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贼火器凶猛,后退!”罗克敌嘶声怒吼,连声音都开始有些颤抖。 剩余的一百多名玄甲骑士听到命令之后,纷纷神情惊恐的不断后退,瞬间便拉开了五十步的距离。 就在此刻,枪声突然停止了。 “糟糕,没子弹了!” 杨铮连换了几个弹匣扫射之后,结果再扣扳机,传来阵阵空响。在腰间摸了摸,发现还剩下最后一个弹匣。 转头再看杨猛杨安等人,发现他们也已经停止开火,尤其是杨猛频频对他使眼色,顿时,杨铮心里便明白了过来,现在除了他还有一个弹匣之外,其他四个人的子弹,全部都一发不剩。 杨铮倒抽了口凉气,暗暗有些紧张,“麻痹的,刚刚只顾着扫射去了,没想到冲锋枪弹药消耗这么快,这下好了,昨夜搬运出来的一千发弹药,除了手里的这个弹匣,全部都消耗精光,如果敌人再继续进攻,自己这些人就死定了!” 想到这里,杨铮脊背之上冒出了冷汗。 抬头再看前方,发现那帮契丹甲士好像被冲锋枪杀怕了,一个个充满警惕的退到远处,并没有再次发起冲锋。 敌人只是后退,并未撤退,看样子他们对自己手中的冲锋枪,非常忌惮。 思想至此,杨铮心情稍定。 当场,他佯装镇定的高高端起冲锋枪,面露不屑望着远处那些契丹甲士,大声挑衅道:“你们这帮契丹狗,刚刚不是挺威猛的麽?来啊,继续来啊!” 面对杨铮的叫嚣挑衅,契丹人非常愤怒,却又不敢轻易上前。 罗克敌目光阴沉的盯着杨铮,心中惊疑不定。 这时候,一名看起来有些狡诈的契丹甲士,悄悄的走到罗克敌的身后,低声道:“都尉大人,反贼突然停止攻击,此刻又叫嚣挑衅,莫非是在虚张声势?” 罗克敌皱眉不语,脸上的神情,更是阴晴不定。 强弩之末,虚张声势。 这是战场上常有的事情。 以往跟随侯爷南征北战的时候,他们漠北军可没少使用或者遭遇这种疑兵之计。 如果贼人那威力奇大的神秘火器,真的消耗完了,仅凭他们的弩箭和兵器,根本不是玄甲精骑的对手。剿杀反贼,易如反掌! 继续进攻,还是马上撤退? 望着前方躺在地面上的同伴尸体,罗克敌突然有些犹豫不决。 玄甲精骑可是漠北军内精锐中的精锐,他折损不起,要知道,就刚刚那一轮的冲锋进攻,己方就死伤了近四十人。 但是就这么撤退,罗克敌又有些不甘心。 万一那帮汉人已经油尽灯枯,故意使诈吓他们撤退呢? 罗克敌很纠结,他怀疑贼人在虚张声势,更怕贼人使用激将法,骗他们过去,因为火器的射程有限,太远了没有杀伤力。 旁边那位狡诈的部下,似乎感觉到了罗克敌的纠结,于是躬身请命道:“都尉大人,属下愿意再带十人前往试探,还请都尉大人下令!” 罗可敌沉吟了片刻,点头道:“准!” 听闻此言,那部下立即带着十名契丹甲士,再次朝着红木林冲去。 望着疾冲而来的十名契丹甲士,顿时,杨铮便明白了敌人的意图。 当场他摆了摆手,示意众人不要惊慌。 很快的,那十名契丹甲士,便冲到了二十步之内。 杨铮没有开枪! 敌人见杨铮等人没有开枪,精神一振,暗道这帮反贼果然在虚张声势,于是乎高举长刀,冲的更快了。 眨眼之间,敌人冲到了十步之内。 这时候,杨铮眼中寒芒一闪,拿起一个手雷,直接朝他们扔了过去。 轰隆隆…… 火光冲天,泥土飞溅。 当初便有几名契丹甲士被炸飞了。 趁着剩下的几名契丹甲士惊慌失措的时候,杨铮猛地振臂高呼道:“兄弟们,随我冲出去,杀光这帮契丹狗!” 言罢,他迅速的跳出车马防御线,端着冲锋枪,对着那些已经距离不足十米的契丹甲士,扣动扳机扫射了起来。 嗒嗒嗒…… 枪管火舌喷射,子弹快如闪电。 瞬间,冲到跟前的几名契丹人便中枪倒地。 剩下的三名契丹人见状吓坏了,直接转身往回跑。 与此同时,杨猛杨大鹏等核心首脑,立即领会了杨铮的意图,带着所有弓弩手喊打喊杀的冲了出来,时不时的,人群之中还有枪手拿出手枪故意放枪闹出动静,惹得远处那帮契丹甲士还以为是冲锋枪在响。 这时候,那三名往回逃的契丹甲士,一边奔逃还一边放声高喊。 “都尉大人快逃!这帮汉人果然阴险,居然引诱咱们上当……” 此言一出,守在远处的那帮契丹人纷纷色变,再看赵铁拳杨猛等人,率领着上百杨家弓弩手,气势汹汹的追杀了过来,他们哪里还敢恋战。 “反贼使诈,撤!快撤!” 罗克敌嘶声怒吼,带着剩余的玄甲精骑,迅速的奔逃撤离了。 望着契丹人逃离远去的背影,这时候,赵铁拳杨猛等人终于停止了追击。 杨麻子将空枪插在腰带上,跑到杨铮跟前道:“庄主,咱们抓紧时间渡河离开吧,若是那帮契丹人起了疑心,再次回来咱们就逃不了!” 杨铮点了点头,大声下令道:“所有人听令,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河边,咱们即刻渡河!” 言罢,便带着所有人,浩浩荡荡的穿过红木林,朝着堆放木筏的河岸奔去。 流沙河,号称是西北第一大河,河宽近百丈,河水终年奔流不息,滔滔不绝。 此河水深难测,冰冷刺骨,除了乘船渡河,寻常人想要游过去,根本就不可能。 站在河岸边上,众人扫过浪花翻滚的河面,放眼望去,发现杨修和柳生源等人的木筏,已经隐隐的划到了对岸,此刻杨家庄的一众老弱妇孺,正在络绎不绝的上岸休歇呢。 见到家人妇孺平安渡河,众人不由松了口气,当场他们这一百来号人,便分别乘坐十个木筏,缓缓的飘离了河岸,慢慢的随着奔流的河水,一点一点的朝着对岸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