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震动结束后,我心有余悸的站了起来,却发现石棺的盖子翻落在了一旁。 我咽了口吐沫,周围除了瀑布的巨大落水声,到底是什么东西把我拽到了这巨石的平台上,又到底是什么让这毫无缝隙的巨棺的盖子给掀开了? 一切都是未知的,我颤抖着握紧了手里的手电筒,手心里冒出了冷汗,握着手电筒冰凉的金属感,滑腻腻的。 手电筒橘黄色的光束照在石棺内时,我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里头躺着的不是一具骷髅,不是一具干尸,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除了胸膛没有起伏外,就跟睡着了一样。 这是一个男人,身高估计在一米八左右,留着胡须,年龄约莫三四十岁。长像倒是挺儒雅的,脸型略长,眉毛入鬓。放在现在那就是个暖男大叔型的。 昏黄的灯光几乎可以照出男人脸上的略微有些粗糙的皮肤。我又往尸体的四周照了照,想看看有没有陪葬的宝贝,只是这一圈下来,连根毛都没发现。 我低声骂了句,我的发财梦就这么泡汤了? 我想着既然没有宝藏,我还是早走为妙吧,这里到处都冲满着邪气,手电筒的光左右晃动的时候,我被吓着连往后退了几步。手电筒都险些甩了出去。 光束照到男人的脸时,我突然发现男人原本紧闭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没有眼白,一片漆黑,泛着诡异的光。嘴角也扬起了一抹轻蔑的笑。 这样的笑,像是嘲讽?又像是高兴? 我强忍着心里的恐惧,将灯光再次照进棺材内时,男人却是双眸紧闭,薄唇微抿,甚至连嘴唇上起的皮,我都清清楚楚的看见了。 我揉了揉眼睛,难道刚才是我的幻觉不成? 这地方如此的邪乎,我还是早走为妙。正准备将绳子扔到岸边的石头上固定,我好顺着绳子爬过去时。 我突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就像是被人点穴了一般,我就保持着扔绳子的姿势,一动不动的站着,像是个雕塑。 我心里越是着急,意念就越是集中不了,额头上的冷汗一滴一滴的往下低落,除了眼前手电筒灯光照亮的一小块地方。其他地方我一点也看不见。 这样没有安全感的被困在原地,我心里跟有一百个爪子再挠一样。仿佛下一刻身后就会出现一只手,从背后伸了出来,然后紧紧的掐住我的脖子。 “咔擦……咔擦……” 有骨骼转动的咔擦声清晰的传进我的耳朵里,接着是一声更比一声重的呼吸声。似是有什么东西活过来一般。 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脑子里紧绷的弦,似乎下一秒就要绷断。 我斜着眼睛往棺材的方向看了看,眼角的余光瞧见棺材的中间位置有一只骨节分明而苍白的手,抓在棺材的边沿位置。 难道是棺材里的人死而复生了吗? “呼……” 像是扎猛子后,露出水面后的第一口呼吸。带着长久的憋闷与呼吸到空气后的畅快,这呼吸声低沉而绵长。 我浑身的冷汗将里面的衣服全给浸湿了,黏黏的贴在身上,别提多难受了。只是眼角的余光却怎么也看不清棺材内的情景。 “你来了!”带着沙哑嗓音的男低音。突兀的在这地下不知道多深的洞里响起,如同一道直线般穿过瀑布巨大的声响射向我的耳朵,到达我的脑海里。 “你是….谁?”我的声音不自觉的颤抖起来问道。 “是你将我唤醒的?咦……”男子的声音冲满了疑惑。 我强忍着恐惧,喝问道:“你到底是人是鬼?要杀要剐的给个痛快,把我定在这算怎么回事啊?有本事跟我单打独斗啊。” 话音才落,我向前一个踉跄,身体居然可以动了。 身体能动的第一个念头,我没想看身后是否有东西,也没想去看棺材里的那人是不是醒了。而是将绳子扔到岸边的石头上固定好,然后毫不犹豫的从巨石上跳了下去。 这时我也顾不得水里到底有没有东西了,将绳子的另一头固定在腰上。只是我的身形却又被定在了半空中,我的腰上多了一圈似乎是头发的东西,缠在我的腰上,然后大力的又把我拉回了巨石上。 我喘着粗气,将如意棍拿在手上,胸口的舍利子有着灼热的温度,我大声喝问道:“谁?” 似乎声音越大,心里的恐惧便就越小。 “好久没有遇到外面的人了?”男子叹息着说道,声音里透着无限的惆怅之意。像是对往事的追忆,又像是对现在的迷茫。 “看你的身体倒是个好苗子。果然天不绝我啊。”男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我下意识的捂着胸口的衣服,警惕的问道:“你是谁?想要干什么?” 手电筒的光照在棺材的方向,我看见棺材里的那人缓缓的坐了起来,然后站了起来,从容的从棺材里走出来,然后站在我的面前。 许是在棺材里待得太久的缘故,男子刚开始站起来时还很不稳,走到我跟前时步伐已经跟常人无异了。 男人除了脸色苍白外,几乎更任何一个帅气的大叔没有任何的区别,正带着审视的目光上下的打量着我。 被他这样一盯,我感觉全身被扒光了似的,被看的无比的透彻与清楚。 “我是谁?”男子低着头重复呢喃着。 我趁着男人紧皱着眉头自言自语时,偷偷的往巨石的边缘挪了挪,想要借机逃离这个鬼地方。 谁知我才挪了两小步,加起来也才几十厘米。却被一股大力吸着向男子靠了过去。 男子举着手臂,五指微微弯曲,像是任我行的吸星大法似的,我将如意棍狠狠的顿在地上,只是这巨石不知是什么材质,如意棍居然插不进去。 吸力越来越大,我终于还是落在了那男子的手里。男子的手冰凉的掐在我的脖子上,面对这样的存在,我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于是挤出一个笑脸来道:“前辈,您老这是做什么?若是有什么需要,吩咐晚辈做就是了。别的不敢说,跑腿、传信的活我还是可以的。” 我慢慢的将那男人的手从我的脖子上拿开。 “油嘴滑舌。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的身体。”男人刚刚被移开的手,突然又掐住了我的脖子,原本漆黑的眸子,如今变成了常人的眼珠子,只是眼里透出森冷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