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一阵子已经见识过很多推翻我世界观的东西了,但来的这么突然,这么光明正大的还真是头一回看见呢。 等我重新看着面前的人的时候,我面前哪里有什么东西,再远处依旧是三五成群聊着天的人,刚刚和我说话的那个人就像完全没有出现过一样。 我蹲在孙顾明身边,有些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说:“刚刚我应该是又遇见那玩意了,我……” “那恭喜你咯,现在呢?我怎么没看见那东西?”孙顾明丢下烟头,反复的用脚踩着。 我将刚刚的事情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遍,但却得到孙顾明极其平静的“哦”了一声然后丢下一句,“他应该还会来找你的。”就没下文了,孙顾明继续抽着烟,也不理会一旁的我杀人的目光。 赵雅从隧道外走了过来,站在我们两人身边,淡淡的说道:“待会一路上都小心点,估计没那么简单让我们去到目的地了。” “你也看见那玩意了?”孙顾明抬头看着赵雅,显得有些诧异,“看来那家伙是冲着咱们三个来的,从时间上来看,我比较倒霉,一下车就被那东西盯上了。” 难怪孙顾明对我说的话无动于衷,原来他也是受害者,而且还在我之前看见这只鬼的。 “都小心点,这家伙我也是在他消失之后才察觉出他的真实身份的,一只这么会掩盖自身气息的鬼物,又是个狠角色了。”赵雅说完,就在我们身后的墙壁边站着,光线太暗,也没办法察觉出他到底是在假寐还是在打量别的地方。 半个钟头的时间过去,来接我们的大巴车才缓缓开过来,由于原先车上已经有一些乘客了,所以只能带走一部分人,隧道内依旧还剩下五个人,我们三个正在其中。 另外两人正在和大巴车司机争执,为什么同样是一批乘客,他们两人却要等再后面的一辆车,尽管司机一再赔不是,两人依旧指着司机鼻子骂,即使已经隔得够远的我,还能听见模糊的脏话字眼。 可能是骂的累了,整整十多分钟,司机才算脱身,看到我们这个方向还有三个人,当下走过来,有些为难的挫着手说道:“哥几个,不好意思啊,这经常在路上跑的,难免遇见个情况,对不住了。”说着还递上来三支烟。 其实这事本来就怪不得人家司机,这种事顶多算是自己点背,不巧给自己撞上罢了,也没为难司机,我和孙顾明一人接了一根烟,赵雅自然是拒绝了。 司机也没将烟装回去,而是跟我和孙顾明一样,蹲坐在路边,点上了手中的烟,赵雅见我们三人这样,皱了皱眉头,便走向隧道出口的方向。 三个大男人坐在一块,烟没抽几口,就先聊了起来,我也知道了,司机姓赵,是这附近一个名为赵家庄的乡镇里的,平时开大巴车,倒是对这附近的村镇都熟悉的很。 听说我们要去的地方,赵司机很肯定的说:“那地名叫勾庄,离这也就十几里路了,不过……”赵司机拖长了尾音,眼神有些古怪的看着我们。 “老哥你这是怎么了?话咋还说一半留一半呢?故意吊人胃口不是?”孙顾明叼着烟,流里流气的,跟他平时的风格也差的太多了。 “小兄弟,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看你们是外地来的,那村子怪的很,怕说出来吓着你们,影响不好。” “我们来这也是为了见识见识,越是新奇的东西就越有意思呀。”孙顾明又递了根香烟给赵司机,意思他继续说下去。 赵司机接过香烟,继续点燃,深吸了一口,慢慢的说道:“那个勾庄,据说以前出过了不得的事情呢,大约是在抗战的时候,小鬼子打到这附近,该杀的杀,该抢的抢,所有能祸害的东西都被他们祸害完了,” “等他们搜刮到勾庄的时候,听说是进去了一个排的鬼子,但到最后,只逃出来一个,也就这么一个,还疯疯癫癫的,鬼子兵还因为这个事,特地派了军队过去,但之后也不知道怎么着的,全都灰溜溜的回来了,据说呀,当时,鬼子部队里也有一个会风水的,一看那地,连连说着,大凶,不详之类的,” “这么个不大不小的事情,也让勾庄在以后慢慢被人们知道,但真正去过那里的人却少之又少。” 我和孙顾明听的很认真,不过差别是我是真的听的入迷,甚至现在就有种冲动,想要赶紧去看看这勾庄到底有多厉害,而孙顾明却是皱着眉头,听完全部的故事,还不时掐指心算着,他好像真的从这故事里发现了其他东西。 “那后来呢?那个村庄里有住人嘛?那里的人你有见过吗?”孙顾明疑惑地问道。 “勾庄虽然离得远,但早年的时候我也去过,那里住着百来户人家,也没什么玄乎的事情,上面那些事都是老一辈口口传下来的,那个时候真正的情况是什么样,我们也不是很清楚的,” “不过经常有人说起村里的怪事,像一些外地来的人,进到了村子里,第二天醒的时候,却是躺在村子外面的田埂上,所以啊,这个村子被说的越来越玄乎了。” 赵司机说到这,也就停了,他毕竟不是勾庄里的人,像他说的那样,即使是周边村镇里的人,也很少去那个有些神秘的村庄,所以能从他们口里知道的事情也大多是别人说出来的,可信度也就自然降低了,纯粹当做故事来听。 赵司机去到一旁接电话去了,聊天到这也就结束了,我和孙顾明依旧蹲在地上抽着烟,赵雅朝我们走过来,一边走,一边说:“车过来了,拿上东西准备走吧。” 她话语刚落,一辆车子的远光灯照射进来,晃得我眼睛生疼。 “怎么又是黑色的老式轿车……”看着停在面前的车,我的心里别提多别扭,三人刚上车,司机就发动了油门,开出了隧道。 隧道内,刚接完电话的赵司机回过头看向原本三人抽烟的方向,只剩下一地的烟头,哪里还有我和孙顾明的影子,赵司机只以为我们是等的不耐烦了,出了隧道,还嘀咕了一句,走的一点声响都没有。