你主导，并不意味着你要懂，项目管理比科研专业度更重要。”黑衣人还不死心。　　 巴文迪觉得这是无妄之灾，黑衣人甚至有给他换工作的意思，让他去橡树岭实验室，老实说他一点都不想去那，那鬼地方在他心里远不如mit好。　　 我的学生在常温超导上有建树，有卓越的成就，不代表我就了解这个领域。”　　 再联想到陈元光在mit期间一向独来独往，即便有人想和他交朋友，他都一概拒绝，本来巴文迪以为对方性格使然，现在回过头去想想，大概从在来的第一天起，陈元光就意识到自己会做出不一样的成就，这些成就会给他带来荣誉的同时，会给他在阿美利肯的朋友带来麻烦。　　 因此陈元光在波士顿期间干脆就不交朋友。莱维特也只是学术上的合作，同样没有太多私交。　　 常温超导带来的宣传效应是剧烈的，陈元光本人，他身边的人都被各种自媒体分析。随着光甲科技市值突破四千亿rmb，林甲手里5%的股份市值突破了两百亿，这让很多两性关系类的博主都一通分析。　　 巴文迪的话很直白，但是架不住形势比人强，黑衣人硬逼着他看完华国新闻，然后要他谈感想。　　 因此想说服他投奔自由世界是不可能的事情，别说华国已经强大起来，哪怕现在是1970年，我认为同样不可能。　　 很多专家给了全新思路，比如说量子计算机领域，很小的常温超导体就足够了。　　 没想到吧，她们这也能蹭上热度。　　 包括高丽的lk99相关专利，阿美利肯打算构筑专利墙，发起对光甲系企业的诉讼，至少不能让伱的产品轻易出海。　　 你很难说，某一技术路线完全是自己原创，这不现实，即便是lk99，它依然参考了其他科学家的成果。　　 阿美利肯知道华国敢这样干，说明常温超导百分之九十九是真的。　　 既然你们在技术上已经搞定了，阿美利肯的思路当然不止专利限制这一种，专利限制属于常规手段，至少不能让华国的常温超导技术在全球范围内畅通无阻。　　 巴文迪在回答问题的时候意识到华盛顿已经慌不择路了，只要把他的谷歌学术主页花点时间浏览一下，也能知道他不做超导方向。　　 陈元光希望还是实事求是：“发展到今天科技已经非常发达，人们在科学上的成果太多太多。　　 巴文迪想通这一点后不禁苦笑，“莱特，你的成就太惊人了，哪怕我只是和你师徒，我也一样会受到波及。　　 “不，我不接受。　　 先生，我可以给你的信息已经全部给你了，你应该走了。”　　 巴文迪觉得你们调查也应该去找莱格特，而不是他。　　 联盟应该去找更专业的学者，而不是随便找个人就让他当奥本海默。”　　 我结合生物和化学上的一些知识，想到了一种方法能解决常温超导合成路径中的问题，于是就开始着手做这件事，大概花了两个月时间做出来的这块被命名为gj01的常温超导体。”　　 陈元光说：“随着高丽科学家公布了命名为lk99的特殊材料，这种材料表现出了非常特殊的抗磁性，在数据上也有一些畸变点，这些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们在星球大战计划中不正是这么做的吗？你们该不会认为《孙子兵法》的来源国会不知道这些伎俩。”巴文迪很不客气。　　 莱特在mit就读期间从来没有表现过对超导的兴趣，也没有表现出对阿美利肯的敌视。　　 不行，我得回巴黎。”　　 我只能说沿着lk99的技术路线，是不可能能合成gj01的。　　 包括在对台本的时候，用手指挠他手掌心，加微信之后表情包狂发，让陈元光对对方的大胆感到惊讶。　　 尤其他是出生在巴黎的突尼斯裔，从出身上来说远不如出生阿美利肯的犹太裔-奥本海默。　　 “元光，因为昨天才公布的常温超导，所以可以肯定现在全国的焦点依然在常温超导上，能讲讲你是如何发现常温超导的合成路线的吗？”女主持人问道。　　 其实陈元光是巴文迪的学生，但是他们之间私交很一般，更多像是同事关系，反而诺奖得主莱格特教授和陈元光更熟，二人合作发表的文章比他和陈元光发的更多。　　 阿美利肯人能想到的问题，华国人自然也能想到。　　 他做钙钛矿，钙钛矿方面的技术你非要扯的话也许能沾边，但是常温超导？别说常温超导，他连普通超导相关的研究都没有做过。　　 “抱歉，我并不了解超导，更别说常温超导了，我主要是做化学领域，超导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它属于凝聚态物理。　　 陈元光有点不自然，今天上午从到央视在申海的演播厅后，这位三十左右的女主持就开始各种给他暗示的信号。　　 “巴文迪教授，我想我们还会见面的。”黑衣人走之前丢下了这样一句话。　　 巴文迪暗指北美前不久上映的电影《奥本海默》，他听出了阿美利肯打算再次开启类似原子弹研究的大规模科研计划，在常温超导领域实现赶超。　　 从昨天晚上开始，陈元光就没停下来过，包括今天在来演播厅前，他还在和燕京、长安、合肥、冰城等各地专家开远程视频会议，讨论常温超导的应用范围。　　 一是因为巴文迪自己的科研成果足够出色，如果不是陈元光的横空出世，他会获得2023年的诺贝尔化学奖，二是因为既然巴文迪能带出莱特陈，那么他作为项目主导者是否能带出第二个莱特陈，这是白宫所期待的。　　 陈元光不会想到，自己引发的蝴蝶效应让巴文迪几番折腾后回到了巴黎理工任教。　　 女主持人接着问：“元光，自从常温超导的消息被公布后，网上一片欢腾，大家都在庆祝，觉得这意味着第四次工业革命，你怎么看？”　　 陈元光说：“绝对不是一回事，他们研发的只是一种特殊的化合物，并不是常温超导体。”　　 因此陈元光也对常温超导有了新的期望。　　 “我想大家如此激动，是因为超导确实很关键，它是基础材料领域的革命性突破，对于很多领域都能起到一个飞跃式的赋能作用。”　　 明天日万预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