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伽随着这群兴奋的人流走入场内,进门时并没有忘记入乡随俗买了自己喝泗渊的票,人世间此时流通的货币她并没有,只是看到收银员抹着血红的唇膏,嚼着一串不断喷着泡泡的东东,边吃边卖,既不干净又令人有些反感: 工作的时候怎么能如此不尊重客人呢? 于是她隔着柜台在收银员的裤兜里摸出一张50元票面,付清自己和泗渊的票钱,接过收银员递过来的找头时,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把零钱还给她: 毕竟她也只是态度不认真而已,略略抗议一下就好。 于是就悄无声息地把钱塞回她的裤兜里去了。 随着众人,摩伽他们来到一个灯光昏暗的场合,太久没有在人间走动,摩伽并不能准确地猜到这个收费场合的功用: 一个半圆形的拱台(貌似表演的舞台?)台子下面的几排座位证实了她的猜想。 可是台子中间的各式器具又让她费解不已: 正中竖着的那一根钢管么,嗯,可以说是供舞者扶手之类的,可是旁边那个类似床铺的台子却是什么功用?尤其是在它的尾端分立两只宽大的金属架,而床铺的下方叠放着几只矮凳模样的东东,嗯,难猜。。 接下来的两根木柱之间悬挂的各种器具,让她忽然有种极度熟悉的感觉:人间历代历朝的刑部大狱,哪一家的器具不比这个周全? 不过器具的简陋让她不禁赞叹道:可知文明愈加发达,刑罚也逐渐走向式微了。。。 嗯。。难道这里是观刑的地方?可是为什么要收费呢? 带着满腹疑惑,她找了一个比较靠前的位置坐了下来,发现刚才的那股人流并没有几人停留下来,大部分人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摩伽四处搜寻半天,才在走廊一个更为幽暗的角落发现了人流的尾部。 她望望坐在身边的泗渊,刚要追问,却突然觉察到泗渊的神色竟然有些异样,这种异样她在与泗渊交往的亘古岁月里竟从未见过,那是一种隐忍不发、但又忸怩不安,而所有的不安却来自于内心的一种压抑之极的一种情绪。 这种复杂新鲜的情绪瞬间点燃了摩伽的好奇心,她在黑暗中暗暗播洒神思对着泗渊上下扫描,发现这股不同寻常的情绪来自泗渊人形的脑丘体,脑丘体主管人类的视觉刺激度和记忆提炼度,颜色由青至红,越红表明刺激越重、记忆越深刻,而此时如果不是皮囊的遮挡,这个昏暗的场子应该是红光当空吧? 摩伽再把神思对着周围的其他人一一看去,不由得平气了,泗渊人形的视觉刺激度并不是那么突出,对照那几个几乎要破表的人脑来说,可以说还是有点偏低的。。。 不过这些人类究竟经历了什么啊? 黑暗中的泗渊依旧挺直坐着不动,摩伽终于难忍心中的好奇,悄悄站起身向外走去。 “呃。。摩伽。。你还是、还是。。不要。。 她的“悄悄”也只是对世人来说而已,泗渊觉察到她的行踪是一件极其自然的事情,但他吞吞吐吐了半天蹦出的话一点逻辑也没有,果然脑丘体反应度呈红色时,思维必受影响这在远古空间被一再证明了的真理。 摩伽一拂,轻身飘走,有什么能阻止人类的猎奇心理呢,更何况,这个人形中还住着一个约有一千年未曾接触到人类的、前幽冥使者以及现远古使者呢? 摩伽飘到那个幽暗走廊深处,发现这是一个场中场,进入这个小场子依然需要买票,且票价远远高于外场许多,她抬头看看站在门口犹如两座铁搭似的的男人,黝黑的皮肤在昏暗的灯光下,让人着实领略了牙齿的洁白。 收银员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精心地盘点的交上来的钞票后,在票上压盖着一个个红色或绿色的戳,而人们随着戳的颜色分成两溜队伍,排队缓慢地前进。 摩伽犹豫了一下,决定逃票进去,反正自己一个不占任何质量数字的灵魂,匆匆看一眼大致内容也是不会让这家会所关门的吧。 队伍的缓慢行进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半天才放进去一个,摩伽有些不耐烦,几次都欲飘进去加塞看戏,终是在远古空间接受的教养让她放弃了这一不礼貌的行为,她只得亦步亦趋的随着人流前进,终算接近了入门的地方,这时站在摩伽前面的两个男士开始解衣除衫,走入门口一个凹槽处挺立身体让里面的人检查,摩伽不用,也自迷惑不解,但随着两人进入场中后,一切也都真相大白了: 里面并不是什么表演的舞台,而是一个个用木板隔离开的狭小屋子,小屋子开着敞亮的口子,人类男女繁衍、欢愉各自需要的器官在这里大大方方地敞露着,各取所需! 摩伽飘摇了一圈暗道:蹭票进来,总不能一无所获吧,她细细地观察了一番,对比着记忆中,过去几千年人世间所有此类行为的综合印象,不得不沮丧地得出一个结论,三界万灵难脱此路,且套路技巧毫无进展! 她意兴阑珊地飘出小场,回到泗渊的身边刚刚附进人形,就听到泗渊咳嗽了几声,这令她感觉到很没面子: 我咳嗽是因为受寒了需要咳出寒气,而你泗渊咳嗦声中没有一丝寒气流出,你是在故意的吗? 她扭头看着泗渊,准备只要泗渊一看她就立刻发作,却只见泗渊把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同时一本正经地说道: “演出马上开始了,别吵到别人!” 摩伽紧盯着他的一本正经的侧脸较劲,终于在最后,看到那绷不住的笑意从眼角滑整个肩头,直至他整个身体簌簌而动,这才顺理成章地狠狠掐了他的腰眼一下,被嘲弄的心才有了一些畅快,却也不禁扶在前面的座位后背上无声地大笑起来! 泗渊一边擦着眼角流出的泪水,一边轻拍着摩伽的后背,摩伽的咳嗦声越来越严重,一度竟停止不下来,他眼中的笑意渐渐的消失了,冰冷严峻又重新占据了他的大部分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