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里有人! 我又凝神听了听,才确定屋里真的有人,应该是嘴巴被封住了,发出的声音呜呜咽咽的,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 我双手撑在窗台上,翻身进了二楼的走廊,然后猫着腰,寻着声音往里走。 整个二楼只有一个大的厅,然后一间卧室。窗户处用黑色的窗帘盖着,里面就跟夜晚似的,有一盏五彩的壁灯亮着。 大厅里很乱,连个下脚的地儿都没有,堆了一些碟片,书,衣服扔的到处都是。简直就跟垃圾场没两样。 进了客厅,呜咽的声音更清楚了些,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在隔壁的房间里。 我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房间里的呜咽的声音便立刻停了。我等了一会儿见里面没有动静,才伸手推开了房门。 一推开房门就有一股不可名状的气味的传了出来,屋子里依旧很昏暗,有一个大的彩色电视机,屏幕里面放着香,艳的画面,女的身材很好。 看的我面红耳赤,浑身一阵燥热。我连忙撇开了眼,默念了几句心经才稍稍好了点。电视机旁边有个VCD,上面堆满了光碟,当然都是yello的碟。封面很是大胆,狂放。 进屋左手边有个大衣柜,然后当中有一张大床,床上绑着一个luo体的女人,皮肤苍白,正惊恐的看着我,似乎看清了之后,又求救似的对着我拼命的点头。 女子双手被吊在半空中,嘴上贴了黑色的胶带,整个人跪在床上。被子上放了皮鞭等其他用具。女子白皙的身体上也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 有咬的,有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全身竟没有一块好的地方。 我骂了一句我艹。这何勇也太特么禽兽不如了。居然将人囚禁起来,折磨成这个样子。 我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看到女人对我点了点头,才轻声道:“我也是被他们抓来的。我先将你放下来,你穿上衣服后,咱两一起出去。” 女人的身子很虚,我将她放下来之后,她就软软的倒在了床上,看着架势应该也是被下了药的。 我连忙将佛瓜叫醒,“佛瓜,赶快醒醒,等着救命呢!” 佛瓜有些不高兴被我给吵醒了,“鬼死鬼叫做什么?我能听到。我还没老呢?耳朵不聋。” 我按着佛瓜的指示,将手放在她的女人的手腕上,过了片刻,女子似乎是有了力气,穿好了衣服,声音依旧有点虚弱,“谢谢你救了我。可是咱们怎么出去啊……” 我想了想道:“你别担心,我一定能把你带出去的。” 女人估计被折磨的时间长了,本能的对外面有恐惧,于是拉着我的衣角不松手,我看她太过紧张,于是边走边问道:“你叫什么啊?怎么被他们给抓起来的?” 女人低声道:“我叫田甜,我是被人贩子卖到这里来的。”说完就低低的抽泣了起来。肩膀一耸一耸的。 看着也着实可怜,花样的年纪却被人囚禁,又受尽了折磨。我伸出手想要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谁知她却像是受了惊吓一样,大声的叫了起来,“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我暗道不好,捂住她嘴巴的时候已经迟了一步,不知道楼下的人有没有听到。过了许久没有听到上楼的声音,我才放下心来。 “我松手,你千万不要再叫了。要是引来其他人,咱们就都别想出去了。” 田甜点了点头,我慢慢的松开了手,田甜虽然吓的浑身都在抖,但是牙齿却死死的咬着嘴唇,愣是没有再发出点声音。 走到阳台的时候,厨房的烟囱正冒着黑烟,何阿姨在做饭,何芹被我关在密室,何勇又出门了。这么好的时机岂能错过。 我低声对着田甜道:“记住一会儿拉着我的手,能跑多快就跑多块,咱们能不能逃出生天,就在此一举了。” 田甜看了我一眼,含泪点头,“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外头。”说完就紧紧的握住我的手。 我回握住田甜柔如无骨的小手,然后缓缓的下楼。大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外头的日光真好啊,空气也清新。 田甜拿着手遮住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外面的强光。 好在何勇家在村子的最西边,出门往西就是成片的大山。我拉着田甜没命的跑着,只要进了山,我们就安全了。 我回头看田甜的时候,身上穿的是之前下楼时顺手拿的何阿姨的蓝色碎花衣服,可是田甜太瘦了,跑起来衣服兜了风,跟一只要飞起来的蓝色蝴蝶一样。 带着病态的而虚弱的美! 我倒还好,有打小练功的底子在,跑起来倒也不费劲。只是穿过一片田埂的时候,田甜却跑不动了,嘴巴张的很大,剧烈的喘息着。 我看着不远处的村子,道:“田甜,你回头看看,如果咱们不进山,就只有被捉回去,然后折磨致死。你愿意吗?” 田甜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魔窟,咬牙站了起来,继续跑了起来。 人的潜力真的是超乎想象,我没有想到田甜竟然真的就死死的跟在了我的身后,当然我为了照顾她,也特意放慢了脚步。 只是她的毅力却让我刮目相看。直到天色渐渐暗下来的时候,我才找了个隐秘的山洞休息。 夜里的火光格外的明显,所以我没有生火。只出去找了些野果充饥,我原本打算一个人出去采野果的,田甜却死活不干,非得要跟着我一起去找。 她估计是怕我丢下她一个人跑了。 我笑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我说过要带你出去,就一定会带你出去的。” 田甜见自己心思被我猜到了,低声辩解道:“不是的。我相信你!” 从短暂的接触当中,可以看出田甜是个乖巧安静的性子,我好奇的问道:“田甜,你什么时候被拐来的?” 田甜楞了一下,过了许久才道:“我也记不清楚了。总得有三、四年了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好意思啊,我不该问的。” “都是我自己蠢,那天我刚出了校门,有个陌生人跟我说我妈被车撞了,人在医院。我多笨啊,那人说出我妈的名字,知道我妈的下巴处有颗痣,知道我妈的单位。我就相信了他,跟他后面走了,谁知道我上了一辆车之后,醒来就在……”田甜的声音幽幽的,带着哭音缓缓的说道。 我叹了口气,安慰道:“好在是出来了!” 田甜看了我一眼,垂下眼帘道:“谢谢!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凌锋,大家都叫我锋子。”我笑着回道。 田甜一时没理解过来。好奇道:“疯子?” 我笑道:“对!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